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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欣沉默片刻,饒有興致地盯住孟漁陽:「原來,你是只披著小白兔皮的大灰狼。」
孟漁陽沒否認:「可惜偏偏梁銘和孫毅傑,都算不上壞人。」
如果他們罔顧同伴生死,那孟漁陽搶走兩張出院憑證,心裡也不會有負擔。可偏偏梁銘不是壞人,而孫毅傑雖然想活,卻也沒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
碰上這樣兩個隊員,出手搶走所有離開的機會,孟漁陽自認還做不出來。現在雲西安全了,孟漁陽也就滿足了。
至於剩下的一張憑證他們要怎麼分,孟漁陽不太在意:「等他們分配完畢,剩下的那個人和我一起等npc刷新,很大概率還可以拿到新憑證。」
「萬一沒等到刷新,你們的時間就不夠了呢?」胡欣問。
孟漁陽看她一眼:「至少雲西安全了。」
胡欣愣了愣,眼裡多了絲不解:「你到底看上那個廢物什麼了?」
孟漁陽:「我看你是不想知道真相了吧?」
胡欣:「別以為我真不會對你出手。」
孟漁陽笑笑:「大不了就是弄死我唄,死亡只是種狀態,並沒什麼可怕的。」
胡欣一愣。
孟漁陽擺擺手,臉上表情混合著嘲諷和無奈:「看,這就是你和雲西的差別。算了算了,回歸正題,這一切的一切,要從三個大學生被分配到山頂療養院說起。」
「當年,張文賢、趙安雅、吳秋良三個大學畢業,分配到山頂療養院,三個人中確實有對情侶,但卻不是張文賢和吳秋良,反而是張文賢和趙安雅。」
聽見這話,胡欣沒什麼大反應。
「我猜你也看過吳秋良的資料,她是當年吳院長的獨生女兒。」孟漁陽舔舔嘴角,「張文賢看中了這一點,進入療養院工作沒多久,他就和趙安雅分手,轉頭追求吳秋良。」
胡欣嗯了一聲:「按照檔案記載,因為這件事趙安雅曾起過自殺念頭,後來被救下。」
「救下她的人是吳秋良。」孟漁陽嘆口氣。
當年的事情算下來,就是筆糊塗帳。
趙安雅被張文賢甩掉後想輕生,偏偏又被情敵吳秋良救了,當時吳秋良已經接受了張文賢的示愛,兩人正在籌備婚禮。
任誰看,趙安雅和吳秋良都是這件事中的無辜受害者,可在吳秋良日記中,清清楚楚記載著,是她先勾引了張文賢——然而她這麼做的初衷,並不是因為喜歡張文賢,反而是因為趙安雅。
「你是說,吳秋良喜歡的人是趙安雅?」胡欣一愣。
孟漁陽點頭:「三個人是大學同學,吳秋良是吳院長獨女,從小當男孩養大,假小子的性格。當初入學時,看見趙安雅的一瞬間,她就動了心。」
吳秋良偷偷喜歡趙安雅幾年,眼睜睜看著她和張文賢戀愛。其實,當年療養院裡只需要兩個醫生,並沒有新招護士的名額,而趙安雅的分配地點,遠在另一個市。
張文賢知道這件事後,沒有放棄來療養院的資格,反而做了分手打算。後來,吳秋良暗中通過自己父親,也就是當時的療養院院長走了關係,才把趙安雅一起分配過來。
不過,也就是因為這件事,吳秋良認定張文賢靠不住。她留長髮換女裝,接近張文賢,並且承諾只要結婚,作為院長女婿的張文賢,飛黃騰達指日可待。
「美色加權利,沒幾個人能躲得開。」胡欣輕輕勾起嘴角,「於是,張文賢上鉤甩了趙安雅?而看到趙安雅尋死,吳秋良心裡無法承受,沒多久就生病住院直到去世?」
「倒也不全是心理無法承受的原因。」孟漁陽想到日記上那些悲傷的話,忍不住有些唏噓,「趙安雅被救後,心裡還是恨著張文賢和吳秋良的,證據就是吳秋良藥里被加了東西。」
同是醫學專業畢業,藥被偷換,吳秋良馬上察覺了。但看著每日來發藥的趙安雅,吳秋良什麼都沒說。就這樣吃了段時間,吳秋良病情越來越重,直到那場火災。
知道趙安雅被燒傷,吳秋良寫了滿滿一頁抱歉,日記的落款日期,就是她去世的日期。
「吳秋良的死因是自殺?」胡欣說,「這就是所有的真相了?」
孟漁陽搖頭:「這只是真相的一部分。」
胡欣抬頭看他。
「已知趙安雅是被張文賢殺害的,但張文賢動手的原因,還沒有揭示。」孟漁陽嘆口氣,「趙安雅是護士專業,雖然也會大致知道藥理,不過畢竟不是醫生出身。」
「你的意思是...」胡欣微微一愣,「真正偷換了藥的人,是張文賢?」
當初張文賢甩開趙安雅,轉頭去追吳秋良。然而,吳秋良對他並沒有感情,甚至內心深處,吳秋良對他還有恨意。兩人婚後,吳秋良明里暗裡打壓張文賢,沒給他任何好果子吃。
這時候,張文賢又想到了趙安雅的好。
恰好之前趙安雅也曾為情所困去尋死,他認定只要吳秋良消失,自己依舊可以和趙安雅重修舊好,所以偷偷對吳秋良下了手。偏偏吳秋良對趙安雅又愛又愧疚,根本沒有細想其中原委。
直到火災前的那天,趙安雅也發覺了藥的問題。
趙安雅拿著錯誤的藥品找張文賢詢問,張文賢一邊穩住她,一邊策劃了這場火災。
而搬運工李志國和假趙安雅,也許真是來撿廢品,也許是來偷東西,就這樣被捲入進來。作為警察局長的楊冠,為保證轄區內不出命案,配合張文賢狸貓換太子,隱藏了趙安雅的死亡,給同樣燒傷的假趙安雅做了檔案,讓她得以頂替趙安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