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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聚在一起小聲嘀咕:「怎麼會呢?」「是啊,怎麼就燒死了?」「再說我們也沒人聽見聲、聞見味啊,這跟當時…」
說著說著,這個聲音突兀停下。
前兩個聲音屬於趙安雅奶奶、李志國爺爺,第三那個聲音不算特別耳熟,孟漁陽通過保潔服認出來,這位npc是孫毅傑的粉絲。
「大媽?」孟漁陽想了想,「大媽,您貴姓啊?」
「姓毛,俺叫毛美君。」大媽說。
「啊,毛大媽。」孟漁陽笑眯眯問,「您這之前說的當時,是指什麼啊?以前咱療養院裡,也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當時、當時…」毛大媽看了趙奶奶和李爺爺兩眼,聲音越來越低,「沒什麼,你聽錯了。」
「那不能啊,您說那麼大聲呢。」孟漁陽不為所動。
毛美君沒說話。
「毛大媽,你就給咱們講講唄。」孫毅傑也跟著勸。
「你要是講了,我就、我就…」孫毅傑遲疑了幾秒鐘,「我就教你織更好看的花紋。」
大媽表情微微鬆動。
孫毅傑一狠心:「教你最好看的、最流行的、小姑娘最喜歡的花紋。」
毛美君又打量兩眼老爺爺老奶奶,對著孟漁陽他們招招手:「成!說好了,必須是小姑娘最喜歡的。那件事啊,是很多年前…」
看她有原地開講的意思,孟漁陽連忙擺手,指指樓上:「上去,咱先回房間再說。」
上到二樓,楚雲西先回房間換了輪椅,孟漁陽看見他胳膊上的紅痕,想說什麼,最終只是咬了咬嘴唇。
等孟漁陽他們來到203,毛美君馬上開講:「那件事,要從幾十年前說起。」
事情發生的時候,毛美君還是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
跟所有小姑娘一樣,毛美君愛美,可因為出身不好,她只能做著很卑微的工作——在療養院打掃衛生。
在毛美君來到療養院的第二年,院裡來了個年輕護士:「她是護士,我就是個保潔員,平時也碰不上面,但我知道她手很巧。」
「她織出來的毛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毛美君陷在回憶里,滿眼都是對漂亮毛衣的憧憬。
「可惜啊。」毛美君想了想,「大概是第三年還是第四年吧,倉庫莫名起了火,她因為去倉庫取東西,被關在裡頭燒傷了。」
邊說,毛美君邊指指兩側臉頰:「這裡,還有這裡,都燒傷了好大一片。哪怕後來治了、養了那些年,右邊看不大出來,但左邊依舊留了很大的疤。」
看著她指的位置,孟漁陽瞬間想到了隔壁趙奶奶。
「可惜了、可惜了。那麼巧的一雙手,就因為臉被燒傷,她再也沒織過毛衣。」毛美君頗為惋惜。
「這跟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啊?」孫毅傑不解。
「怎麼沒有?」毛美君嘆口氣,「當年那場火,也是悄無聲息,沒人知道什麼時候著起來的,也沒人聽見聲、聞見味,要不是有個搬運工意外經過倉庫,那個護士都救不回來。不過話說回來,也就是因為這場火,兩個人才定了親。」
「沒聽見聲聞見味?那是挺像的啊。」孫毅傑說。
孟漁陽嗯了一聲,摸摸下巴:「大媽啊,那個護士,是不是剛好叫趙安雅?而那個搬運工,姓李名志國?」
孫毅傑愣了愣。
梁銘也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而且更巧的是,他們倆如今,就住在我們隔壁?」孟漁陽在他們錯愕目光下,堅強地把話說完。
當年的事情,算是打探出來了。但這個故事對於如今的情況,幫助並不大。
送走毛美君大媽,孟漁陽默默把事情梳理一遍。
現在已知:
1、當年火災事件
2、門衛大爺莫名燒死事件
這兩件事情,雖然有點類似,但並不能歸於一類,至少在第一件事情里,沒有死者。
而且不單單是沒有死者,作為受害者的趙安雅奶奶,雖然受了傷毀了容,但反而還因火結緣,跟自己救命恩人結婚,過上了恩愛到白頭的生活。
不過,既然npc提到了當年的火災,這場火災和門衛的死,怎麼說也該有點關係。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孟漁陽偏頭看向楚雲西。
楚雲西雙眸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進入副本已經一天了,楚雲西5頁病歷只剩下4頁,可不論是任務、還是出副本的方法,孟漁陽都是毫無頭緒。甚至,連副本的玩家和npc都還沒有見齊,孟漁陽嘆口氣,暗中祈禱張院長說的那個楊局,可千萬千萬快點出現。
萬一這楊局是個慢性子,拖到4頁病歷見了底才來...孟漁陽又悄悄看眼楚雲西。
看見輪椅,楚雲西第一反應是雙下肢癱瘓,人通常在遇見曾經經歷過的事情時,才會下意識套入——所以,楚雲西曾經經歷過雙腿失去功能。
雙腿失去功能的人,是無法使用拐杖的。梁銘剛剛也說了,他們聽見一樓尖叫後,又聽見巨響,急忙朝一樓跑。跑到201門口,他們看見楚雲西架著拐沖了出來。
按時間推斷,楚雲西多半也聽見了巨響。他急著想知道發生什麼,又苦於輪椅無法下樓,焦急之中,他看見床頭的拐杖,才意識到自己只有單側下肢行動受限。
想到這裡,孟漁陽俯身抱住楚雲西,趴在他耳邊小聲說:「對不起,讓你擔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