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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她也知道,常姝如今根本拿不動劍了。

    常姝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接過了那劍。

    她站起身來,來到了庭院中間,瘋了似的舞劍。忽然,她動作停了下來,看著那樹開的燦爛的紅梅,忽然來了氣性,將手中的劍狠狠朝那樹紅梅劈去……

    半數紅梅抖落在地,伴隨著寶劍落地的聲音,常姝無力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地上的紅梅和寶劍,終於痛哭出聲。

    陳昭若走了過來,只是靜靜地陪著。

    她知道此時多說無益,只有相伴是最好的解藥。

    「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她輕聲道。

    75 第75章

    於仲被定罪後沒多久,朝中又出了幾樁大事。

    一是柳懷遠被派去南方剿匪。長江一帶有水匪,朝廷剿匪多年,卻仍不能殺盡賊人。而柳懷遠是陳國舊臣,對南方熟悉,他手下的幾千隻聽命於他的柳家軍也是善在南方作戰的。因此,派他前去再合適不過了。

    二是丞相周陵言被罷免。周陵言不知為何最近被揪出了許多錯,周陵宣大怒,罷免了他的丞相之位,只讓他做個太傅。周陵言也並未多說什麼,把丞相的印璽交還之後,便老老實實地回了自己的寧王府,平日裡除了去勤思堂教導周璉之外,幾乎不再和別的朝臣來往了。不過,這似乎讓他有時間關注下自己的事――他的長子周從瑗出生了。

    三是周璉被立為太子了。

    周璉終於被立為太子了。不知是周陵宣覺得時機已到,還是朝臣的連連催立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終於在這年春天下了立太子的詔書。

    這年,周璉剛剛九歲。

    冊立太子的大典過後,柳懷遠來到了昭陽殿向陳昭若告別。

    「你怎麼特地來這裡?恐怕又要多出些流言。」陳昭若一邊飲著茶,一邊道。

    柳懷遠道:「我只說來向太子辭行,有誰能多說什麼?」

    陳昭若輕笑:「過幾日,璉兒就要搬出這昭陽殿,去他自己的太子府了。他這樣的年紀就立府是早了些,但畢竟是太子了,諸多事情在後宮不方便做。」陳昭若說著,滿臉的自豪,又不自覺地開始說她的璉兒有多麼好。

    柳懷遠聽了,只是輕輕地笑。

    「你笑什麼?」敏銳的陳昭若自然發現了柳懷遠臉上的笑意。

    柳懷遠道:「太子的確很好。」

    陳昭若只當他又在諷刺挖苦自己,便不再回應,卻聽柳懷遠接著道:「我今日來,還是來道歉的。」

    「道歉?」陳昭若疑惑,「你道什麼歉?」

    柳懷遠有些難為情,卻仍是挺直腰板,又行了一禮,道:「多年前,我不該疑心是你刺殺丞相於衛。憑你我的交情,我卻還不信你,實在令人心寒。若非那日在宣室審問於仲,我只怕到現在還……」他說著,嘆了口氣,一臉自責。

    陳昭若沒想到他會說這件事。她也笑了:「我早已習慣了。」又道:「不過,你來道歉,我還是受用得很。」

    柳懷遠也輕輕笑了,又問:「廢后如何了?」

    常姝的地位身份相比從前,依舊尷尬。她在這昭陽殿住著不是,不住著也不是。遷居別宮也不是不可,可陳昭若不放心,畢竟周陵宣曾派人暗殺過她一次,而且,她真的捨不得常姝離開她的眼睛……故而,每當周陵宣提起將常姝移走之時,陳昭若總會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擋回去。

    柳懷遠似乎看出陳昭若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笑道:「也罷,能相守一時便是一時,好過我了。」

    他要去南方,而周陵言卻依舊在長安。

    柳懷遠又打趣道:「不論怎麼說,我曾對你許下相守一世之約,若要我幫忙,儘管來提。」

    陳昭若放下茶杯,笑道:「只怕是我敢提這要求,柳侯卻不敢接。」說罷,只是看著柳懷遠。

    柳懷遠自然知道她所說何事,卻有些驚訝她仍沒放棄這個念頭。畢竟,她已將周璉視如己出,日後的榮華富貴似乎就在眼前,她還費勁兒報仇做什麼呢?

    柳懷遠暗暗嘆了口氣,又拜了一拜:「微臣,告退了。」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保重。」陳昭若輕聲道。

    看見柳懷遠離開,東廊下的常姝來到了大殿門前,倚著門看著陳昭若。

    「進來坐。」陳昭若忙招手道。

    常姝自於仲被定罪後,一直是鬱鬱不樂。也唯有見到陳昭若時們勉強笑一笑。她微微笑著,走了進來,坐到陳昭若身邊,看似無意地問:「柳侯來此做什麼?」

    常姝心中一直是介意陳昭若和柳懷遠來往的。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二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可她和陳昭若同床共枕許多年,她也沒發現任何和柳懷遠有關的蛛絲馬跡。

    她實在是不知道陳昭若還有什麼要瞞著她。

    可她還不能問的太過明顯,那樣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可這怎麼逃得過陳昭若的眼睛?陳昭若給常姝斟了一杯茶,道:「他來辭行。」

    「這麼多妃子,為何獨獨向你辭行?」常姝又道。

    陳昭若道:「他是來向璉兒辭行的,只是璉兒不在罷了。」

    陳昭若自然看透了常姝的心思,可她偏又故意吊著她,讓她不安穩。

    畢竟,常姝到目前,還從未向她吐露過心跡。也因此,縱使二人都心知肚明地躺到一張床上了,也未曾捅破那層窗戶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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