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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我發呆的時候,突然,我感到一股熟悉的,如同奪魂咒一般的力量從面前的日記本中急迫射向我的靈魂。
我猛地一個激靈,條件反射的合上本子,用力甩頭將蠻橫的魔力推出我的腦子。
而這時,一個虛幻而熟悉的影子以一種被推了一把的姿態躬著腰撞在面前的書桌上。
......
我呆呆的看著他,一人一影靜靜地對視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
很快,那個熟悉的幻影便迅速消散,「咻」的一下縮回了黑色的日記本。
......
一切激烈的情緒都按下了暫停鍵。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把筆記本收好,飛速離開了袋子裡的空間。
在那日尷尬的掉馬之後,我過了很久都沒有再打開那個日記本。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咋辦。
可拒絕面對十分慘烈的局面並不代表我沒有在思考。
當整理空間袋的時候,我在一個不起眼的抽屜里看到了幾頁Tom的筆記,似乎是類似線路圖的一張圖示,從亞歐板塊穿過神秘古老的非洲魔法部落,途徑蓬勃發展的新帝國,在顛簸詭譎的海域穿梭,再與酷熱駭人的沙漠相遇,在冰層中尋找獨特的魔法文明,最後返回優雅而熟悉的倫敦。
而在這章布滿了密密麻麻標記的地圖旁,有幾行力透紙背的熟悉字跡。
「記住,只有看到所有,你才能成為所有。魔法世界龐大而美妙,我將用無盡的時間領略這遠勝於卑劣麻瓜的強大力量,糾正一切錯誤,再次讓最純正高貴的血統統治世界。這才是它本來應該的樣子。」
「只有成為全能全知的永恆之神,你才能抓住你所想要的一切,得到持久的安寧。」
「你必須永遠前進,前進......牢記,只要你停下步伐,無上的力量就會永遠拋棄你,你就會像小時候那樣無力而低賤的毫無反抗之力。」
他偏執到瘋狂的筆鋒像一把鉤子一樣牢牢勾住了我的心臟。
我微微低頭,心緒萬千。
我自詡是世界上最了解那個男人的人,卻終究還是從來都沒有看透他。
幾天之後,我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什麼?你要走了?」小哈利憋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我。
我笑了笑,輕輕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嗯,我有了一件必須要去做的事情,必須要去。不過,寶貝放心,我保證,五年之後我一定會帶著一個神秘的好消息回來的。」
哈利撅著嘴難過了許久,突然睜開碧綠色的大眼睛,認真的望著我:
「那姐姐你去吧!不過要記得快去快回!」
我有些疑惑:「為什麼突然不難過了?」
「不是的,哈利不是不難過了。」他小小的臉上浮現出了愈發堅定的神色,「科思超級喜歡吃草莓蛋糕,他說長大了要當一名甜品店裡的售賣員,天天都可以吃到美味的小蛋糕。我很喜歡科思,可是我沒有很喜歡草莓蛋糕——是真的好甜呀。但是,等我長大之後,我也一定要找到我愛吃的蛋糕!」
「姐姐也一定是要去找自己的蛋糕了對嗎?」
我呆呆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忍不住搖頭失笑。
韓茉啊韓茉,你還不如一個孩子活得清楚。
再三和哈利保證我會定期給他寫信,我親了親他的額頭,轉身離去。
在此之後,我又向鄧布利多等人寄去了貓頭鷹信件告知行蹤,終於踏上了五年漫長而艱辛的旅途。
第66章 五年的遊歷我……
這五年間,我沿著他曾走過的路線,獨自領略著大千世界的廣博與海納百川。
你知道嗎?尼羅河畔的夕陽真的很美,很美。落日的餘暉一縷縷灑在廣闊的大地上,宛若一雙溫熱的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千百年來屹立在蒲隆地高原守護著萬千子民的山丘。
在尼羅河的東岸,一個傳承於古埃及文明的神殿法老告訴我,他們堅信,奔騰不休的尼羅河是生與死的分界線。在尼羅河的漲落間,男耕女織,生死交替,一切都在時光的洪流中奔流不息,滾滾前行。
那裡的巫師曾經被稱作祭司,他們崇尚水的魔力,在每一位子民逝去後,相應的祭司都會舉行盛大的水葬儀式,用魔咒將他們推嚮往生的彼岸。可現在,在現代文明的衝擊下,祭司們不再被需要,甚至被唾棄和污衊。他們只得默默的退出歷史的舞台,在平民看不到的地方繁衍生息,執拗的將古老強大的魔咒一代代傳承下去。
臨走的時候,大祭司悲憫的看著我的眼睛,化作一隻高貴的黑貓,俯首親吻我的腳趾。所有的祭司全部向我行禮,我無措的望著他們,忽而聽到了大祭司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湧入:
「太陽神阿蒙拉在上,泰夫努特為來者祈福,戰勝喪失神志的阿努比斯,還世界以太平。」
無數的星光從每一位祈福者的身上點點飄落,匯集成一道璀璨而柔軟的星河流淌到我的體內。我怔怔的漂浮在半空中,在金黃色的光芒中感覺著體內越來越熱的暖意,與不斷充實再充實的魔力。
終於,儀式結束,我輕輕落到原地。
「即使人們似乎已經不再需要祭司了,但這並不是他們的罪過。」黑貓金黃色的眼睛慈悲而通透,「世上本無尊卑,眾生生來即平等。」
「尼羅河有潮起潮落,明月有陰晴圓缺。世界是一個輪迴,我們需要的不是蠻橫的扭轉,而是靜靜的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