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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系統放她出來活動了。
系統所限制的【犯罪】里從不包括傷人這一項,甚至於很多時候殺人也不被計算在內,吉婭做過任務很多,這一路走過來,她不算得是一個好人,頂多算作是一個『人』。
她能理解如今所看到的這樣的社會,卻(自己的)本質完全逆反。
浪就算了,還不遮掩,雖然遮掩行為更糟糕,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第二天一早,吉婭被布魯斯約談了。
布魯斯從最早發現吉婭時就明白她的肆無忌憚,她與哥譚格格不入,卻又無比相融。
格格不入是因那一身張揚氣質,她如烈陽,滾燙熱烈,是不屬於哥譚的殘酷日光,只面對人時會不自覺收斂,避免了灼傷靠近的人。
她是這模樣,卻也身負重重黑暗,甚至於皮骨底下藏著怪物面牙,一切殘忍暴戾藏在表象之下,或有朝一日就被釋放出來。
但現在如同被阿爾弗雷德影響了一般,布魯斯看著吉婭一臉沉肅冷淡解讀作安靜乖巧,膚色蒼白就是身體不好,異樣的眼睛更能讓人想到某某院殘疾少女……腦子裡全然盤旋著那一句『孩子』。
他重新端正了態度,不應當以主觀影響了客觀,用冷靜而凝重的目光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女,她還年輕,看著只是少女模樣,但一身上下到處都是違和感,像是一把鋒利的、染上無數鮮血的刀藏在了劣質可笑的刀鞘里。
然而這並不是她主觀自願的偽裝,她十分坦蕩,從不曾隱藏,僅僅像是被什麼給限制了,於是利刃不再出鞘,偶爾一露鋒芒也極為克制。
他問:「是什麼限制了你,使你再不殺人?」
吉婭抬眼看去,在他極為深邃迷人的眼眸里看到了認真,想了想,彎起嘴角露出兩顆小虎牙,「我的『監護人』?」她偏頭像是想到了什麼美好而溫存的回憶,有點沉浸在其中。
「看來你的監護人相當盡職。」布魯斯說道。
說到這個那可不,吉婭頓時尾巴就翹起來了,叉叉腰神氣得意極了,她說:「我還被允許了開另外的地圖呢!等我以後就可以滿世界晃了!」
吉婭不用人問自己就開始抖底細,她的尾巴伸到面前來撩開了自己的劉海,一下下戳著那額頭,她嘰里咕嚕一大頓說話,最後布魯斯:……重要信息她也就說了那一句地圖,別的再什麼都沒了。
揉了揉額頭,他看著那意外十分稚氣的少女,誠摯邀請她午時一起出門。
帶著傑森一起。
然而路上就出了點『小狀況』。
兩人坐在後排一起打遊戲,當屏幕上顯出了『Game failure』字樣時,傑森的手都快拿不住手機了,英俊的臉上已經有了微微扭曲,不敢置信外加崩潰地望著吉婭,「你怎麼又坑我?」
一個『又』字道出了精華。
一路上他和吉婭一起打遊戲,少女不僅從來沒搞清楚過自己的定位,鹹魚划水就算了,她還坑隊友!還有那種莫名其妙的反水行為,傑森到現在已經輸了六場,換而言之,他今天一場都沒贏過。
這種隊友怎麼可能帶得動?!
然而吉婭就抖起來,以那種裝得特別正直有理的可惡嘴臉對他說:「這是常規操作,是你不行!」
是男人就不能被人說不行,傑森咬著牙再嘗試了一局,然而依舊死得透透的,這回他比之前涼得還要早,然後他就看著吉婭一頓騷操作猛如虎,總是浪跡在翻船的邊緣,然而就奇異地頂著個血皮活著,最後還搞死了全局遊戲所有人,拿到了全場最佳。
傑森:???這究竟是個什麼操作?
吉婭挑眉又長長嘆息一口氣,「看吧,沒你拖後腿,我都贏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他死都是因為誰!傑森一臉暴躁,然而又拿人沒辦法,打是不可能打的,不然布魯斯可能先打他,罵也不可能罵的,布魯斯會按頭他道歉以及冷靜地表示加訓。
傑森能怎麼辦,傑森也很絕望啊。
然後布魯斯冷靜要去了手機,與吉婭繼續開始遊戲,十分鐘後,面對著屏幕上的『Customs clearance smoothly』,布魯斯頓了一下,然後把手機交還給了傑森。
傑森看了眼屏幕又看了眼他倆,有點自我懷疑,他是段位不夠還是跟不上他倆節奏,然後就輸了?
布魯斯說話了:「你雖然顧全了大局,但是吉婭……劍走偏鋒,你跟不上她。」
哪裡是劍走偏鋒,根本就是玩一場遊戲的正常態度,別人開局或認真謹慎或傲慢銳進,就只有吉婭開局先浪,隨意等他人打出傷害,直到後來她不願意、想逆風翻盤了,這時才露出猙獰一面,開啟一場大屠殺,逗貓遛狗似的挑/逗,結盟後又反水,玩弄人心的造詣登峰造極,等最終屠戮盡全場,理所應當她就贏了。
吉婭的遊戲手法和技巧很好,但在3D地圖中迷路是個缺點,然而也無限拉長了一局遊戲的時長,就變成了優勢。只要在開局前期隊友能保住她的血條,以及盡最大努力給另外幾組人造成傷害,之後基本就是吉婭的主場,沒可能會輸。
作為吉婭的隊友,如果不能具有默契,那麼就不需要思考很多,只需要按著吉婭的每一步走就是了,成為她手裡最鋒利的刀,達成一切她所想的目的,或者乾脆早早貢獻一血,免得拖她後腿。
但布魯斯打出了另一個配合玩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