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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常姝說著,雙手攬上她柔軟的腰肢,就要解開她的衣帶。
「你明知我想聽的不是這句。」陳昭若說著,輕輕按住了常姝的手,不讓她再進一步。
「那是哪句?」常姝問。
「就前日你我重逢,你說的那句!」
「嗯?我忘了?」常姝故作不知。
「就是……那句啊!」
門外的青蘿終於聽不下去了,竟在外邊對裡面喊:「她想聽你說愛她!」
常姝登時紅透了臉,對陳昭若埋怨道:「不是說好了嗎,你我獨處的夜晚,不讓她來打擾的。」
陳昭若一臉無辜:「只說不讓她進門,又沒說不讓她說話。」又瞬間變臉,看起來狡黠無比,問常姝:「所以,你說不說?」
常姝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只見陳昭若便摟著她脖子吻上了她的唇。
陳昭若又問:「你說不說?」
常姝似乎得了甜頭,就是不說,陳昭若便又吻了上去。
良久,她雙頰通紅,看著常姝的眼睛,問:「你說不說?」
常姝看著眼前女子動人的眸子,終於心軟了,不忍再這般捉弄她。便輕輕湊到她耳畔,鄭重地道了一句:「我愛你。」
「我也愛你。」
紅燭搖曳,帷幔放下,榻上的人影交錯融合。
門外窗下坐著的青蘿聽見屋內傳來一陣微不可聞的喘息聲,登時紅了臉,又滿意地笑了:「如此也好。」說著,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灰,自己安置去了。
「此生能遇見你,是我之幸。」屋內,一人對另一人道。
「不僅是此生,還要有來世……生生世世,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我們註定生生世世糾纏在一起,誰也別想分開我們。」
「……就和現在一樣嗎?」一人輕笑。
另一人愣了片刻,隨即開口嗔笑著:「沒個正形。」說著,似乎不知在哪裡用了力氣,惹得那人一陣輕呼。
「你竟好意思說我沒個正形!」
兩人拋卻了過去所有的不快,相互調笑著。
皎潔的月光下,莊園內的紅梅白雪也染上了一層溫柔的色彩,風鈴隨著風叮咚作響……風花雪月,也訴不盡其中的萬種柔情。
「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的世界便是永恆。」
121 番外
我叫張璧,是大將軍張勉的長女,如今的大周皇后。
我的父親是大將軍,祖父做過大將軍,外祖父生前也是大將軍,因此,我是一如假包換的將門虎女,不做皇后時便在長安叱吒風雲。
我唯一怕的,便是我娘。
我娘是常大將軍的庶女,年輕時受了許多的苦,所幸最後苦盡甘來了。據我父親說,我娘從前也是個溫溫柔柔、謙和有禮的女子。只是如今,我實在看不出那溫溫柔柔的模樣了。我娘如今嚴肅的很,比我父親還要嚴肅,管教我也很嚴。
或許是骨子裡流了太多大將軍的血,我自小便喜歡舞刀弄槍,我父親和那個名喚楊深的世伯倒是樂呵呵地教我。而我娘,她十分反對我學這些,每次一見我碰兵器,她便要大聲斥責,說什麼姑娘家家學什麼刀槍?
有一次,我終於忍不住了,反駁我娘道:「誰說女子便不能舞刀弄槍了?我偏要!」
我娘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半晌,竟滴下淚來。我覺得是自己說錯了話,忙要去勸慰她,卻不想我娘擺了擺手,竟自己鑽進了府里的小祠堂,跪在一堆牌位前念念有詞。
那裡供奉著我那一生傳奇的姨母。
說起我這個姨母,那真是正史不知道該怎麼評論她,野史又亂評論她!我姨母兒時便和桓帝訂了親,十七歲那年成了大周的皇后,可皇后做了半年,就因桓帝忌憚我外祖家而被設計廢后了。我姨母不知為何移交給了昭陽殿的陳昭儀看管,從此幽居昭陽殿八年。後來,沖帝即位,姨母才又跟著當時的陳太后去了長樂宮。這也就罷了,偏偏幾年之後,沖帝駕崩,陳太后自立為帝,一年之後,竟然又立了我姨母為後!
於是,自一統天下以來,未央宮裡發出的前兩道立後的詔書,立的都是我姨母一個人。
但這第三道就不同了,第三道立的是我。
說起我和姨母的緣分,那還真是一言難盡。我的名字是我姨母取的,據說我姨母隨便說了一個字,就剛好和我今日的夫君對應上了。
「問士以璧,召人以瑗。」
其實,我覺得這是姨母被周室影響的鐵證,因為我今日的夫君,他們這一輩剛好是玉字輩,我和他同輩,因此才取了這個名字。而大家既然都是玉,那肯定是有相似之處的。
巧合,純屬巧合。
之後的緣分更是一言難盡了。我姨母薨逝的那一日,正好是我的百日,正好是在我的百日宴上。
也是自那日起,我便被人恥笑,說我是天煞孤星、專克親族。
不過我才不信呢,我只信太卜祝為的。
這個祝大人,看人一向很準。他說我姨母有後命,於是我姨母做了兩個皇帝的皇后,雖然做皇后的時間不長,但她一輩子不是在做皇后、就是在做皇后的路上;他說我夫君的堂姐灃陽長公主是個禍害,果然幾年前,灃陽長公主周琬妄圖趁著我夫君年紀還小,想效仿當日沖帝在位時的陳太后挾天子以令天下,卻沒想到剛要動手就被柳相給收拾了,被放逐在外,並且此生不能再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