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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一沉思片刻:「這麼說吧,現在你若是想讓我上紫霄提親,我拔腿就走,絕無二話。」
帝俊不免失笑:「好好好。」
那雙金眸漸漸柔和下來,像是在刀劍爭鳴、戰火洶湧之間,被長劍斬落的鳳凰花。那燃燒到極致的花朵,就算是被迫墜落,也在瞬息之間,燃盡了它所有的絢爛明光。
帝俊:「為兄還不想現在就沒了你這個弟弟,去紫霄就算了,不過倒要麻煩你,去請一請女媧娘娘了。」
太一面色微凝:「人族?」
帝俊負手於後,仰望天穹,眼中情緒沉浮不定:「是啊,人族。」
他看了看太一,又朗笑一聲:「這洪荒之人,傳盡你們二人的謠言,所為之事也不過如此罷了。他們想看這一場戲,我與聖人,自當演與他們看!」
作者有話說:
不知道有沒有人注意到本章標題和內容提要=v=,咕某人的作死日常1/1。
通天:風評被害。
太一:風評被害。
《關於某些人儘管沒在洪荒,卻依然掀起了腥風血雨這件事》
《今天的上清聖人也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洪荒的頭版頭條呢》
《人族威脅論甚囂塵上為哪般》
《妖皇在線授課: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資/本/家》
對了今天偷偷掃了一眼營養液,發現漲了好多,啵啵寶貝們。(。ω。)ノ謝謝大家對鴿某人的支持和喜愛啦。
第137章 雪貓戲撲風花影 ◇
浮黎/通天:你不要過來啊!
時間倒轉回先前。
兩人於沉默中對峙。
浮黎低垂著頭, 一言不發,目光無聲無息地落在玉宸微顫的手腕上。那手腕纖細得仿佛一隻手便可攥緊,像是牽著風箏的線, 只要握在手中, 便絕不怕它偷偷飛走。
當然,更進一步, 那線會被利刃斬斷, 失卻了風的風箏,再也不會飛起來。
他想要什麼呢?
囚禁她,毀掉她,占有她……還是……全部?
少女卻絲毫不知隨時都有可能到來的危險, 仍然擔憂地喚了他一聲「哥哥」。
她什麼都不知道。
他早就已經為她發了瘋。
可是……當那句「對不起」穿過簌簌的繁花蒼雪,自時空中迎往送來,像一塊石頭滾落了無底的深淵, 跌跌撞撞地撞進他心扉時,浮黎無聲地垂下了眉眼,指骨攥得發白,又兀地鬆開。
似是知曉自己再度錯失了先機。
理智與情感,皆在他腦海中喧嚷著,不允許他越過邊界半步, 不允許他肆意妄為,放縱心底的惡念。
他本可以這樣去做的, 只要他想, 他就可以得到。
當真是他贏了嗎?
某個瞬息,他腦海中突然轉過這麼一個荒誕的念頭。
浮黎冰冷的眸中壓抑著沉甸甸的情緒。他微俯下身, 帶著沉沉的壓迫感, 修長的手指攏著玉宸的手, 掀起錦衾的一角,穩穩地塞了進去。
「哥哥。」
小姑娘悄悄探頭,睜著一雙澄明的眼,想偷看他的反應。髮絲自他手臂上划過,帶起更深的暗色與慾念。
兄長卻只垂著眸,更為熟練地把她按回了榻上,又掖好被子。
「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做什麼。你現在不要想太多,先安心睡吧。」他微微低啞了聲音,不讓她發覺半分異樣,只在心底嘲諷自己。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本就該設局成網,卻終究陷於心軟,讓這尾魚得以逃生。
竟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貓貓狗狗,竟敢趁機把她叼回家中!
兄長拂一拂袖,未曾沾染紅塵風雪,仍是水墨勾染而成的冷清模樣,又俯身凝視著她。半晌,摸了摸她的頭髮,微微折身,於額間安撫般落下一個清清淡淡的吻。
不加妄念,不落凡俗。
聖人無為故無敗,無執故無失。
何必看透,為何看破?
玉宸望著他看了許久,不知是否真的信了他的話,卻到底閉上了眼,帶著愈發濃重的疲累睡去。
春水初生,春花正盛。仲春已至,問春何歸?
秋水含波的眼眸漸漸闔上,眼裡的星辰沉睡在深邃的夜晚。甚至仍然有些不合時宜的信任與依賴,仿佛篤定他不會趁人之危。
以信任成網,以愛欲為防。落子成局,羈絆難解。
他果然把她教得極好。卻也因此,作繭自縛,無路可退。
當真,可笑。
她最後望向浮黎的一眼也漸漸被黑暗吞噬殆盡。躲藏在夢境深處的魔探出首來,溫柔地編織起下一個故事。
這一次,又能是什麼呢?
玉宸沉沉地睡著,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管。只看著深邃悠遠的海水沒過頭頂的天空,似有鮫人那恍若神祇降臨的歌聲自遠處傳來。
而她安靜地棲息在巢穴中,偶爾抬眼,捉住一隻冒冒失失竄來的游魚。
這不像是她的夢境,可這,又能是誰的夢境呢?
*
「所以說,這次又是誰在念叨我?二哥?大兄?還是說,師尊?」
洪荒八卦謠言盛行,貓貓也被迫打了好幾個噴嚏,不由得警惕地豎起了小耳朵。
通天謹慎地爬上了爬架,隨意地甩了甩毛絨絨的尾巴。他悄悄透過一絲縫隙往外看去,又抬起爪子頗為苦惱地撓了撓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