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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琴酒不可能是臥底,薩澤拉克知道了他的秘密也不可能幫他掩飾。
「你還好嗎?」赤井秀一再一次詢問道。
聽到他說話,神代以知立刻地對他露出一抹微笑,一如往常般漂亮,仿佛剛剛赤井秀一察覺到的都是錯覺,又恢復了往日的神情。
「我……」神代以知頓了頓,垂下眼睛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不太舒服。」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相比於神代以知為什麼會穿著學生制服出現在這裡——看上去毫無違和感,如果不是相信科學,赤井秀一都覺得站在他面前的是真的高中時期的神代以知——他更在意神代以知此時的表現。
他見過神代以知失態的樣子,即便是害怕地要命,在陌生人面前也要出堅強模樣,這和他看上去柔軟到仿佛一碰就碎的外表很不相符,卻又讓人感覺不愧是他。
可是現在卻故意露出軟弱的表情給他看,赤井秀一毫不懷疑,這是演出來的,但是對方眉眼間露出的不適神情又仿佛很真實。
他們應該還沒熟悉到這種程度才對,不過這種感覺十分奇妙,垂下頭的『少年』看上去也沒平日那般有距離感了,讓赤井秀一有些想去摸一下對方柔順的長髮,理智卻制止了他。
赤井秀一收斂了情緒,平靜地說道:「我任務剛結束,你現在要去哪裡,我送你。」
神代以知在萊伊湊近的時候就聞到了他身上還沒收斂起來的危險的氣息,就連眼神還沒從任務中的鋒利中收回,比平時都要吸引人。
雖然有些不太道德,他看著萊伊想起了突然被派到國外的琴酒。
「那……拜託你送我回去了。」神代以知平靜地說道,用有些冷漠的語氣掩蓋了自己的想法。
「樂意效勞。」赤井秀一露出一個微笑,彎起眼睛十分紳士地對他說道。
因為貝爾摩德的話,神代以知有些懷疑知道他和蘇格蘭關係好的萊伊出賣了他,但他本能的不願意相信這件事,這一切都來源於他對萊伊沒由來的信重。
不想懷疑這個人,雖然相處時間並不算太長,但是直到他是個很可靠的人,感覺什麼事情都可以對他訴說。
神代以知頓了頓,萊伊是不是對他催眠了還是什麼的?有舒爾金的前車之鑑,他對這種東西都有些危機感。
神代以知看向了身邊正在開車的萊伊,單從外表來說,萊伊絕對是長相帥氣的那類型。因為是混血,兼具了東西方優秀的部分,個子很高,眉眼深邃,被注視的時候會感覺到他很深情。
是很適合當愛情騙子,說不定腳踩好幾條船那種人。
赤井秀一察覺到他的視線,輕笑了一聲:「怎麼了。」
「我們以前見過面嗎。」神代以知單手撐著臉,頗為認真地看著他。
這次他沒有叫萊伊,也沒叫諸星大那個名字,他有種直覺,諸星大說不定也是個假名……畢竟諸星大聽起來像是什麼籃球熱血漫畫裡的角色,一點也不像真名。
「應該是沒有的。」聽到他的問題,赤井秀一有些愣神,雖然用的是不確定的語氣,回答得卻很快,表示他很確信這個答案,「我從小是在國外長大的,直到前幾年才回來。」
「也是呢。」神代以知鬆了口氣,說道,「萊伊只比我年長三四歲吧?我對那個人的印象,得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你那時候也長不到這麼高。」
汽車的輪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並且車身也瞬間漂移,神代以知扶住了身邊的扶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身邊開車的那個人,卻將車停在了路邊。
他還沒來的及說什麼,萊伊伸出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用力地他一下沒能拽出來。
「你見過和我長得很像的男人?」赤井秀一的表情尤其地嚴肅,他盯著青年昳麗的容顏,已經毫無別的心思,「什麼時候?你記得他的名字嗎?」
神代以知睜大眼睛看著他,腦袋一抽一抽地疼,萊伊的行為讓他有些煩躁,就像看到喜歡的角色崩人設了一樣。
「你弄痛我了。」他冷淡地說道。
赤井秀一怔住,才鬆開了他的手:「抱歉。」
青年的粉眸在黑夜中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眼角下的淚痣也讓此時的表情顯得更為特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看上去比之前見面的時候,好像多了些許人情味。
神代以知解開了袖口的扣子,看了眼已經出現紅印的手腕,伸手捂住:「不記得了。」
赤井秀一剛要說些什麼,神代以知打斷了他,語氣多少有些不耐煩:「我真的不記得了,那段時間的事情全部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還好,一旦發覺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怎麼都無法回憶是很難受的。
不是在說謊。赤井秀一這樣判斷。
在神代以知說出和他很像的男人的那句話時,他就有種直覺對方提到的應該是他失蹤了十二年的父親,赤井務武。
赤井務武當年去美國查案,然後落得失蹤,生死不明的下場。在失蹤前,曾經傳話回來讓他們舉家來到日本,因為日本「安全」。
既然是安全的,那麼赤井務武也有可能來到日本,薩澤拉克又認識他,說明當年他父親也有可能潛入了組織。
當時的薩澤拉克還是神代以知的父親吧?可赤井秀一覺得他父親並不是會委屈自己成為臥底的性格,但要是這種猜測成立,就說明薩澤拉克的身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