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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我聽說時間竟然已經過去了半年之久,心裡也陣陣發虛,不敢再提此事。
在這次被白光彈出世界之後,我在魔法世界停留的時間居然增長了。
我漸漸可以停留一個禮拜的時間,身體已然和旁人沒了區別,只有到最後一天時才會慢慢變虛,繼而返回我原本的世界。
而我驚訝的發現,我原來也是有魔力的。
只不過我的魔力比起Tom霸道極致的力量來說,顯得更加微弱柔和。那日將那小男孩推出去的力量似乎也是我在極強的心愿下爆發出的魔法。
初次真正證實我體內魔力的那天,是Tom在清掃衛生時不小心劃破了手指。我看著鮮血淋漓的傷口,心中焦急,情不自禁地伸手想要觸碰一下周圍微紅的皮膚,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傷口閃過了一絲微弱的白光,竟漸漸止住了溢血。
雖然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但這超自然的現象確確實實發生了。即使我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即使我在現實世界依舊是一個啥都不行的普通人,但至少在Tom的世界,我似乎和他一樣,都是有魔力的「異類」。
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那一刻Tom看向我的眼神。
那種,極度壓抑著而顯得扭曲的漩渦,由於達到了極致,竟已分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
那時我還不懂,他心中對麻瓜深切的痛恨與厭惡,和看到我居然是巫師的狂喜與複雜交織在了一起,竟險些突破他比起如今還略顯稚嫩的偽裝。如果現在的我能夠選擇的話,我寧願成為一個沒有半點魔力的麻瓜,也許還能夠消除他哪怕一絲對於麻瓜的刻骨仇恨與偏見。
可那時的我,還沉浸在獲得了魔力的喜悅中不可自拔。我每日都興奮的和Tom一起練習著我的新能力。而即便我停留的時間變長了,有著那條蠢蛇在,我不僅不至於餓死,還可恥的胖了幾斤。
可氣的是,我發現,人比人真的是要氣死人。Tom隨便練練就能精妙的控制住各種物件,能夠驅使天上飛的小鳥叼來花朵,也能鼓搗一些絢麗有趣的小技巧。可我,練了半天,好不容易讓輕飄飄的紙移動了些許,正激動的心臟砰砰直跳呢,抬頭卻發現是Tom使壞開了窗戶。
......冷靜,是自己養的孩子,不能殺。
不過,也許是術業有專攻吧,我發覺癒合傷口、讓人心情愉悅這兩件事情我還是很行的。就好像西方神話里那種傻了吧唧什麼也不會就知道閉著眼睛祈禱的天使一樣,又弱又沒用。
由於我總不能沒事兒干就給自己劃個口子練習,Tom對我施展的和心情思想有關的魔法在第一次偶然成功被他意識到後,變得極為抗拒,我只好天天對著那條蠢蛇,笑眯眯的默念亂七八糟的自創咒語。
我默念:「你現在很開心。」
納吉尼: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繼續默念:「你現在真的很開心。」
納吉尼:歪了歪頭,眼巴巴的看著我。
我堅持:「愉悅正從世界的脈絡中一絲絲流入你的大腦,讓人...蛇身心舒暢。蛇此刻感覺......」
納吉尼頭也不回的扭走了。
......好吧,畢竟是第一次在蛇上嘗試,失敗是正常的。
再後來,經過我的不懈努力,我這真心實意的「祈禱」總算是起了點兒作用。每次「施法」的時候,那條蠢蛇都會有些開心的翹翹尾巴尖,甚至是滑行過來親昵的蹭著我的臉頰。
見到此狀,我重拾了信心,在Tom這個顯然不怎麼樣的老師的教導下,終於有了些進步,偶爾也能夠隔空移動一些重量較輕的物件了。
而直到很久很久以後我才明白,納吉尼作為一條天生便蘊含著黑魔法的智慧生物,又怎麼可能被我半吊子的咒語擾了心智。
由於停留在孤兒院的時間逐漸增長,我實在是沒法一直悶在家裡不動彈,Tom早就看出來了我確實是閒得煩躁而不是想要出去招貓逗狗,可還是咬死不允許我獨自踏出家門半步。
不過我一個25歲的成熟女性怎麼會被他給管住呢?一天下午,我還是趁Tom不在的時候,偷偷拿著從納吉尼那裡討來的小餅乾溜了出去。
第9章 惡作劇我還記得……
我是想去找那日在懸崖上見到的兩個孩子。
穿過狹窄陰暗的走廊,我貼著牆角,鬼鬼祟祟的摸到了一個似乎有人居住的房間。
別無二致的木門虛掩著,屋裡的男孩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看不清是在做什麼。我仔細辨認他暗棕色的捲髮,覺得應該就是那天在懸崖邊看到的男孩沒錯了。
我彎下腰,輕手輕腳的把一袋小餅乾放在了門口打開的空隙上,袋子上用蝴蝶結繫著一張字跡清雋的小紙條,上面是我手寫的「God bless you」的祝福,雖然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我還是希望它能像我那個年代的「fortune cookie」一樣,帶給他好運,驅散他的恐懼。
如出一轍的找到了另一個正在小床上睡覺的金髮女孩,我把餅乾放下之後,忽然一陣微風拂過,將屋內的一張發舊的米色紙張意外地吹到了我的腳邊。
我隨手撿起,下意識地瞥著其上的字跡,卻猛然僵住了手中的動作。
上面原本用黑色墨水寫著的句子大約應是這樣的:
「
1935年2月1日
該死,那個小雜種又不知怎麼察覺了我和丹尼斯的計劃,竟然沒有走進那間屋子。下次,等下次的,我一定能給他一個教訓!真不知道那種鬼東西是怎麼從他那個盪.婦女的屁.眼裡生出來的,一樣的討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