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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愉深感自己再有十年也玩不過牧雲行的壞心眼,她認命地跟了上去,又蔫蔫地把帽子戴上了。
“呦,還知道冷?”
她們走到小路的拐角,一盞路燈孤零零地照著這裡。
“是,再感冒怕某人煮了我。”
牧雲行聞言停下腳步來,她把江愉拉到面前,圍巾拆了一圈圈重新繞,完事之後拍拍她說:“不錯,思想覺悟現在培養起來了。”
江愉被圍得只剩一雙眼,她指了指圍巾說:“悶。”
“會嗎?”
牧雲行打算給她拆了重系,誰知道剛扒拉到下巴那裡,江愉就不由分說地按著她親了一口,然後又乖乖站在那裡不動了。
“剛才欠我的那個,”她露出專屬於江愉的那種笑容,“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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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宋辭是情場高手沒錯,但她其實並不會愛。
能感覺到吧?
哈哈哈希望你們能
第33章 光明磊落
其實所謂瘋子,對待理智反而更為偏執,偏執地遵循著自己世界中的理智。
甚至更理智,更富教條。
陳若安並不覺得自己父親是一個輕易接受改變的人。這位一直以來在隊裡隻手遮天的總教練,培養出很多優秀運動員的同時,也養成了自己刻板迂腐說一不二的個性。
至少陳若安是這麼認為的,當年用五年說服父親放棄讓她練游泳,如今該怎麼讓他接受自己喜歡女人呢?
說來國家承認同性伴侶的草案也通過了十年有餘,可只要帶著傳統觀念的那一代人還在,歧視和阻礙就永遠不會消失。
可她想要帶著宋辭回家,一年也不想等了,她一想到之前的每一個新年宋辭都在不知道哪個角落裡孤身喝著酒,心裡就一陣抽痛。
臘月二十五那天她回單位開總結大會,開完離下班還有些時間,她趁著這個機會給母親打了通電話過去。
她開門見山,這件事本身似乎也沒什麼鋪墊的必要。
那邊遲遲沒再說話,陳若安嘆了口氣道:“媽,不管你們怎麼想,我這輩子就她了。我爸從前總說我木訥,這我都認,我也明白。可現在好像真的不一樣了,有天我突然發現樓下的草坪開花了,我還很驚喜來著,結果她告訴我那裡一直有小野花。
“媽,很多東西我好像從來都忽略了,就在眼前但我從來沒看見過。你們教我努力學習、教我有天能做個有價值的人,我做到了,可我好像已經不會生活了。我找到她,那些東西好像才慢慢活過來。
“媽,我就想……帶她回來過個年。”
那邊還是不說話,陳若安能聽到微微的嘆氣聲。她咽了口唾沫,心一橫說到:“如果你們真的不能接受,怪就怪女兒不孝吧。”
電話里傳來凳子摩擦地面的聲音,陳若安狠狠掐著食指,如同等待審判一樣仔細聽著。
這些話已經是她能說的全部了,甚至帶上隱隱的逼迫,如果這樣還是不行……
母親的聲音終於傳來,聽來似有些無奈:“小安……要不先回來吧,先回來再——”
“讓她帶回來。”
陳若安心裡一驚,沒聽錯的話,是父親在說話?
“爸?你們都在聽?”陳若安抓住那一點希望,匆忙問到,“你說什麼?”
凌蘭深深嘆了口氣,她看著對面眉頭緊蹙的丈夫,等待著父女二人戰爭的爆發。
陳斌南的拳頭越攥越緊,半晌竟慢慢鬆開了,他拿過手機放在耳邊,看著窗戶上已經貼好的福字,緩緩開口了:“帶她回來吧,總要過年的。”
他從來都攔不住陳若安。
她選擇離家千里的南安,放棄高薪工作執意要進研究所,父女二人從來都在硬碰硬,可陳斌南從沒攔住過陳若安。
凌蘭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眼前的丈夫,她分辨不出來他無奈背後究竟有沒有些許欣慰。
“好,”陳若安的手臂微微有些顫抖,“好。”
陳斌南不知道還能再說什麼了,凌蘭接過電話來,柔聲道:“來的路上慢一點,最近天氣不好,這邊總下雪。”
一直緊繃著的一通電話,聽到這裡陳若安一瞬間紅了眼眶。她把手機拿遠長舒了一口氣,換上笑臉回應道:“好,你們也注意防寒。”
她突然很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不該那樣講的,她想要為剛才的話道歉。
凌蘭拿了電話自己回了臥室,這回沒讓陳斌南跟來。她在陳若安開口之前說:“小安,你爸他說讓你帶人回來,就是打定主意要接受她了,不用再翻來覆去想這事了。
“媽媽一直希望你能找到一個真正喜歡的人,其他都不重要,你現在找到了,媽媽發自內心的為你開心。”
陳若安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她只是點頭,一直應著“嗯”。
凌蘭說完了想說的話,終於眉頭舒展地笑開了:“我真想立馬到那天了,看看小安給我們帶個什麼姑娘回來。”
陳若安一開口就是哭腔,她趕緊咳嗽兩聲,重新說到:“你們見過的。”
“見過?”凌蘭一下子來了興趣,“誰啊?叫什麼?要是你以前的同學,我還真說不準記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