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頁
但事實是,兩者的氣味如出一轍。
依賴似地在床鋪中蹭了蹭,下一刻愣住,繼而猛然清醒般搖了搖頭,然而這樣的動作,只是讓無處不在擁著他的氣味更加強烈地侵入他的感官當中。
零終於撐坐起來,棉被滑落,露出奶牛花紋的睡衣。
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因為揉搓眼睛而掛在他眼角的淚水,要掉不掉。
但也終於讓人醒了過來。
——雖然是琴酒的房間,但他人在昨天晚上離開了住處,也讓零暫時安心在這個房間睡下。
原本零以為,他會睡不著。但事實,他意外地睡得很香甜。
「咚咚」的敲門聲,讓不知為何有些心虛的零驚了一跳。
外面傳來貝爾摩德的聲音:「波本,該起床了。」
不知道怎麼的,零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種調笑的意味。
沒有聽到零的回答,貝爾摩德再次敲了敲門。
雖然貝爾摩德不像那種會破門而入的人,但仍然有點擔心的零,連忙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聽力敏銳的零聽到外面傳來一聲輕笑,然後是高跟鞋走遠的聲音。
……
飯桌上,零沒有見到伏特加和琴酒。而早餐是很簡單的烤麵包和熱牛奶。
零首先抬眼看了眼貝爾摩德,對方一直在撫摸那隻黑色的烏鴉。
「麵包機烤的,熱牛奶也並不難。」
她纖細的手指在黑色羽毛間移動,塗著口紅的嘴唇勾起笑容:「小孩狀態的你,還真是意外地好懂啊,波本。」
神秘主義者和曾經的神秘主義者,兩者目光對上。
「波本?」
零認為,有時候範圍不夠精準的問題,或許能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然而貝爾摩德不按常理出牌。
「比起葡萄酒,琴酒更喜歡威士忌。」
刨去語氣中零不甚明了的曖昧意味,這句話是從貝爾摩德角度得出的「波本」這個稱號的來歷。
帶著點隱晦的一語雙關。
貝爾摩德忽視了零現在的年紀和掌握的情報,只得到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不為人知的秘密沒人分享,就失了樂趣。但這一點,對于貝爾摩德顯然並不適用。
她似乎從零的表情中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
同樣,零也不是一無所獲。
總而言之,零覺得,自己似乎誤會了琴酒和貝爾摩德的關係。
貝爾摩德忽然開口:「你昨天看到赤井秀一了吧?」
「什麼?」
男孩略有茫然,嘴巴邊還帶著喝牛奶留下的奶圈,他十分疑惑於笑得不能自已的貝爾摩德。
「你是說那個被槍|殺的男人?」零確實有聽到琴酒提到這個名字,他也震驚於自己的態度,似乎對這種黑暗的事習以為常。
「嗯?」貝爾摩德意外地挑眉,「看來琴酒似乎估計錯誤啊。」
享受著按摩的烏鴉,回頭看了眼男孩,黑色的眼珠中一閃紅光,總讓男孩覺得,似乎被打量了。
零用不太在乎的語氣:「我應該對此有什麼表示嗎?」
「不。」貝爾摩德搖頭否定,「保持這一點,相信我,琴酒會高興得爆炸。」
這什麼見鬼的形容?
完全想像不出黑漆漆的琴酒高興的樣子,如若存在,也會是之前見過的、那種帶著嘲諷的冷哼吧。
在早餐結束前,貝爾摩德留下最後一句似感嘆似肯定的話。
「相信你對他的影響力。」
*
為了貝爾摩德最後那句話,零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真正的小孩子自然沒發現,善於觀察的柯南本應該察覺出一二的。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熬夜了,眼下帶著些不太明顯的黑色,久不久打上幾個哈欠。
並且因為他的哈欠,性格有些迷馬大哈的班主任小林老師也注意到了這邊,順便察覺出沒怎麼隱藏的零的敷衍。
小林老師內心做了關心小朋友的決定,面上還是按照原本的安排,向大家介紹了新來的副班主任:若狹留美。
這位若狹老師看起來迷迷糊糊,不怎麼靠譜:鞠躬能撞上講台,走路能平地摔。
引來了一年級B班的鬨笑,但也因此輕鬆被孩子們喜歡上。
放學前,新來的若狹老師叫住少年偵探團加零,這人原本想關心關心班上孩子的小林老師暫時放棄了說教。
柯南和零都不知道,他們悄無聲息地躲過力一劫。
「上次朋友的事,太謝謝你們了!」
若狹留美十分正式地向幾個小孩鞠躬,正式得讓人不好意思。
並沒有什麼印象的小孩子們,終於在她的提醒下,想起了幾天前的事。
「啊!是那位大姐姐的朋友!」少年偵探團的小孩子們,對那位救下來的銀髮女子印象更加深刻。
灰原哀懶洋洋給柯南講之前的事。
「是……是的。」除了迷糊,這位若狹老師還有些靦腆,說話時不時地就會結巴一下,「我的朋友叫淺香,她現在和我住在一起。」
「她一直很想感謝你們,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邀請你們嗎?」
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開心答應了。原本還想早點回去休息的柯南,也被大家纏著答應了。
零倒是想拒絕,但除了幾個小孩的請求,若狹留美也保證:「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早一點吃飯,保證不耽誤你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