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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下意識地清理和不殘留有用信息的做法,讓我一下子排除了科學家的身份——當單純的科學家的時候肯定會保留和學校的來往郵件的,那可是工作必需。
至於我現在到底是個FBI,還是個組織成員麼……
我沉吟片刻,打開了手機的通話記錄。
哪怕我會謹慎刪掉郵件,通話記錄必然不會隨時都刪。因為一來沒有必要還麻煩,二來清理地太乾淨也不是好事。
看著通話記錄那邊熟悉的號碼,我一邊為即使換了世界電話號碼也沒有改變這種小事而感到感激,一邊心逐漸沉了下去——從這些號碼上來看,我這次的身份是組織成員。
該死……既然是組織成員的身份,今天就沒那麼了。
如果搶我被子的人身份是白的,那這個世界的我肯定是想利用對方做點什麼;如果對方是黑的,那現在的我肯定得利用對方知道點什麼。
我心中猜測這一次的人是誰,眉頭緊鎖著,有些憂心忡忡地走到臥室的門前,抬手按在門把手上,在開門的那瞬間立馬換上了笑容,然後看到在客廳里的人時,笑容瞬間凝固。
對方坐在沙發上,一派閒適從容的態度,一頭黑色的長髮披散著,手中拿著杯咖啡在看雜誌,從客廳那邊的落地窗照射進來的光線打在他的背上,顯得他的表情有些暗,整個人還莫名帶出了一點壓迫感。
在我出來的時候,他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看過來,臉上也帶出了微笑:「你醒了啊,夏希。」
他在笑,但是我完全笑不出來——夭壽啊!這不黑不白的……是紅方啊!
我認識這個傢伙,雖然第一次知道對方是在身為組織成員的時候,我得知對方是通過某位研發人員介紹而進入組織的,好像是那個研發人員的姐姐的男朋友的身份。
當時我也就就是只看了一眼,甚至都沒有和人碰過面。畢竟我是技術人員,和對方沒有什麼交集,只是我的等級比較高,組織內部都是我來維護的,我知道這些人員調動而已……
然後,就是在身為FBI的時候,我又看到了這個傢伙的資料。
幾乎是瞬間我就明白了——這是通過裙帶關係當了臥底啊!
嘖,真不愧是FBI。
我沒有罵自己的意思,我是BAU組的,我們每天都在那裡為了解決棘手案件分析犯人心理和作案特徵、預測行動、聯合警方捉拿兇手,都是直面兇惡的連環殺人犯,甚至家人都為此受到牽連的同事不止一個……我們和國際組這邊的完全不同!
不過我現在的身份是組織成員,所以……嗯?等一下?
一時之間,我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哦豁?居然騙到我的頭上來了?膽子很大嘛,你小子!
如果我現在喊破對方真名,叫他一聲赤井秀一……呃,雖然的確應該能嚇到他,但是估計下一秒我就會被滅口吧。
這些想法過去也就只是一瞬,我表面上回以一個淺笑:「是啊。」
總之……雖然在內心已經開始鄙視起他了,但是我也不能否認對方的確有能力,臥底混到組織一定位置的自身肯定不會太差。
而且正因為是臥底,估計對方對我的戒心、注意力和觀察度都會是高等級別的……我要不露出破綻還有些困難呢。
我走到了廚房,拿出麵包放進烤麵包機里,然後又打開冰箱拿出酸奶,插上吸管先喝起來。
和赤井秀一打交道也獲得不了什麼情報,FBI那邊搞不好我比他還要熟,畢竟我是掌管資料庫和系統軟體的。
為了防止對方給我添麻煩,還是要想辦法甩掉他……讓我想想看,有沒有什麼合適的必然成功的方式。反正不能給他套我話的機會,也不能露出什麼破綻。按照我對FBI的素質的了解程度,一旦我有什麼異常讓他確定不對,後果肯定不會多美好。
畢竟我也上過FBI學院,雖然當時體能課和實踐課我都沒及格,但是我該上的課都聽過。
我一邊這麼想著,一邊拿出了手機,快速編輯了郵件,然後輸入郵件地址。
在我準備按下
發送鍵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說話聲:「是在給琴酒發郵件嗎?」
我被這個聲音嚇得一個激靈,手一抖,發送鍵已經按了下去。
我捏緊手機,有些緊張——怎麼回事?怎麼暴露的?對方是怎麼知道我在給琴酒發……啊,是按鍵的聲音!糟糕,還是大意了!
好傢夥,昨天晚上都還睡在一張床上,今天早上起來就連警戒心100%是吧? !呸,垃圾!我都沒你那麼警戒!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調整好狀態之後扭頭看過去,袒露出無所謂的狀態:「是啊,不可以嗎?」
「當然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很好奇,你沒事不會找琴酒。在這個時間點,在有我在旁邊的時候,有什麼是必須找他說的嗎?」黑髮青年臉上帶著笑,那雙墨綠色眸子卻寫滿了探究的意味,喊了一聲,「Ca操(可可酒)?」
聽到這個稱呼,我並沒有多少陌生感,反而覺得很親切。
Ca操是我每個世界都有的另一個名字——它是我的教母給我取的小名,同時有可可和可可酒的意思。當然,在當科學家和FBI的時候它是可可的意思,在當組織成員它就變成可可酒了。
對方這個時候從原本喊我名字到喊我的組織代號……因為是覺得我有些反常,所以有點起疑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