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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一白的兩位少女正牽著監護人的手往裡走來,而周圍已經沒有空位了,只有亞瑟一個人非常不合適的占據著四人桌的位置。
以至於那位監護人左右看了看,沉思片刻後和兩位少女說了什麼,而後目送少女們去往櫥窗點餐,自己則是朝著他所在的地方走來。
【A:可以冒昧的問一下,立香是為什麼不回來嗎?】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最後頓在了亞瑟的身邊,不近不遠的距離並不會帶來一絲一毫的冒犯。恰好亞瑟發出去了那句話,伸手拉著口罩重新帶上,這才抬起頭來對上了這位監護人。
這顯然是一位極其複雜的監護人。
身為男性卻意外留著半長的黑髮,一半落垂在耳後,另一半則是紮成了丸子。微眯的眼眸染著絳紫的色澤,半勾的唇角展示著一抹柔和的笑意,那笑意卻都顯得寡淡,只能窺見涼薄的冷。
這是一個各種意義上都像是狐狸一樣的男人。
不僅僅只是那種狡詐的感覺,更重要的是——狐狸是獵食者。
而此時此刻這位獵食者正掛著虛假的笑容,似乎在極力忍耐周遭讓他不適的環境,站在亞瑟的面前彬彬有禮,臉上頗有幾分歉意:「很抱歉打擾您了,請問可以和您拼個桌嗎?」
亞瑟:「……」
哪怕是手機震動五條悟發來疑似是御主去向的消息,亞瑟都沒有第一時間回過神來。
他第一反應就是,這聲音,誰把梅林的嗓子割下來給自己安上去了?
39.
【今天也有喜久福吃:立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真的是天才噯,今天我給他簡單科普了一下咒靈咒力的東西他就能夠融匯貫通,甚至就像是喝水呼吸一樣那麼自然的用了起來。】
【今天也有喜久福吃:所以在我詢問之後,看見他那麼堅定想要變強的信念,我就順路把他也送去了七海那裡讓他帶著看看案件現場,實踐一下。】
【今天也有喜久福吃:不過放心啦,七海是很靠譜的人,不會讓孩子去應對過頭的咒靈的。實戰的前提畢竟是安全。】
【今天也有喜久福吃:嗯?saber?怎麼不說話了?】
【今天也有喜久服吃:saber?】
【今天也有喜久服吃:喂喂餵——,拿了錢就不搭理老闆真的是很過分!強烈譴責!】
40.
【A:我很信任七海先生,也非常感謝五條先生的消息。最後,多加一塊蛋糕作為補償的話,能夠哄回生氣的五條先生嗎?】
將亂震的手機收起後,亞瑟這才抬起頭來看著經過他點頭已經在他面前坐下來的那位監護人。
他們並沒有交換名字,大概彼此都覺得不過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沒有那個必要。
亞瑟將奶茶放回桌子上,慢慢坐正了自己的身體,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運氣有時候真的很有點過分。
他和常規的英靈不太一樣,簡單來說就是他有一項特異功能,那就是他能夠看出誰是英靈、誰是人類。
和裁決者能夠看破真名的職介技能不太一樣,亞瑟只是單純能夠分辨出對方是否是英靈而已,名字、寶具等等等等,其他的一切他都看不出來。
在一般的聖杯戰爭中,這個特異功能完全就是擺設。畢竟大家藏著的只不過是名字而已,從沒有誰藏著掖著自己英靈的身份。
以至於如今當這個功能第一次運用上的時候,亞瑟還有點猝不及防。
他再次沉默的掃了眼對面坐得安安穩穩的英靈先生。
而這位英靈先生察覺到他的目光後,從看窗外的動作轉頭過來目光落在亞瑟的身上。
哪怕他看起來與眾不同,極其怪異的在甜品店吃東西還帶著口罩,這位英靈先生仍舊是和對周圍一切分外排斥的態度截然不同的,對著他柔和的一笑。
作者有話說:
鏘鏘——。
他是誰——!
猜猜看御主和職介吧!
對亞瑟態度好願意和亞瑟共桌只是因為覺得亞瑟是咒術師而已。
。
第6章 41~46。
41.
什麼是英靈?
——即是其豐功偉業在死後留為傳說,已成信仰對象的英雄所變成的存在。
生前名為夏油傑的詛咒師其實並不覺得自己占據了哪一個條件。
在唯一能夠記載著他名字的歷史上,他也一定是背負著無數罵名的存在,在夏油傑這個名字後跟著的是無數鮮血染紅的罪狀。
他是個當之無愧的改革者、殉道者。
倘若夏油傑能夠活著迎接新世界的到來,那他或許會成為新世界的英雄。然而他的大義卻僅僅只是止步於此。
他死於分道揚鑣的摯友之手,沉默以對,早有所料。
就這樣睡下去也好,夏油傑曾這麼想過,帶著強硬逼迫出來的恨、帶著回不了頭的痛苦、帶著一切一切的睡去。
然而世界拒絕了他的答案。
死去的殉道者醒於滿地的血腥之中。
以「caster」的職階降臨的英靈漫不經心的避開滿地的血液輕飄飄的落地,寬厚的五條袈裟披落在身上連同紮起又放下一些的長髮將他整個人潛藏進黑暗的色中,看不太真切。
唯一能窺見的,只有唇角那抹冷淡的笑意。
淡紫的眸色染上黑的陰影,他居高臨下的站著,眼裡都透著厭棄的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