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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想要勸好他:「家長都關心在意自己的孩子的,尤其不希望他們變壞和受到傷害,而其餘的什麼,他們都可以慢慢放寬要求、逐漸放手,大人都喜歡思慮太多,我們小孩子就寬容他們一點嘛。」

    頭一回聽到說小孩子還要寬容大人一點的說法的傑森:?竟然還莫名有點道理。

    他沉默了下,「好吧,我勉強贊同你的觀點,那我們現在要出發嗎?」

    「是的!」皮吉婭一躍而起,朝門外跑去,在空地上釋放了自己的妖怪屋,蹦蹦躂躂無比歡快:「我也屏蔽好了布魯斯,快來!我們走!」

    於是哥譚的上空就出現了這麼一幕,吉婭設置了隱身裝置,她和傑森就坐在變大的妖怪屋上,被帶著在哥譚高高矮矮的房頂上跳躍,傑森感受著身下搖搖晃晃、驚險無比、極其艱難才扒住坐穩的尖頂屋子,還有不時蹦高、迎面撲來的狂風:……他逐漸平復了驚恐的心情,內心變得無比麻木。

    他信了吉婭的邪,憑什麼會以為她有什么正經方案。

    壓根兒就沒計劃,撒腿就跑,他眼睜睜看著妖怪屋長了腳,吉婭扯著他一起蹦上去,然後開始了一路驚險跳躍旋轉和舞……不,沒有舞蹈,但這真的是太刺激了。

    傑森給了吉婭他所查到的資料,他的生母極大可能在那三人之中,但是她們都在國外,在中東和非洲各個地方,都需要他們找去,然後一個個確認下來。  

    吉婭一貫開局先浪,她手裡已經握著了兩張簽證,特別符合她和傑森,也正好今天就有一趟去以色列的航班,已經快要到登機時間,不然吉婭也不會這麼趕。

    傑森想要問這簽證哪裡來的,準備這麼齊全還快,但是吉婭超凶地駁回了,「不許問,不知道,愛去去,不去拉倒。」十分無情。

    而另一邊意識到竊聽器和定位器已經被摘下損毀的布魯斯,他想到傑森·陶德是他的兒子,他從那一番話里知道他的兒子對他的感情有多麼深厚……他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然而每當這個時候,他不舍、有所期望的時候,就能想到小丑從阿卡姆逃出的那一次計劃的目的,逼迫他承認自己放棄身為人的感情,只作為藏身於黑暗、不敢露面、只冷漠選擇了正義的蝙蝠俠,他連親人和愛人都不能擁有,或許小丑還想讓他陷入悲痛和崩潰之中,嘗試蝙蝠俠能不能被擊潰。

    這一個時刻同樣,蝙蝠俠和當局都還在追查小丑手裡重武器的來源,那些都是軍方的東西,然而卻到了小丑手裡,這無疑令人震駭和恐懼,誰也不知道小丑那裡還有沒有其他的武器,有沒有更加具有威脅的東西。

    他們都不敢賭,因為小丑就是個純粹徹底的瘋子。

    而蝙蝠俠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也找到了一具具被小丑的笑氣害死的人們的屍體,他還沒有回到阿卡姆、沒有被抓住。  

    布魯斯不能離開,不能跟隨吉婭和他的兒子一起去找尋他的生母,他只能被困在哥譚的泥潭陰暗裡,他不知道小丑這一回又謀劃了什麼,是不是這也是一個針對傑森和吉婭的陰謀?他只有儘早找到抓住小丑,才能有效制止和預防一切悲劇的發生。

    作為蝙蝠俠的布魯斯知道,小丑對於羅賓的興趣遠沒有對蝙蝠俠的高,所以小丑仍舊是在針對他,那小丑究竟想要做什麼?讓他失去羅賓嗎?讓他一次次做出選擇,失去所珍愛重視的一切,把美好景象全部都撕開,鮮血淋漓地擺在他面前,讓他認識到這些無力和殘忍。

    當然會是這樣,我親愛的小蝙蝠——小丑。

    小丑在阿卡姆留下了不少有趣的小玩意兒,警員和蝙蝠俠都在努力把它們找出來,而小丑的行蹤太過隱蔽,只要他有心想要隱藏,誰能找到他呢?

    仍然是帶著強尼,開車去了郊外一個廢棄的倉庫,小丑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椅背上,車窗被搖下,露出一張並不蒼白的面龐,他這時候已經卸下了臉上的顏料,外套也選了黑色的一件,不過內里依舊是藍襯衫和綠馬甲。

    那雙綠色充滿詭譎的眼眸意味不明盯著倉庫看了好一會兒,強尼坐在駕駛座上有些疑惑,不明白老闆怎麼只到這裡看著,卻不動作,小丑可不是會做無用事的那種人。  

    像是發現了他的疑惑,那張清淡甚至有些陰鬱帥氣的面龐上,輕微挑了一下眉,小丑仍舊是那慢條斯理、平緩又起音略高的問句,「好奇?那裡邊可是個有趣的大玩具,只是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

    說著他眯了下眼,像是已經想到了那時候的情景,嘴角扯出了個愉悅的弧度,神色之中帶著瘋狂和沉醉,「我的小蝙蝠還不知道我給他準備了什麼樣的禮物,你說,他這回的選擇又是什麼呢?」或許根本不用疑問,蝙蝠俠的選擇只有那一個。

    所以小丑才這麼嘲諷,覺得可笑又有趣,哥譚的騎士啊,誰能說他是正義,誰能說他是真正的無私?守衛了黑暗又有什麼用,他不能給帶來骯髒和污穢改變,也不能拯救這深潭裡的人們,他連自己都拯救不了,還談什麼拯救他人。

    小丑只是把那表象簡單撕開給他看,只有殘忍才是真相,不是嗎?

    他慢慢哼起了不成調的歌,這曲子斷斷續續,陰暗和血腥潛藏在底下,而誰知道那究竟有什麼深意呢?

    車窗被搖上去,普通至極的深棕色汽車在瀝青公路上跑著,重新回到了車水馬龍的市區,然後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當中,再也找尋不見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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