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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保時捷。
……哦呼。
他站在原地又吃了一個章魚小丸子,也沒想出現在跑掉的好藉口,只能慢吞吞往那走。
路不長,儘管他有意拖延,也只走了兩分鐘。
車窗搖下,他朝裡面的人彎起眼,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笑道:「好久不見,Gin。」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給小夥伴們群發了辭職簡訊就消失兩年的人。
車裡的人朝他露出一個完全不愉悅的笑:「上車。」
月川憐:「……」
雖然知道Gin是為了青色彼岸花來的,但他現在非常擔心對方因為私怨把自己拉到偏僻的地方解決掉。
當初不該為了省事,發了簡訊就跑掉……他也沒想到本丸那面的事會一直持續兩年啊!
說到底都是系統的錯!
給自己找了一堆藉口,月川憐看著琴酒的眼神,還是沒把拒絕說出口,默默坐上了車。
第7章 7
車內十分安靜,沒有人開口,但隱約能聽見吃東西的聲音。
伏特加開著車,忍不住往後視鏡瞥,發現月川憐正一臉心虛地吃章魚小丸子。
不愧是黑方,「始亂終棄」後,在大哥這麼重的殺氣下還吃得下東西。
伏特加還記得兩年前琴酒收到黑方簡訊那一瞬間陰沉下去的神色,之後做任務時下手都狠了不少,這次發現黑方回來後,臉色冰冷地像是要一子彈送對方上西天。
這次黑方應該不會像之前那樣矇混過去吧。
伏特加正胡亂猜測,就聽月川憐乖巧道:「在前面垃圾桶那停一下。」
伏特加看了一眼琴酒,沒得到指示,按照兩年前的行動思路停了車,發現琴酒的殺氣居然減輕了不少。
……黑方這次說不定也會輕鬆過關。
月川憐把包裝盒扔掉後,才覺察到車內氣氛有多凝滯,他從后座把身子往前探了探,搭話:「你怎麼找到我的?」
琴酒目光沉沉掃了他一眼,嗅到他身上還沒散去的章魚小丸子味,嗤笑一聲:「消失兩年,習慣完全沒變。」
月川憐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
「黑方你每次做完事都會來小吃街。」伏特加在旁邊解釋。
「也沒有每次都來吧?」月川憐為自己的名聲據理力爭,邊回憶邊道:「也就一二三四……」
臉色漸漸僵硬。
他好像確實做完任務就來小吃街。
不過這時候不能認慫,所以月川憐理不直氣也壯地轉移話題:「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頓了頓,他又道:「我已經脫離組織,別再叫這個代號了,叫我名字就好。」
一提起這個,琴酒身上的氣壓持續降低,讓想接話的伏特加默默閉上了嘴。
再怎麼讀不懂氣氛的人都能感受到驟降的氣溫,更別提月川憐其實對人的情緒非常敏感,不過他還是笑嘻嘻地道:「你這麼不開心,不會是因為我脫離組織的時候沒帶你吧。」
月川憐和琴酒的相識在很早之前——對琴酒來說如此。
因為主線任務的複雜性,月川憐經常穿越時空,並不會固定在某一個時間點行動,遇見琴酒時是十幾年前,那時候對方甚至還是個沒他高的小孩子。
總而言之,他和當時的琴酒結下了深厚的友誼,深厚到在他不告而別離開十幾年,再次遇見時,琴酒都沒有把槍頂在他腦門上。
當然也沒問他為什麼十幾年了他還是十六歲的模樣,只是奉boss之命把他放在身邊監視,並且布置了一大堆需要通宵的工作,氣的月川憐和他打了一架,工作量才正常起來,他們也重修舊好。
反正不管月川憐怎麼作死,只要沒到底線上,琴酒就不管他,在其他組織成員來看,他們的相處模式簡直不可思議。
就比如現在,雖然說出了堪稱大逆不道的言論,他也只是被組織忠誠的top killer送了一個鋒利的眼刀。
車又開了一段就停下了,還是在一處什麼都沒有的荒郊野嶺,似乎從一開始便沒有固定的目的地,僅僅為了把他帶出來。
月川憐扒著車窗往外看了看:「不會要在這裡把我解決掉吧?我跟你講,小吃街那裡有監控的。」
琴酒:「……閉嘴。」
看到這張粉毛笨蛋的臉就來氣。
月川憐瞧著他思索片刻,恍然拍手,然後甜蜜蜜地湊到琴酒面前:「別生氣了,我兩年前是有急事才突然走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瞥了一眼他扯著自己風衣的手。
一旁的伏特加也忍不住往那看,時隔兩年再次見到有人敢扯大哥風衣,只覺得驚悚又有種詭異的平靜感。
畢竟兩年
前這種事月川憐經常干,而且看大哥現在的態度,就是不追究的意思。
果然,只僵持了不到十秒,琴酒沒管自己衣服上的那隻手,語氣低沉地道:「你知道我找你做什麼。」
談正事就意味著私事算過去了,月川憐眼睛彎成月牙,也沒鬆開手,而是用這個姿勢繼續道:「紫藤花葯業確實和我有些關聯,青色彼岸花的資料我也能給你們。」
他停下來,過了兩秒才道:「我要APTX4869的資料。」
琴酒的目光沉了沉。
「我可以實話說,青色彼岸花單獨無法起到那位所求的效果,但起著非常關鍵的作用,APTX4869現在也只是沒有成效的實驗品,互相交換並不虧。」月川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