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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霍格沃茨的身份愈發微妙,自由出入布萊克老宅已成定局,幾乎所有人都認定我是一名忠誠的食死徒,可偏偏鄧布利多校長就是沒有罷免我的職務。
即便鄧布利多要求,所有的教授也早已不再信任我,不肯向我透露一絲一毫的內幕。
更何況,鄧布利多並沒有要求。
他只是沉默著承認了我的倒戈,卻沒有採取一切措施和手段。
我知道,斯內普依舊在暗中為鄧布利多熬製魔藥延續生命。我也一直相信,不論別人怎樣說,斯內普註定放不下刻骨的仇恨——他最終一定會站在哈利那邊,僅僅是因為,他是西弗勒斯深愛女人那唯一的孩子。
我見證過他的愛意與仇恨。
僅僅那一瞬間的眼神,我便明白,他的一輩子,便是如此了。
他才是那個永遠無法向前的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一切的一切,也就是這樣了。
唉,有什麼可為他嘆息的呢?就好像你自己差到哪兒去了一樣。
我相信西弗勒斯,而我卻不知道,鄧布利多和斯內普,究竟還是否相信我。
我已經盡全力傳出了消息,甚至連給食死徒上課這樣亂七八糟的胡鬧都用過了,剩下的......只能靠他們了。
那時的我不知道的是,我這輩子都沒有了問出口的機會。
不過,現在一切還沒有開始。
不管他們對我的態度怎樣,都還不夠,遠遠不夠。
下半個學期,我扔掉了認真編纂的教案,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不再和大家普及麻瓜界的知識,而是開始大肆否定麻瓜存在的合理性,在課堂上當眾宣揚純血至上的理論。同時,我悄悄潛入烏姆里奇的辦公室,按照記憶中的內容,拿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
哈利自顧不暇,看著我的眼神也從單純的信任,逐漸變得晦暗不明。鄧布利多卻沒有再找我談話,倒讓我準備的一番說辭變得沒了用武之處。
後來我才發現,德拉科·馬爾福一直在用我倒戈食死徒的事情來刺激哈利,嘲諷他,可在我看來,倒像是在掩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恐懼與無措。
可更加令我震驚的,是看到德拉科顫抖著向鄧布利多舉起魔杖的那一剎那。
第115章 殺死鄧布利多^^……
當黑魔印記出現在霍格沃茨的瞬間,鄧布利多和哈利都不在霍格沃茨,所有人都在沉睡當中,只有剛剛從布萊克老宅騎著飛天掃帚趕回來的我,親眼目睹了天空中那巨大而駭人的印記。
張牙舞爪的黑色骷髏在霍格沃茨的制高點肆無忌憚的盤旋,像是隨時就要吞噬掉一切。我努力維持住理智,依稀間看到漩渦的中央有著隱隱約約的光芒,似乎是從天文台塔頂傳來。
我匆忙貼近掃帚,直直衝向了光芒聚集的地方。
就在我快要抵達漩渦中心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兩把急促飛躍的掃帚,上下翻飛著一前一後鑽進了漆黑色的骷髏印記。我急速躲閃開,猛得俯身下壓掃帚柄,尾隨其後衝進了高聳入雲的天文塔。
迅速跨下掃帚,我瞥了一眼地上的兩把有些熟悉的飛天掃帚,縱身一躍,把自己的掃帚扔到了房樑上,隨後大步往散發著幽綠色光芒的塔尖走去。
突然,我停下腳步,閃身躲到了巨大的立柱後,凌厲的往前方看去。
出乎我意料的是,面前對峙的兩人並不是哈利和鄧布利多,而是......德拉科和鄧布利多。
鄧布利多虛弱的靠在牆上,我看到,他焦黑的手中並沒有握著魔杖,那根一節一節的老魔杖正孤零零的躺在一旁的石板上。
而德拉科,正高舉著右手,杖尖狠狠指著鄧布利多的胸口。
聽著德拉科情緒激動的辯駁,我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
他真狠啊。
他居然將食死徒入侵霍格沃茨和殺死鄧布利多的任務,都交給了德拉科·馬爾福。
那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啊......為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幹......我搞不懂。
盧修斯·馬爾福應當還在阿茲卡班的監獄裡,他不僅沒有救出他來,反倒讓他的孩子去做這項幾近於送命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啊,大家都明白,德拉科怎麼可能殺死鄧布利多呢?
他盤算了這麼久,到底要幹什麼?
我不相信他只是為了一紓心中之郁。他們都說,伏地魔沒有救出盧修斯,是他在懲罰其在神秘事務司行動中的失職。可這若是十幾年前那個喪失理智的男人,我是相信的——我也曾看過那樣的他對於預言的執著。
可是,如今已經融合了幾個魂器的男人,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瘋狂而不顧一切的殺戮機器。他重視預言,但他並不歇斯底里。
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不至於這般放肆而不顧後果。盧修斯是他得力的下屬,他可以懲罰,但沒必要用德拉科來重創他的信念——這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父母為了孩子,是什麼都能做得出來的。
「父親必須證明,我來幫他證明......」德拉科顫抖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
不,還是不對。證明不需要用這樣方式,他大可以只讓德拉科去負責食死徒闖入霍格沃茨的任務,讓他的聲名再無法擺脫食死徒的頭銜,沒必要再硬讓他殺死鄧布利多。
「孩子,雖然之前的一切你都做得很棒,但是這次,你下不了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