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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卡恩只好用和組織無關的人去接近對方。
但僅僅這樣是不夠的,只是陌生人的話,能做到不被警惕中的諸伏景光一擊必殺,但做不到能讓對方跟著自己走,也做不到留在對方身邊觀察情況。
所以卡恩又把松田和萩原搬了出來。
在他的計劃中,他會帶著諸伏景光找到松田陣平他們,把人交過去的同時,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等到他觀察幾天發現諸伏景光沒什麼問題後,那就徹底結束了。
他和這個男人之間,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關係。
一切都按照卡恩想像中的計劃進行。
除了最後一步。
「什麼啊,明明說好了等我,結果家裡面卻壓根沒有人?」
金髮少年看著空蕩蕩的松田宅,眉毛不由高高挑起。
「如果沒有人的話,下次......」
「不對,陣平君可是從來沒有放過我鴿子,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
卡恩打斷了諸伏景光的話語,他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松田陣平的電話,結果卻無人接聽,
「電話也打不通,我覺得他可能遇到了什麼事情。」
卡恩在手機上戳戳戳,很快就出來一個追蹤信號,不等諸伏景光再說什麼,他又重新回到了副駕駛:
「成實君,我們去這邊。」
「好的。」
第226章
東京某處隱秘的地方。
「降谷, 你讓我和hagi緊急來這裡,還讓我們不要留下痕跡,要知道我們可是約了別人, 你到底在————」
松田陣平抱怨的聲音響起,卻在看見場景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本來這應該是很平常的一天, 他和hagi研究一下最新的炸彈理論, 小卷卷從外面采來鮮美的蘑菇,在帶著寒氣的冬夜裡, 他們或許會有一份濃郁鮮美的蘑菇奶油湯。
但是自家那位跑去臥底的人, 突然就約他們過來一趟, 還說什麼千萬不要把行蹤流露出去。
出於擔心,也是隱隱約約察覺到降谷零狀態不對,他最後還是選擇放小卷卷鴿子, 連原本打算留下的紙條也扔進了垃圾桶里。
在來之前,他都想好了等回去怎麼給小卷卷賠罪,但在看見眼前的場景時, 他腦海里的所有話語都消失殆盡。
這個布置.....是,一個靈堂。
上面是方方正正的照片, 昔日的同學化為黑白, 記憶中那清淺的笑容已經永久變成了過去。
「松田。」
降谷零坐在黑暗中,煙的氣息從他那邊蔓延而上, 點點火星在黑暗中展現,帶著一種成年男人的疲倦和頹唐,
「今天.....是hiro的忌日。」
松田陣平不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說些什麼, 只能沉默地推了推墨鏡。
而降谷零顯然也沒想著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回答,他吸了一口煙, 自顧自繼續往下說。
「這還是我給hiro辦的第一個葬禮,說來也是有些可笑,hiro都離開這麼久了,我才有機會弄這個,真是毫不稱職的摯友啊。」
降谷零的語氣很淡,就像是要和那裊裊的煙霧一同消散在這漆黑的房間裡一樣。
「小降谷,諸伏他不會這樣想的。」
比松田陣平他們早到幾分鐘的伊達航沉聲道。
他們都知道,以降谷零的臥底身份,是不可能給諸伏景光辦葬禮的。
不僅不能辦,甚至連悲傷的情緒都不能表露出來,有時候還要說一句「死得好。」
松田陣平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既然你邀請我們過來,那豈不是說——」
「沒錯,我的身份暴露了,就在幾天前。」
降谷零隨手掐滅了自己口中的煙,隨後扔在了地上,鞋尖碾過,表情帶著一種釋然,
「其實在暴露的那一刻,我第一反應居然是,我終於能正大光明地為hiro感到悲傷了。」
在場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一場遲來的葬禮。
一場晚了數年的哀悼。
花朵的氣息微微衝散了煙味,帶著露水的白色花束被放在了照片面前,降谷零怔怔地看著黑白照片上的諸伏景光,隨後將手中的花束放下,就像是放下了多年以來的執念一樣。
松田陣平還有萩原研二。
班長還有女朋友。
只有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沉寂的氛圍在周圍升起,降谷零垂下眼眸,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有點想哭,卻發現自己已經哭不出來了,不管眼眶怎麼酸澀,淚水卻無法湧出。
多年以來的臥底經歷讓他連情緒外放都做不到,只能站在這裡,看著照片和周圍的花束,低聲喃喃幾句。
「hiro......」
低低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中,要不是周圍過於安靜,這聲呢喃估計連尾音都聽不到。
「咔噠。」
從外面的開鎖聲驀然響起,門一下子就被打開,在場的四個男人均是一愣,降谷零最先反應過來,煙紫色的眼眸中滑過一絲冷冽,袖口處出現一抹寒光。
是組織的人嗎?
如果是的話,就讓他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等等——」
餘光看見眼熟的那一抹金髮後,松田陣平猛地撲過去,以防止自家同期把自家的小朋友給瞬間割喉,
「不是敵人,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