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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甦醒於不知名的世界中,帶著滿身的傷痕流離失所。
在走過很多的世界的時候,他也會思考不列顛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也會去思考為什麼最後的最後,他會選擇反悔的想要活下來。明明拋棄了一切和那把劍鞘坦蕩的面對死亡,渴求著死亡,卻又在最後選擇活下來,帶著這副殘破的身軀和整個世界為敵。
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回去,他甚至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還活著,畢竟他們只是人類,是否還期望著他的出現。
直到他在書館裡遇見了一位想要成為小說家的傢伙。那傢伙似乎還在猶豫和掙扎,也收養了很多。
亞瑟在交談中知道這位朋友原本是個殺手,也有著短暫的能夠預知危險和未來的能力,他在某一次機緣巧合地之中放下了刀轉而想要去成為一個能夠書寫故事的人。
亞瑟笑著說我等著看你的大作。
他再一次的選擇摻和進了世界中,救下了紅髮青年差點死於爆炸中的孩子們。看著一向溫潤的青年抱著失而復得的孩子們難以抑制的滾落下淚水,亞瑟靠在門口有些失神的看著他們。
青年放下孩子們朝他走來,低聲的說著感謝。
亞瑟也下意識的笑了笑:「所以現在也要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吧,就當作織田作之助一起炸死在了這裡,去面前你的新生吧。」
紅髮的青年也跟著在笑:「那是當然的。我要帶著他們一起走,以前一直都在猶豫,但是現在還是決定了。我想要去做我所追求的事情。」
他們一起站在太陽下細碎的聊著,從正午的太陽一直聊到了日落。在最後一絲炙熱也被吞噬殆盡的時候,紅髮的青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能夠和亞瑟做朋友說出這麼多的故事,不僅僅只是因為我們很合眼緣,更因為亞瑟和我很像。」他說,「所以有什麼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吧,有什麼想要見的人也一定要去找他。比起那些痛苦的結局,無所作為和錯過才是最不能接受的答案。」
亞瑟叼著嘴裡的糖果轉轉悠悠,半晌才問:「倘若我……他們不想見到我呢?」
「如果是你不顧一切想要去見到的人,那麼無論如何他們都一定在等你。」
簡單的一句話落在了未曾褪去寒冷的夜晚,卻仿佛一把火丟進了亞瑟的心口滾燙的灼燒著,將他燒的炙熱而又滾燙。
他知道自己當時下意識想要說出口的不是「他們」,而是「我的家人」。
追逐的答案一直都在嘴邊,分明他是知道的,卻膽怯的不敢承認。數次輪迴讓他習慣孤身一人,永遠一個人面對死亡也讓他習慣不去牽扯任何的羈絆。
然而人和人之間的線永遠無法以一人之力去獨斷的切斷。
亞瑟想他知道自己為什麼一定要活下來了。
垂憐於王的宿命的不列顛都心甘情願的放手不讓他一同毀滅,而是讓他去往自己所追尋的地方,答案也清晰的浮現。
因為亞瑟所追求的,是一個可以容納他的世界,是一個等候著他的歸來的家。
他迷茫過、痛苦過、放棄過,然而最終他還是拖拽著破碎的身軀走向無數的世界中,追尋著回家的路,從未放棄過。
10.
亞瑟想,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大家!
我也買了想了很久的iPad犒勞自己做新年禮物,剛好今天到,完美!
還是稿費贊助的全款,嗚嗚嗚,看這本書的大家都是我iPad的精神股東……。
接著結局的故事大概就到這裡了,後面應該就是日常和一點爛桃花的番外啦ww。
第62章 11~14。
11.
愛和恨,究竟哪一種才能夠長存不朽?
沙條愛歌想,答案並不是中間的任何一個,而是將愛與恨雜糅而生遍布著荊棘的花朵才是正確的解答。
那朵嬌艷無比的花開在她的心口、開在她的掌心,汲取著那一具破敗的身軀而存活著,啃食著她的血肉來飼養著。腐爛的惡臭和殘存的是屍骸都足以為那朵花渲染出最終的顏色。
對於沙條愛歌來說,亞瑟的存在似乎並不只是為了承載她的愛戀所召喚出來的器皿,他更像是一條線,一條死死的纏住沙條愛歌的線,將她捆著束縛在這人世間不會變為真真正正的神。
亞瑟的出現給了沙條愛歌一顆會跳動的心臟,一顆能夠察覺人類情緒的心臟,一顆會索求、會痛苦、會不甘的心臟。
可是沙條愛歌卻忘了,她被愛拉拽著從神壇跌落,可是她愛著的人自始自在都站在神明的位置上,無法下來,也不會落目於她。
這就是悲劇的根源。
要把他染黑嗎?
沒用的吧,就算是漆黑的亞瑟也不會是愛著她的存在,那樣的亞瑟只會更加冷漠和果斷的去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努力,不會多看自己任何一眼,甚至都無法被沙條愛歌所束縛住。
就像是純白的亞瑟能夠被沙條愛歌所束縛的原因之一是因為騎士王有著一顆高尚的、會動搖的心。
一如沙條愛歌最終放棄面對死亡之中獲取了對方的垂憐,將屬於自己的東西刻印在了那張臉上。
最開始她是想過要將自己的痕跡刻印在哪裡。脖子上太過遮掩,手腕上更加難以看見。沙條愛歌從來都不是心甘情願分享自己所有物的性格,她是最張揚的花朵,以最濃稠的惡所澆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