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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墜的失重感在這一刻陡然散去,有什麼東西如同之前的他一樣抓住了他衣服將他固定在了高空之中搖曳著。
那隻看起來不可一世、難以打倒的漆黑的怪物也仿佛是懼怕陽光一般,發出尖銳的叫聲之後輕易的散成了灰燼。
呼吸得以順暢,嗓音得以續存,諸伏景光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呼吸新鮮空氣,猛烈的咳嗽被壓抑的放輕了很多,讓身體不會有太大的抖動。
他昂首順著光看去,那道身影最終落實成了一個人。那人一隻手拽著他的衣服,另一隻手死死的拽著圍欄,他們兩個一同吊在這生死的一線。
風聲未曾止歇,連同對方壓在腦袋上的鴨舌帽都一同翻飛著捲走,露出金色的眼和金色的發來。
諸伏景光看著那抹金,仿若晨曦的光跌落進藍色的海一般。
放開我吧。
他想要這麼說。
而這一刻,那人低下了頭,白金的眼落在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唯有無波無瀾的平靜襯得他如同慈悲的神佛一般。
下一刻,周圍環境翻轉,諸伏景光周身的一切都在變換,他瞪大的貓眼還沒來得及死死的鎖在對方的身上周遭就已然天旋地轉。
伴隨著疼痛襲來,他再次睜眼,看見的卻是天台的地面,還有前面昏迷過去的孩子。
——他被甩了上來。
31.
將那個勇敢而又善良的病人扔上去的時候,亞瑟還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看著翻飛著沒法抓回來的鴨舌帽,算計著價格,心想著賺的錢還沒到手就先虧了本。
他目送著鴨舌帽的遠去,又輕飄飄瞥了眼被自己殺死的咒靈的殘骸徹底消失,拽著圍欄的那隻手這才使力將自己拉著扔了上去。
雖說這近乎是不可能,亞瑟想,但是這個世界反常識的人還挺多,應該能混過去的。
因為懶得一點點爬上來,他是腳踩牆面直接借力一蹬把自己踹上來的,以至於上來的太急,竟毫無準備的撞上了慌慌張張就探頭過來查看情況準備拉他一把的病人。
伴隨著又一聲響動,諸伏景光摔在地上朝後倒去,但是後腦上並未染上疼痛。亞瑟單手撐在上方,另一隻手眼疾手快地卡在了他的腦後,避免了二次傷害。
而與此同時,緊閉上鎖的門扉因為失去了咒靈的壓迫,在這一刻被一腳踹開,鐵質的門都被踹得彎曲了一些,看起來門外的人顯得十分的心急。
被咒靈隔絕在外的那些聲響也開始傳遞而來,無數熟悉的聲音帶著焦慮擔心的呼喚響起,諸伏景光抬頭朝那看去,哪怕是倒轉的畫面也無法阻擋他看見他那來拜訪的三位同期正驚慌失措的朝著這邊跑來。
32.
松田陣平跟在最後往裡面跑來,他的腦中還記掛著那個降谷零說的看起來很危險的人跟著他們同期一起走上了天台的事情,而上鎖的天台更加落實了他們的擔憂。
以至於看見嫌疑犯的第一瞬間他就大喊出聲,企圖攔住嫌疑犯的一切舉動讓他舉手投降。
可是話語在即將出口的時候他卻眼睛一轉瞥到了那個嫌疑犯的身下,從金色和黑色的交雜中窺見了屬於同期那雙眼眸的藍。
松田陣平:「……」
他仿佛卡住了殼一般,看著面前毫無威脅毫無殺氣,只是單純的將諸伏景光壓在身下的手挪到了同期胸膛上的嫌疑犯,又看了看站在兩邊一起頓住的降谷零和萩原研二,兇悍威脅的話語在這一刻下意識地拐了個彎。
松田陣平:「哈、哈……?」
作者有話說:
卡文我就是卡卡西。(死掉)
來了來了,我來更新了!遲了點那就字數多一點!
原文小陣平這裡喊的是「掃黃」,但是日本沒有掃黃,所以修改了!
。
第5章 33~40。
33.
哈什麼哈,你那表情分明就是覺得你同期貞操不保吧?
諸伏景光捂著臉,甚至都有點不願意面對。
34.
亞瑟·不列顛的統治者·謙遜高尚的騎士王·潘德拉貢自從降臨之後第一次被哽到有些說不出話來。
聖杯賦予英靈現世的知識,這也讓亞瑟很明確對方那飽含深意的一眼所代表的含義。
他口罩下藏著的唇齒開合著下意識想要說出反駁的話語來,可是低下的頭看見的卻是被他壓在身下,正在努力平緩之前窒息感痛苦的諸伏景光,和自己正壓在他胸口的那隻手。
亞瑟沉默片刻,非常認真的想,我現在說我只是為了檢查他的身體避免留下咒靈的污穢還來得及嗎?
35.
顯然是來不及了,因為在寂靜的小插曲過後,被自己話語整的有些面紅的少年很快的往這邊走來,對同期的擔心遠比這種要面子的事情重要的多。
另外兩位回過神來也看了過來,銳利的目光夾雜著威脅的意味,仿若針刺一般想要將亞瑟釘在原地。
雖然他身下這位當事人看起來很想為他辯解的樣子,但是似乎是強撐著說話和脫力的後遺症,諸伏景光的脖子上還殘存著爪印的痕跡,什麼都說不出來。
亞瑟收回了目光,琢磨好退路,卻在看見不遠處躺著陷入沉眠的孩子,拉平的唇角自無人窺探出勾起了一抹笑,碎金的眼眸也柔了一分下來。
「你做的很好。」他輕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