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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這話,在場幾個人臉色都有些微妙。張信元和賴柏兩個更是欲言又止。
「嗯?」孟漁陽莫名其妙。
「你就沒聽見什麼聲音?」老何問。
孟漁陽:「聲音?什麼聲音?沒聽見啊,你們都聽見了?」
「你怎麼會沒聽見?那麼大聲,就好像...」賴柏想了一會兒,沒想到合適的形容詞。
「就像有什麼東西在吼叫。」林芳摸摸紅色髮帶,試著解釋,「那聲音特別大,我和佳雨一夜沒敢睡。」
孟漁陽啊了一聲,眨巴眨巴眼睛:「我知道了。」
所有人都看向他。
孟漁陽:「肯定是你們那層有人打呼嚕。」
說完,他意有所指的看看鄭星:「鄭哥,我可不是懷疑你啊。雖說肥胖人群容易打呼嚕,但你也算不上太肥胖,你頂多算是過於壯碩。當然了,我知道你肯定羨慕我家雲西的好身材,可是咱也不能因為這樣就嫉妒嘛,嫉妒不是個好現象,也容易產生心理疾病,說到心理疾病啊...」
「你tm才有病!」鄭星拍著桌子站起來,桌上餐具顫了幾顫。
孟漁陽看向桌面,等筷子和盤子恢復平靜後,他也猛拍把桌子,成功讓餐具再次顫抖起來。
宋合坐在他倆中間,見狀連忙拉住孟漁陽胳膊:「算了算了,有話好好說,咱們先坐下、坐下。」
孟漁陽抽出胳膊,挑眉看向鄭星:「你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宋合一愣,其他人神情也緊張起來。
「我讓你再說一遍。」孟漁陽聲音帶著冰碴兒,漆黑瞳孔里也透出寒意,跟之前活潑陽光的模樣判若兩人。
楚雲西頭抬頭看了孟漁陽一眼。
被孟漁陽大變臉的模樣嚇了一跳,鄭星動了幾次嘴唇,才發出聲音:「我說你...」
「有病?」孟漁陽沉聲替他把話補全。
鄭星沒吭聲。
孟漁陽看了他三秒鐘,突兀勾起嘴角:「咦?你怎麼知道的?」
說完,孟漁陽沒再搭理鄭星。他從盤子裡拿了兩個包子,選了賣相更好的遞給楚雲西。
楚雲西看他。
孟漁陽眨巴黑幽幽的眼睛:「雲西啊,你不會是嫌我手髒吧?放心放心,出門前我洗過手的,來來來,嘗嘗嘛?」
楚雲西沒說話。
「啊?你是不喜歡這個?」孟漁陽想了想,把另一個包子也遞過去,「那這個呢?你帥你先挑。」
楚雲西避開包子。
「你不餓啊?」孟漁陽惋惜地收回手,對著包子直嘆口:「可惜啊可惜,你們倆都福薄,進不了我們雲西的嘴。」
嘆完氣,孟漁陽又舔舔嘴角,露出燦爛笑容:「不過我是來者不拒的,你們倆就委屈委屈,都進我肚子好了?」
一隻包子下了肚,孟漁陽意猶未盡舔舔虎牙,他正打算對第二隻包子下嘴,餐廳門忽然被推開了。
有個身穿黑燕尾服的人僵硬地走進來。
盯著那套熟悉的燕尾服,孟漁陽微微眯起眼睛。
劉佳雨扔了包子拼命尖叫,林芳抱住她一起發抖。張信元和賴柏也沒好到哪去,老何則悄悄站起來擋在宋合面前。
黑色燕尾服帶著滿臉血痕,一步步挪到餐桌邊。站定後,他木鋸似的嗓子發出聲響:「吃、完、滾、出、去。」
宋合從老何背後稍稍探出頭:「請問任務是什麼?」
「吃完滾出去。」燕尾服張開嘴,血順著下巴滴答滴答落下來。
宋合皺著眉頭繼續:「那故事呢?有沒有什麼故事、傳說要給我們講?」
不管他怎麼問,燕尾服就只有這五個字。被問久了,燕尾服甚至連這五個字也不說了,只是用他破鋸般的嗓子一句句重複:「死!」
血隨著他張嘴的動作蜿蜒而下,腥臭氣息蔓延開來,孟漁陽低頭看了眼包子,心道再這麼一問一答下去,早飯都沒食慾了。
好在問了幾次後,宋合也意識到這樣沒戲。他嘆口氣總結:「看來其他的線索都要自己找,等會兒吃完了我們分頭去找,沒有意見吧?」
孟漁陽舉手。
宋合看向他:「小於?你有意見?」
「沒意見,我只是有問題。」在大家注視下,孟漁陽朝燕尾服招手:「這裡這裡,看這邊。」
燕尾服艱難地扭頭。
對上燕尾服的眼睛,孟漁陽暗自咂舌,這個妝容怕是挺難畫的,特別是這個眼珠半掛的狀態,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等燕尾服徹底將頭扭過來後,孟漁陽笑眯眯地問:「滾出去容易,請問什麼時候可以滾回來啊?」
燕尾服沉默一會兒,給出四個字:「太陽落山。」
孟漁陽:「所以規則是早飯後出門,天黑回來?」
鄭星嘀咕:「誰不知道晚上要待在這裡?這tm用你問?有病。」
孟漁陽瞥他:「死胖子。」
鄭星皺眉,手又有抬起來的趨勢。
孟漁陽先他一步拍了桌子。
在盤子筷子亂顫中,孟漁陽似笑非笑:「不是我說啊,鄭哥你這脾氣可不行,以和為懂不懂?再說了,你怎麼就只會拍桌子呢?敢不敢來點新鮮的?」
孟漁陽在桌面尋覓片刻,拎起把餐刀。試了試餐刀鋒利度,孟漁陽把刀塞到鄭星手裡:「來,你要是敢把我手釘桌上,我就叫你聲爺,有病沒病隨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