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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的,你在這,估計一會我媽來了又覺得我被找家長了,回去免不了一頓數落。"
孫禾語看著我想了想,最後還是站了起來叮囑沈紀白:"你們是好朋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哦。"
"我知道了老師。"
沈紀白代替我送孫禾語出了門,等到她回來我笑著說:"你也回去吧,一會我媽來看到你,又要說半天了。"
"我不回去。"沈紀白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根本沒有通知家裡,你就是準備回家了。"
被戳破心思我倒是意外被她發現了,笑著調侃她:"哎呦~你什麼時候開始用腦子了。"
"別說用不著的,我必須陪著你。"
第5章 帶我離開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在沈紀白的攙扶下回到了家。
"真的沒事嗎?我和你一起進去吧。"沈紀白不放心的看了看亮著燈的別墅:"如果真的問起來就說,是我和你不小心鬧著玩弄的。"
我看了看她笑著搖頭:"張沖不是傻子,與其撒謊被揭穿我更喜歡直接一點,死也要痛快。"在她擔憂的視線中我走進了大門:"早點回家,注意安全啊。"
沈紀白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別墅,還是懷揣著擔憂坐上了計程車離開了。
而我在進入別墅的那一刻便看到了幸災樂禍的張意薰以及愁雲滿目的母親,自知發生了什麼並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走上了樓梯。
"意栩啊,好好和你爸爸道歉,不要頂嘴。"
媽媽在身後叮囑,心口的鬱悶重重的錘擊在身上,腳下走了千次萬次的階梯如今變成了走向地獄的捷徑。
每踏上一階,我的頭都在脹痛,渾身無力的感覺已經成功侵占了我的身體沒有給我休息的機會就已經看到了開著門的書房。
站在門口,張沖那張冷漠的臉上只有嫌棄與不耐煩。
"爸爸,晚上好。"
我艱難的彎下腰,重心不穩的同時差一點跌倒還是在最後一秒扶住了門邊,書房中的張沖絲毫沒有波動而是更加厭惡的看著我。
"還知道回來,你除了闖禍還知道什麼?"
我低著頭沒有辯解,解釋是留給懂自己的人聽的,不懂自己的只會局的你所有的話都是在狡辯。
張沖見我不說話,氣急攻心拿起桌子上的菸灰缸扔了過來。
砸在了我的肩膀上,我咬著牙生生忍了下來沒有退讓一步。
"你倒是有骨氣。"張沖走到我的身前捏住了我的後脖頸硬生生將我按低來滿足他的優越感:"這點骨氣在我的眼裡分文不值,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憤恨的因子在我的血液中瘋狂躁動,我看著掉落在一旁的菸灰缸指尖動了動,這一刻我多想砸碎他的腦袋。
或許是除了這一點點骨氣之外,我還繼承了母親的懦弱,最終我還是將指尖收回攥成了拳頭。
張沖似乎覺得無趣:"跟我去白家道歉。"他自顧自的往前走,而我卻沒有挪動半分他回過頭皺起眉頭:"聾了?"
"知道了。"
我僵硬的轉過身像個機械人一般跟在他的身後,到了白家的時候白芨看到我也是肉眼可見的緊張。
白芨的父親熱情的接待了我們,白芨與我站在一起不敢說話,畢竟相比而言我的傷嚴重多了。
"張意栩,你是啞巴了嗎?"
聽到他的呵斥,我渾身一震緩緩側身看著白芨竟然覺得可笑至極:"對不起啊白芨,以後就讓我們做朋友吧。"
我主動示好伸出手,白芨卻顯得有些害怕遲遲沒有握住,我微笑著微微歪頭看著她:"怎麼了?是我誠意不夠嗎?"
此時的我根本不知道,在白芨的眼中我的雙眼布滿了血絲,臉頰病態的蒼白嘴唇青紫揚起詭異的弧度冷冽的眼神無疑讓她恐懼。
"沒……"
我上前握住了她的手,笑著抱住了她,貼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白芨,我們來日好相見,一定要好好加油哦~"
白芨後退一步驚恐的看著我,我則是裝作糊塗的樣子看著她:"怎麼了?白芨不可以原諒我嘛?我真的很誠懇。"
坐在沙發上的白芨父親看不下去了:"白芨,怎麼這麼沒有家教,我平時就是這樣教你的嗎?"隨後側頭看向張沖:"孩子不懂事您別見怪。"
張沖笑著擺手:"這是哪裡話,我們是兄弟,孩子們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握手言和就好了是吧,要不然還以為我們張意栩沒有教養呢。"
這番陰陽怪氣的言論白芨的父親自然不可能聽不懂,兩人話里話外的針尖對麥芒最後都過了癮,只是張沖看向我的眼神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回去的路上他沒有說話,而我也筋疲力盡不想與他周旋。
"停車。"
他毫無徵兆的叫停了車子,我知道他又要找事了。
"你下車,自己走回去。"
儘管知道他在沒事找事,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無理的要求,沒有質問沒有反駁直接下了車,看著車子揚長而去,汽車的尾氣就像是嘲笑之人的巴掌重重打在了我的臉上,沒有聲音也沒有痕跡。
街道兩旁的路燈忽明忽暗,前方無盡的黑暗似乎就是我的唯一出口,可笑的人間照不出一絲溫暖。
不知走了多久,炎熱的夏季讓我汗流浹背,可身上卻無比的冷。
額頭上頻頻冒出的虛汗浸濕了紗布,我只希望傷口不要再這個時候破裂,壞的事情總是接踵而至好的事情卻又祈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