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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沒有,那天她們已經走了,剩的是不參加演出的人。”她接著說,“我知道這不對——可我以前就是、對所有感情都沒想過負責,我也想穿回去揍我一頓……”
她短暫地失去過了,才知道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陳若安沉默了,她平躺回去,她能明白宋辭在說什麼,可她又何嘗不是賴以宋辭的這種“錯誤”才能走到今天?
“陳若安。”宋辭叫她一聲,陳若安轉過頭來。
宋辭認真道:“我也和你一樣討厭那樣的我,只顧著自己活過的歲月里要裝點別人的愛意,沒想過這裡面裝著的也是別人消磨的時間。”
為之人輾轉反側的夜晚,走神的課堂,在紙上畫的隨時間走過的曲線……每一份愛意都滿裝著人們的時光,能被人放進心裡,本身就足夠珍貴了。
陳若安搖搖頭,她想說過去之事無法改變,況且她也完全沒辦法把宋辭和“討厭”二字掛鉤。她之所以思考,與其說是因為宋辭的曾經而氣憤,不如說是在懷疑自己對這件事的判斷。
宋辭在承認自己的錯誤,可她並不覺得這是宋辭的錯。死心塌地地愛一個人,如果能被她接納的話——哪怕只有短暫的時間——誰能說這對暗戀者不是一種幸運呢?
她覺得還是不必想了,那些事再與她無關。
宋辭繼續開口了。
她把兩個手腕的內側靠在一起,舉到兩人中間:“就當你拘捕我了,看我表現好吧。”
陳若安看著她伸過來的手,明白過來這是在模擬手銬。宋辭的手腕很細,陳若安一隻手就能勉強握著兩個,她也想聽聽宋辭怎麼說,於是似開玩笑又似一本正經道:“好,那說一下你的罪行吧。”
宋辭咳了兩聲,鄭重道:“罪行之一,不該揮霍人們的喜歡。”
陳若安點點頭。
她說完這條才發現自己只能想到“罪行之一”,她看著陳若安等待下文的眼神,硬湊了一條。
“罪行之二,不該對自己的學生動心思。有悖職業操守,有違師德,應該被革去老師之職……”
“先等等,”陳若安叫停她,試探道,“先跟你說個事你再繼續……
“嗯……其實,江愉是牧姐學生來著……”
她看著宋辭瞪得老大的眼睛,笑了笑說:“繼續吧。”
宋辭一下子來了興趣,她掙了“手銬”好奇道:“真的?大學老師嗎?”
陳若安頗有些好笑地看著自己被掙開的手:“這就結束了?”
宋辭抱歉地笑了笑,乖乖把手又塞了回去。
“陳述完畢,宋某有心悔改,希望給我一個機會,就以上罪行以及其他行為,看我日後表現。望批准。”
“好,審批通過。”
宋辭眼裡立馬閃出好奇的光芒:“所以牧姐是江愉大學老師?”
“是,”陳若安一臉的往事不堪回首,她鬆了宋辭的手腕,把手背搭在額頭上,“我在南安大學讀書那幾年,狗糧算是吃個飽。”
“講一講講一講,當睡前故事了。”
陳若安好笑道:“叫別人回憶慘痛過往給你講故事?”
宋辭最懂得求她,她鑽進陳若安頸間蹭了半天,又支起身子來親她,邊親邊笑出聲來。這種幼稚的東西給她玩真的沒夠,搞了半天,陳若安要笑開花了還是不鬆口。
宋辭立馬開始第二階段進攻,伸手進被窩就是一頓撓,陳若安側腰的痒痒肉相當敏感,給她一撓整個人都蜷起來。
“講講講!”她趕緊討饒。
“不許反悔哦。”
“馬上講,立刻,”陳若安指了指自己的上衣,賠笑道,“先商量個事,手拿出來行不?”
宋辭的手剛撓完她就襲擊了另一個地方,現在正慢條斯理地揉捏著不肯出來。
“你講嘛,這裡又不癢。”
陳若安吞了口唾沫,咬牙想忍卻忍不得,反身把人壓下去了。
宋辭嘴邊勾起一抹挑逗的笑來,明知故問道:“幹什麼?某人現在可真是如狼似虎哈,這就忍不了了?”
誰知陳若安完全接納了這個說法,把她兩個手伸到頭頂按著,俯身接吻的時候告訴她:“沒老婆的人才會忍,我用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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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手腕都給她“拷”上了,就沒想著在用陳述罪情來請求原諒的(你懂的)。
奈何我們陳若安太純情,沒往那邊想。
所以採取另一種方式惹火(狗頭)
第34章 霧蒙暖窗
為什麼愛喝酒呢?
從前別人問起,總是大言不慚地講一句是為了走進角色;其實更多的是為了走出來,走出角色,走出她的人生。
現在多少有些變化了,現在喝酒,為了和那人墜入同一個理想國——一個只有她們的,曖昧盛宴。
下午四點,飛機準時抵達了靈台。
陳甫一本來說要在停車場等她們,等行李的時候,陳若安一打開手機突然看見他發來的新消息:姐,停車場太遠了,我在東口出來的第一個匝道那兒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