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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拉住俞惜,甚至給了她一巴掌冷靜下來的人,還是方嘉慧。
那天,母女倆抱著哭了好久。
可是後來誰也沒有想到,那麼一個讓她們痛恨的人,卻永遠地離開了。
他死了。
再也看不著,見不到。
徹徹底底消失在她們生活中……
俞惜將相框平穩地放回原處,不再去看。
天已經亮了,她得去買給方嘉慧承諾的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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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學校,早讀課過後俞惜便趴在桌面上補覺。
本來這個時間段是要進行大課間的,由於學校操場最近要修建,原本二十分鐘的大課間自然而然就暫停了。
俞惜沒想著這二十分鐘自己能睡熟,她也沒理由要求下課時間讓全班人都安靜地一聲不吭。
但至少,別在她座位附近作妖。
坐在她相隔一個過道位置那個男生,叫楊海其。
那是個自以為家裡有點小錢,優越感十足爆棚的傢伙。課堂上紀律性差到難以服管,喜歡和老師侃大山來彰顯自己威風,曾經還把一個年輕的女老師氣到哭了出來。
大方倒是挺大方的,經常請和他玩在一起的那幾個男生去遊戲廳。一直覺得自己很帥,喜歡撩班裡女生的同時,還總是帶些零食分發給她們。
不過,俞惜是例外。
楊海其也跟她找過話題,她不理睬,給的零食她也不收。
她壓根沒興趣和這種人交流。
加上楊海其這樣的做法,目的就是想讓這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都迎合他,從而滿足他的虛榮心罷了。
不止這一點,除去和他玩在一起的人,他還特別看不起班裡其他一些家境沒他好的男生,總覺得他們比不上自己。
此時,他正帶著自己的小團體跟班裡幾個女生嬉戲打鬧著。
吵吵嚷嚷的聲音貫徹了整個課室不說,打鬧時還碰到桌椅發出一陣陣刺耳的聲響。
有些同學在做習題,雖然感到煩躁也沒人敢去勸說。
直到他們有人往俞惜的方向丟了個紙團,正好落在她的頭上,俞惜這才睜開了眼。
她抓過紙團,站起身來向那一眾人問道:「誰丟的?」
那群人聽到後也停下了打鬧,相互間你看看我看看的。最終,還是楊海其出面開口:「大家打鬧時可能不小心丟到你那兒了唄。俞惜,你別那麼計較嘛……」
依舊還是那副欠揍的嬉皮笑臉,語氣裡帶著讓她沒必要小氣計較的口吻。
俞惜最煩的就是他這幅賤樣。
她神情淡漠,說:「被丟到的人又不是你,你憑啥替我做主計不計較?」
此話一出,楊海其笑不出來了。
他是沒想到俞惜會當著眾人的面,讓自己這麼下不來台。儘管心裡再不悅,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復。
這時,有個聲音不滿響起:「你用得著這麼咄咄逼人嗎?」
俞惜看過去,是班裡那個叫作沈奕萱的女生。
沈奕萱往前走了一步承認:「是,紙團是我丟的。我確實不小心丟的,而且不就是個紙團嗎?你不爽丟回給我啊。」
俞惜平視著她,還真是沒見過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沒記錯的話,這個沈奕萱貌似一直都不太喜歡她,私底下還和班裡其他女生說過自己的壞話。
旁邊的楊海其也發話了,一副護著沈奕萱的模樣:「俞惜,你如果要出氣就往我身上丟。」
這會兒,班裡其他人也都聞聲看了過來。
俞惜皺眉。
這倆人是傻逼吧。
正當他們對峙著,班長剛好從外邊回來課室,向俞惜喊道:「俞惜,成姐讓你過去一趟。」
被喚作成姐的人是他們的班主任。
俞惜沒丟紙團,只是平淡說道:「你們要打鬧出去走廊玩,在課室里真的很吵。」
說完,便繞過了這群人。
她還沒走幾步,沈奕萱不悅的聲音再次響起:「嘖,現在是下課時間,她憑什麼這樣要求啊……」
俞惜自顧往門外走,沒打算理她。
直到,她聽到沈奕萱接下來的話——
「她媽是個精神病,她多半也是沾點兒……」
話音剛落,沈奕萱就感到有樣東西朝著自己方向扔來。
「啊!」
沈奕萱來不及躲開,被嚇得地閉上了眼,只覺得胳膊處傳來一陣砸來的痛意。
沈奕萱捂著被砸的地方,當即哭了出來。
那本砸向她的英語詞典可不比輕飄飄的紙團,硬紙殼封面包裝很是厚重。若不是俞惜極力控制著自己,砸到她臉上肯定要破相。
俞惜將扔出去英語詞典的手指向沈奕萱,怒聲說:「你要是再敢說我媽一句,我上前把你嘴給撕了。」
霎時,課室內無人發話。
有的只是沈奕萱委屈的哭聲。
就連楊海其也傻眼了。
同班以來,俞惜雖然不怎麼活躍,但是相處也算友好。
他們從來沒見過俞惜這般生氣的模樣。
班長也被嚇了一跳。
他也是擔心更進一步的矛盾,想著先讓俞惜離開:「那個,俞惜,成、成姐還在辦公室等著你……」
「知道了。」
俞惜轉身離開,又對著一個同學說:「不好意思,把你英語詞典扔皺了,明天我還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