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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金髮黑皮的男人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甜蜜笑意,然而那雙煙紫色的眼眸在望過來的時候,卻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惡意。
卡恩有些不明白,波本為什麼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惡意。
不過他想起對方能這麼快升到朗姆的心腹,嘖,估計是想通過背刺他來討朗姆的歡心吧。
或許還有一絲他把殺掉蘇格蘭的功勞給了萊伊,而沒有給對方半分的怨念。
卡恩突然覺得有些傷心。
蘇格蘭是臥底,就已經背刺過一次他了。
波本選擇投誠朗姆,算是徹底拋棄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一隻老鼠,一隻白眼狼。
呵呵。
卡恩閉了閉眼,那時候眼眸再次睜開時,已經變成了一種冷漠。
他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波本,而是對著站在波本旁邊的貝爾摩德揚了揚下巴:
「呦,我記得你之前不是在美國嗎?怎麼又回到日本東京了?」
貝爾摩德推了推臉上的太陽鏡,紅唇緩緩吐出一口煙圈來:
「自然是來看一看你的審訊啦,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過boss給了你兩個選擇,要麼放棄德國分部基地,要麼選擇審訊,我可希望你能讓我看點精彩的。」
卡恩頓了一下。
選擇?但是發給他手機里的郵件只有一個選擇。
貝爾摩德是那位先生最寵愛的女人,她能提前得到的信息幾乎是百分百準確,更何況她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來欺騙他。
卡恩幾乎就瞬間明白了這個女人的意思。
貝爾摩德其實已經在那位先生面前求過情,所以才給了他兩個選擇,只不過並非明面上而已。
『謝啦』
卡恩微微張口,給了對方一個唇形,然後那雙好看的蔚藍色眼眸微微彎起,
「不就是自白劑嗎?我倒也很想看看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
說完,他沒去管微微愣神的貝爾摩德,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金髮青年走進去的動作之瀟灑,神態之自得,仿佛進的不是審訊室,而是什麼辦公間一樣。
而這一幕也深深刺痛了站在一旁的安室透。
他暗紫色的眼眸垂下,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裡面抑制不住的惡意。
為什麼,為什麼卡恩在間接害死了hiro後,還能這麼怡然自得?
hiro在天台上死亡,變成一具冰冷屍體的一幕反反覆覆在他夢裡出現。
所以他怎麼可能讓這個和hiro的死有關的人輕輕鬆鬆地離開日本,然後在墨西哥過著快樂的生活?
和卡恩料想中的一樣,對方這場原本就不必有的審訊確實是情報組弄出來的。
這個男人不久後就會離開日本東京,情報組的手伸不進墨西哥,如果要為hiro報仇,這已經是最後的機會。
所以安室透巧妙地說服了朗姆,把自己的惡意說成『朗姆大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同時用了一些語言加劇了情報組和墨西哥的矛盾。
朗姆在遇到卡恩的事情時,一向都有些不太冷靜,更何況卡恩接連獲得了兩個在歐洲地區的勢力,這讓多疑的朗姆有些不安。
於是在波本的攛掇下,本身對卡恩就抱著很大敵意的朗姆直接去找了boss。
在情報組上下一條心的告狀中,原本沒那個想法的boss最後還是給卡恩加了一個臨時的審訊。
只不過這場審訊做不到讓對方死亡,最多只能讓對方痛苦一段時間。
安室透有些不甘心地握緊了拳頭。
再等等,等他手中的權力再大一些,他一定會讓卡恩和萊伊一起給hiro陪葬的。
等卡恩離開了墨西哥,下一個要搞的,就是行動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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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卡恩想的一樣,這次審訊估計也是boss臨時弄出來的。
而且這也太不走心了吧。
沒有審訊椅,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椅。
沒有捆綁繩子和各種道具,桌子上就兩根簡簡單單的針筒。
看樣子是要他自己給自己注射進去。
不是,誰家審訊需要被審訊者自己打藥?
卡恩半月眼,只覺得自己之前被調動起來的情緒像是一個笑話。
他現在可以肯定boss壓根沒想審訊他,只是可能被某些東西給煩得受不了,所以拿出點東西意思意思得了。
既可以打發了某些躲在陰溝里的東西,又不至於讓他因為審訊的事情而惱羞成怒。
跟在後面進來的安室透臉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
他陷入沉思,就這玩意兒,真的能讓卡恩感受到痛苦嗎?
為什麼總感覺他費盡心思爭取過來的報仇計劃,對卡恩來說,就像是一個玩笑一樣?
跟在後面的貝爾摩德陷入了沉默。
早知道卡恩的審訊就是這架勢,她才懶得為了這個跟boss去求情。
最後面進來的行動組眾人也陷入了沉默。
這真的是審訊,而不是某種過家家的遊戲嗎?
而卡恩懶得去管這沉默的氛圍,他直接往那把木質的椅子上一坐,雙腿交疊,右手撐著自己的下巴:
「不是說要審訊嗎?那開始好了。你們誰能幫我注射一下這個東西?我自己懶得動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說話
最後還是貝爾摩德上前,拿起來桌子上的針筒,笑眯眯地摸上了卡恩的左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