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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禾語故意拉長了聲音,張意栩看著她難得調皮的樣子也壞笑一聲身體漸漸下移鑽進了被窩裡,撩開衣襟張開嘴銜住……
"說愛我。"
她說的含糊不清,孫禾語可聽的真切。
孫禾語倒吸一口熱氣,指尖鑽進她的髮絲,按住了她的頭迷離的呢喃:"別亂動。"
或許是失去了理智,也不再執著與愛不愛的袒露,張意栩想要的變成了其他……
不平靜的夜晚悄然流逝,第二天的生活依舊在繼續。
張意萱那邊一直很順利,雖然在張意栩看起來進展緩慢並且艱難險阻,張意萱卻信心倍增,正因為如此才可以在張沖的眼皮子底下做點什麼。
張意栩除了陪孫禾語就從來不參與,偶爾會接到張意萱的電話演一齣戲,除外什麼都不做,不變應萬變。
過年這一天,家裡所有人都需要回到別墅中享受那所謂的一家人時光。
張意栩提前和孫禾語交代了去向之後才回到了別墅,車子剛到門口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張意萱。
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看來這齣大戲要開始了。
"還活著呢?"
"托你的福。"
簡單打了一個照面之後,一前一後進入別墅,除了滿足張沖那不值一提的自尊心之外,她們都不想說一句話。
季荷坐在她的身邊虛情假意的噓寒問暖,張意栩心裡排斥還是做出了孝順乖巧的模樣。
飯桌上,張沖還是那一套褒貶不一的說辭,給一個甜棗就要打一巴掌。
張意栩與張意萱也把水火不容演繹的淋漓盡致,甚至說到以前的事情還真的有點入戲太深。
張沖一直端著酒杯看好戲,最終她們不歡而散,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
季荷緊隨其後來到了張意栩的房間。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不是不知道,怎麼可以失了分寸。"
張意栩看著她:"有什麼不對嗎?現在不就是弱肉強食嗎?你不喜歡看到?"
這樣的場景似乎有點相似,五年前,她們母女就是在這個房間吵了一遍又一遍。
季荷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坐在她的身邊。
"剛才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要不要吃一點,媽媽去給你……"
"不用了。"張意栩不耐煩的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我困了,有事再說吧。"
季荷看到她的模樣儘管不想惹她不開心還是說:"媽媽從不想看到你這樣,我只是想讓你過上好的生活,繼承張家是你唯一的出路,也是可以讓你後半生衣食無憂的唯一途徑。"
"到底是誰的唯一途徑,又是誰的衣食無憂。"
張意栩這樣平靜的質問還不如大發雷霆,這樣反倒讓季荷難受。
"是我的。"
"你承認就好。"
季荷有些生氣了,聲音稍微大了一點:"你就一定要這樣嗎?我是你媽媽,我都是為你好!你就一定要走我的老路嗎?你知不知道只要進入了底層的生活,這輩子就再也出不來了,那是沼澤不是自由!"
張意栩坐起身,很嚴肅的看著她,眼神中滿是失望:"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一句話就是我為你好,為什麼一定要把強加於人的爛舉冠上褒義詞,直白一點我還可以敬佩,最起碼是真誠的。"
季荷站起身,慍怒的看著她:"那你告訴我,什麼是你想要的。"
"和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生活在一起,儘管清貧。"
張意栩第一次袒露心聲,這也是季荷早就知道的,她失望的搖了搖頭,走到門邊整理好儀容,昂起頭。
"記住,我不會讓我的孩子,清貧!"
季荷開門走了,張意栩氣的瘋狂的錘擊著床無聲反抗著被人控制的一生,她極力反抗的不過就是季荷那無休無止的固執。
想要逃離的心一次次的堅定,她何嘗不想享受家庭的溫暖,媽媽這個詞生疏的都要變成從不曾見過的字眼了。
她不知道季荷經歷了什麼,因為她們從未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張意栩徹夜未眠,隔天一早天還沒亮就直接開車離開了,回到自己家時下車的時候才看到后座上的飯盒。
飯盒上貼著一張便利貼,張意栩拿起飯盒看著上面的字再一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是媽媽說話重了,別生媽媽的氣。)
季荷總是這樣,一次次拿她的軟肋要挾,一次次的拿自己的心軟大做文章,讓她無論如何不能下定決心。
飯盒中是她從小大到最喜歡的點心,這也是她唯一喜歡的。
因為這是,季荷在她每一次受委屈時就會做的。
季荷以為這是她們母女之間心照不宣的道歉方式,可只有張意栩知道,這是媽媽的味道。
這是她,能感受到的,唯一母親的溫暖。
"餵!幹嘛呢?"
敲擊車窗的聲音讓張意栩將淚意憋了回去,側頭去看才發現是沈紀白,身後還跟著孫禾語。
沈紀白手裡拎著早點,笑著敲了敲玻璃。
"下車,吃早點,大年初一要開心一點。"
張意栩下了車,看著她們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孫禾語抱住了她輕聲說:"張意栩,新年今天才開始,我陪你好不好。"
"好……"
第31章 塵埃
張意栩抱的很緊,仿佛這個世界在這一瞬終於不再吝嗇靠近,她看向身旁的沈紀白張開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