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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斂眸輕笑一聲,瞳孔中流轉的太陽光輝愈發燦爛奪目,忽而生出三分妖異之感:「不傳謠不造謠,玉清聖人思想就是有問題,是只金烏都能看出來。」
太上:「..」
他再度回想了一下曾經與東皇打交道的經歷,忍住了詢問他重生時是不是多帶了張嘴這件事。
而且..明明作為長兄的我最是靠譜為什麼反而帶上了仲弟不帶我,貧道甚是不能理解所以師尊你是怎麼想的啊「劃掉」。
太上闔眸輕嘆:「師尊所慮,自是與旁人不同。」
太上:「何況浮黎的心結本就是因玉宸而生。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還是趁早解決為妙。」
「行吧。」東皇可有可無地道了一聲,「祝他好運。」
他終是放下了細細端詳的手掌,金眸中泛起幾分難言的疲倦。分外想得開的陛下索性化出了原型,翅膀扒拉了一下被子,便懶懶散散地往裡面一縮,再也不問紅塵紛擾。
太上的目光亦從他身上挪開,不著痕跡地抹掉了此處的時空波動,便揮袂離開了。
幾刻鐘之後。
某隻金烏悄悄地探出了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發覺無人後,方惆悵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嚶嚶哭泣:「吾友嗚嗚嗚,你兄長好兇啊嗚嗚嗚,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好想你嗚嗚嗚。」
然後成功地把自己噁心到了√。
*
隔壁東皇試圖西子捧心,這邊的太一..在艱難地逃命。
「遺忘」的命令化成了無數的紙人,在法則的加持下追殺著他。
好在混沌鍾一如既往發揮穩定,帶著他橫衝直撞,在分外紊亂的時空中穿梭。
太一微微抿唇,抬手擊穿了一大片紙人,令其在太陽神火下化為飛灰,又不得不強行剎車,以免撞上另一批瘋狂的紙人。
法則之力洶湧澎拜,勢要再度蒙上他的雙眼,讓他矇昧無知,一心投入量劫的熔爐。
可是,憑什麼
太一輕輕彎起唇角,似覺出幾分有趣來。他數了數越來越多的紙人,忽而停下腳步,張開了懷抱。
見此情景,片片飛舞的紙人如同飛蛾撲火一般,毫不猶豫地涌了上來,打算履行「遺忘」的職責。
只一瞬,便通通跌入了時空長河。
無數的時間線里,無數個「太一」身邊,都出現了片片單薄若雪花的紙人!
它們有的暈頭轉向一圈,當場便被受到驚嚇的金烏用翅膀拍成了齏粉。
有的反應迅速,直直撞上了通天聖人手上的誅仙劍。
通天:「」
帝俊手疾眼快捉到了一隻紙人,略帶些探究地捧給羲和看,後者搖了搖頭,他便無所謂地將之燒成了灰燼。
……
當然,也不乏中招的「太一」。
某條時空線里的元始瞧了眼昏迷過去,醒來後又失憶忘了自家弟弟的太一,忍住了幾乎脫口而出的「還有這種好事」。
二哥哥艱難地思考了一下,又心疼地哄了哄撲到自己懷裡哭的小清氣糰子,終是紆尊降貴地提起了一隻金烏腳腳,打算把他丟進太清的煉丹爐——吃藥。
……
無數個「太一」失去了記憶栽倒在地,無數片紙人化為飛灰消散在時空長河之中。
時不時就要面對摯友失憶慘劇的通天憤怒地證道成聖,隨即拔出了青萍劍。
蒼青色的劍芒掠過亘古不朽的時空,令周遭因果輪迴寸寸崩裂,他透過漫長的歲月眺望原初,找到了罪魁禍首:
太一禮貌地和他打了個招呼。
通天:「……」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一臉呆萌的好友,又轉頭掐算了一下前因後果。三秒鐘之後,上清聖人出離了憤怒:「東皇太一!我們友盡!!」
「有你這麼坑自己的嗎?」
太一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十分欠揍地小聲逼逼:「這不是有你在嗎?」
他掃了一眼寥寥無幾的紙人,順手把它們的紙灰揚了,方盛讚道:「不愧是吾友呢。」
通天怒氣沖沖地關上了上清宮的大門,把某隻仍然沒有意識到狀況的金烏掃地出門。
後者懵逼地眨了眨眼,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又默默敲了敲門:「通天,通天你怎麼了嗎?我是不是又忘記你了?」
他停頓了一下,微垂下頭:「對不起。」
通天拿劍的手微微顫抖。
朋友,你知道嗎?你是真的狗,我卻……不得不做人。
就尼瑪離譜!!!
……
遺忘時時刻刻都在發生,卻終究抵不過時空的力量。
所有被忘卻的,都被再度尋回。
(此處匿名感謝通天聖人。)
太一彈了彈身上沾染的灰燼,又警惕地環顧一圈,確保不會有什麼東西衝出來找他拼命後,方帶著混沌鍾離開。畢竟,還有大把的事情需要他操心。
至於他不當人這件事。
哈哈,本金烏無所畏懼_(:зゝ∠)_。
作者有話說:
大概就是:
太一因為沒辦法自己一個人弄死那麼多紙人,就開了個大招,把這些紙人分散開來送到了過去的自己身邊。幼生期的他屢屢中招,導致旁邊的通天(幼生期)跟著擔心,通天成聖之後終於有能力抓罪魁禍首了,然後定睛一看,小!丑!竟!是!我!自!己!
對成年期的他們來說是真的無所謂,但是幼生期的小朋友,嗯=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