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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你在外邊嗎?」屋裡傳來陳昭若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她已沐浴完畢了。
常姝回了神,忙回應道:「我在!」又問:「怎麼了?」
「你且進來。」陳昭若道。
常姝聽了,忙回了屋,掩上門,問:「怎麼了?」回頭一看,只見陳昭若正松松垮垮地穿著個褻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衣服我穿不慣,竟找不到衣帶在哪裡,還有勞你幫我一下。」陳昭若說著,扯了扯衣角。她的穿戴打扮一向是有人服侍的,如今沒人服侍,的確是不大適應。
常姝懵懵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去。屋內光線太暗,伸出手指在那衣服上輕輕划過,找尋著什麼,終於撈起了衣帶。
「原來在這裡。」陳昭若說著,輕輕一笑,就要從常姝手裡接過衣帶。
常姝看著那纖纖素手,不知為何,竟一把握住了。
「你……」陳昭若也有些懵了。
「我,我。」常姝回過神來,有些緊張,結結巴巴的。
「你想說什麼?」陳昭若輕笑著問。
常姝越是急,越是說不出話來,平常狡辯的能耐都不知去哪裡了,最後,竟一把摟過陳昭若的腰,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陳昭若愣了一下,便又小心輕柔地回應起來。卻不想這個吻竟越來越重,越來越深,陳昭若一個沒站穩,竟連帶著常姝一起摔倒在了榻上。
看著常姝的眼睛,陳昭若終於明白了常姝的意思了。
常姝也不多說話,只是手裡緊緊陳昭若的攥著衣帶,向外一扯,那雪白的如無瑕白璧一般的肩頭便暴露在了常姝的面前。
「且慢且慢,」陳昭若倒慌了,連忙拉住常姝的手,問,「你當真願意嗎?是你心甘情願嗎?」
聽著陳昭若這樣問,常姝不禁有些心疼。白美人給她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深了,以至於她常姝如今都做的這樣明顯了,陳昭若還要反覆確認。
看常姝沒有說話,陳昭若便又問:「你莫不是吃醉了酒吧?」
雖然常姝身上根本沒有酒味。
常姝一聽,那些狡辯的功夫又回來了,她沒好氣地道:「佛門清淨地,哪來的酒?」
陳昭若聽了,卻也輕輕笑著,道:「既是佛門清淨地,似乎不太適合做這檔子事。」
「不做這檔子事,你心裡不清淨,我心裡也不清淨,還不如直接做了,咱倆都吃一顆定心丸,都清淨清淨,也不算污了這佛門清淨地。怎麼,平日裡都是你撩撥我,今日我送上門來,你反而不自在了?」常姝理直氣壯,又將目光移向了陳昭若那雪白的肩頭,一時衝動,竟狠狠地對著那咬了一口。
陳昭若吃痛,險些痛呼出聲,卻又忙掩住口,怕人知道,只得低聲問:「你這是做什麼?」
肩頭上已留下了一個極深的牙印。
常姝此刻卻是頗為頑劣:「我已看中你這雪白的肩膀多時了,留個記號,便是我的了。」說罷,便又狠狠地親了一口,胡亂地褪去衣衫。
陳昭若見她有些莽撞,便拉住常姝的手,輕輕笑著問:「慢些,你可知道該怎麼行事嗎?」
常姝猶豫了一下,卻仍是嘴硬道:「我已二十六七了,你真當我是那懵懂無知的小姑娘嗎?別的不說,我入宮前也是有教養姑姑來教過的。」
陳昭若見她模樣可愛的很,輕輕笑著,抱著常姝便引著她,二人一起翻了個身,顛倒了上下。
「還是,我來教你吧。」
89 第89章
一連幾日,常姝和陳昭若都是日上三竿時才會起床。常媛等人只當是兩人舟車勞頓,這才睡得多了些,並沒有在意。
屋內,梳妝鏡前,常姝給陳昭若別上了髮簪,又幫著她理了理碎發,卻見鏡中的陳昭若一臉倦容,便問:「可還要再休息些時候?」
陳昭若搖了搖頭,道:「不能再睡了,怕是要遭人笑話。」
常姝輕笑:「這麼多日了,只怕外邊的人早就習以為常,誰還來笑我們呢?」又道:「你身子弱,我怕你累著。你若還困著,便再休息休息,也使得。」
陳昭若略帶哀怨地扭頭看向常姝,道:「你也知道我身子弱啊。」說著,她揉了揉自己的肩頭,也不知常姝是怎麼想的,幾乎每日都盯著那地方不放,每次都要狠狠咬上一口才能罷休。
常姝卻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我一直都知道。」說著,又忙做自然地去擺弄梳妝盒,打開一看,搖了搖頭,道:「這些胭脂太舊了,用不得了,諸位師太也不便出去走動,不如我去給你買些新的吧。」
「佛門清淨地,用什麼胭脂?再說,我在這裡也住不了幾天,你不必跑這一趟了。」陳昭若看著鏡中的常姝,道。
「你又不是佛門中人,守什麼佛門規矩?」常姝撇了撇嘴,又低下頭,「你不上妝自然也是極美的,可我想親自給你好好梳妝打扮,畢竟沒多久我們就又要分開了,這一別,不知要多久才能見面……」
常姝說著,聲音漸弱。
陳昭若回頭看向常姝,似有不忍,終於還是心軟了,點了點頭,手撫上了常姝眉上的那道淺淺的疤痕,道:「我與你同去。」
「不妥吧?」常姝問。
「有什麼不妥的?」陳昭若反問,「只出去一會兒,我不信剛好那麼巧能遇見周陵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