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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許蓓剛才那般失控的模樣,貝苓的內心真的很是複雜,「原來在我離開這裡之後,許蓓她對我有著這麼大的情緒和恨意,我真的沒有想到……」
「要是說,她這樣的遭遇和我完全一點關係都沒有,那也好像不能說得這麼絕對吧?你覺得呢?」
俞惜繼續聽著,「嗯,你說。」
貝苓將手攥著,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沉思著,「我不知道,我又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說明這一切呢?好像,不管是什麼樣的角度,都不能來肯定與否對。許蓓也不想這樣啊……」
就像是許蓓說的,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同樣的欺負。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
俞惜將她的手輕輕撥開,然後握著說道:「肯定與否對,不應該是你和許蓓所要糾結的,就像她也不應該來責怪你,你更不需要愧疚什麼。」
貝苓抬眼看她。
沒有開燈的房間周圍很黑,她依稀透過月光看向俞惜的臉。
「勸說許蓓的話,或許一兩句還中聽,因為你至少還願意的,想要去拉她一把,她肯定是聽到的。只是她不伸手接住,這是沒辦法的。」
「多了話,她會埋怨也理解。」
貝苓垂下眸子。
許蓓這麼久的討好型人格,加上她家裡人對她巴結范檸的要求……
一時半會徹底改變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剛才才會如此失控地對貝苓吼道,無疑不是在發泄著這一切。
「不過,我覺得許蓓會有一天離開那群人的。」
貝苓回想剛才目送著許蓓的離開,似乎在俞惜話語過後,有了那麼一絲堅定,「總有一天。」
一想到范檸那群人的所作所為,俞惜忍不住地還是謾罵一聲:「爛人。」
「不說這些了。」貝苓拿過扇子,見到她像是整個人都要精神起來一樣,「很晚了,睡吧。」
俞惜將一旁的窗戶打開,「我們開個窗戶透氣吧,不能讓你一直都給我扇著風。」
「哎,你等等……」貝苓還沒來得及阻止她,俞惜就已經將窗戶打開了。
貝苓的窗戶是那種老式菱形磨砂的,有保護隱私的作用同時也看不清外邊。
被人打開的瞬間,月光更清晰地透了進來。
同時,一些揮著翅膀的小蟲子和飛蟻也都進來了。
一隻飛蟻襲來,俞惜大叫:「啊!」
她立馬又捂住嘴,怕吵醒外婆的同時又往火速地床的另一邊奔去。
貝苓也是被她這模樣嚇到了,立馬關上了窗戶。
她拿過紙巾將那隻飛蟻抓走,「我剛才就想提醒你,我的房間窗戶一打開就是對著外面街道的路燈,而且還有草叢那些,平時我都不打開的。」
加上今天還下雨了,什么小蟲子飛蟻都趴在窗戶上,想必都在曬著月光呢。
俞惜一臉還是驚魂的模樣。
貝苓忍不住抿著嘴,「俞惜,你怕飛蟻呀?」
是的,她怕飛蟻。
俞惜在家能打蟑螂耗子,卻異常地害怕飛蟻。
她看著撲棱白色翅膀的大飛蟻就起雞皮疙瘩,「它很嚇人哎。」
貝苓也不笑話她,「沒事,我把窗戶關好了。」
只是,今晚睡覺恐怕得熱了。
俞惜用手扇了扇風,「窗戶也不能開,你睡得著?」
貝苓也很無奈:「沒辦法。」
先前停電,她也差不多熱到天亮一夜沒合上眼。
俞惜思考了下,問:「二樓陽台那邊沒有路燈對著吧,是對著咱自己家院前的。」
貝苓聽著她口中說出的『咱自己家』心裡莫名地一暖。
她對俞惜點了點頭說:「是呀,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俞惜神秘一笑:「家裡有多餘的竹蓆嗎?」
貝苓側了側頭,表示不解。
俞惜:「我們要不要去陽台上,看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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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惜將竹蓆拿在手上,貝苓拿著干拖把將二樓平台的水拖了乾淨,「好了,你可以鋪開了。」
二樓陽台沒什麼雜物,外婆曬衣服一般都在院前曬。所以除了傍晚淋著過來的一些水漬,拖掉水漬,拿抹布擦擦牆壁後就很乾淨了。
俞惜雙手攤開一抖。
不大不小的竹蓆立刻就展開了過去,剛剛好貼切著陽台,還有多餘的空隙。
貝苓想著,要不要去臥室拿個小薄被過來,畢竟到了凌晨打霧水的話可是會著涼的。
俞惜將兩個人的枕頭靠在牆後邊,身下坐著竹蓆,她一手拉過貝苓靠下來,「你快坐下來。」
貝苓執拗不過她,反正等一下回去拿也可以。
剛一坐下,俞惜就很自然地跟她靠了過來,兩個人的身子緊緊貼近著,貝苓都能感受到俞惜身上那份溫熱的氣息。
「你看——」俞惜有些激動地伸過手去,她指著天上的月亮,「比我們剛才去看螢火蟲,在高坡上看的月亮還要更加清晰。」
貝苓順勢地貼靠著她,「嗯,感覺也更亮了。」
俞惜詳裝躲了一躲,「都這麼熱了,你還對著我貼過來。」
說著,又騰出著一個身位,讓貝苓更加舒服地貼靠過來,就像是一個臂膀空出來要圈抱住她一樣。
貝苓笑著,立刻會意地整個人都順勢地貼去,「就要貼貼!」
俞惜臉上也掛著笑,自然地將她抱住後又用手撓了撓她的頭,「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