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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告白啊,那是店家搞錯了!」松田陣平頭疼地說道。
「沒關係沒關係,我都明白的。」萩原研二用不在乎的語氣安撫著自家幼馴染,那態度分明就是『鴨頭你說氣話我不信』,被松田陣平翻了個白眼。
他又轉向了神代以知,笑眯眯地說道:「辛苦啦,以後也多多指教了。」
神代以知沒太聽懂萩原研二話里的意思,思考了幾秒鐘覺得應該是出院的開心,便也沒在意,笑著說道:「我訂了餐廳,等會一起去吧。」
松田陣平一邊聽著他們說話,低頭翻著自己剛剛拍的照片。不知道為什麼,神代以知照出來的照片都是模糊的,要麼是側臉,要麼是正好轉身,總之沒有一張拍到正臉。
他忽然想起了剛剛在醫院門口的事情,神代以知忽然展露出的冷漠的危險氣息,讓他感覺十分的陌生。
那雙總是很溫柔的淺粉色的眼睛,在陽光下的顏色變得更深了些,折射出的赤色有些危險,嘴角的清淺笑意更像是嘲弄……總而言之是相當可怕的表情。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神代以知轉過臉對他笑了笑,溫柔妥帖的微笑就像是融化雪水的那一縷陽光,舒服地讓人的心臟都微微顫動了一下。
或許是錯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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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恢復地很好,他的主治醫生最後給他檢查過一遍後,表示就算回去上班也完全沒有問題。
這下就更值得慶祝了,他們收拾好萩原研二這半年來的東西,直接前往了神代以知說的那家餐廳。
從外面看,這就是一家十分昂貴的餐廳,門口甚至有門童等著幫他們停車,這讓松田陣平的表情有些奇怪:「為什麼會想來這種地方?這真的是我們可以消費得起的嗎?」
神代以知抬起一隻手,像是變魔術般在松田陣平面前晃了一下,指間出現了一張黑色描金的卡片。
「員工福利。」神代以知說道,「不用白不用。」
當然這個福利是組織的,為了任務,組織經常會給部分成員一些奢侈場所的通行證,這當然也得是重要成員才會有的。
神代以知手裡這個,就是琴酒給他的,他說已經沒用了,所以拿給他玩。
「我監護人的公司發的。」神代以知補充了一句,突然想起來自己明面上的身份還是警察。
既然是白嫖,即便這裡看上去有些拘束,也都是無所謂的事了。
他們幾個穿著都十分隨意,神代以知在非工作時段都是越簡單越好,經常套件衛衣就能出門,看上去就像是高中生。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都是怎麼舒服怎麼來,三人沒有一個人穿西裝,和這家裝潢華麗的連侍應生都打了領結的餐廳有些格格不入。
不過他們都不是在意這種事的人,非說在意的話,餐廳的口味更重要。
因為他們都不是這種店的受眾,不清楚吃什麼才比較好,最後還是選了今日主廚推薦。
然而這家店更偏向於創意菜,在吃過做成井蓋的麵包配生雞肉,又在端上來的一盤子枯枝敗葉中尋找松茸,神代以知覺得今天大概可以到此為止了。
雖然這裡很貴,但是比起舒適度說不定還不如賣炸雞的快餐店。
他抬起頭,詢問道:「還繼續嗎?」
松田陣平苦大仇深地和盤子裡的魚頭瞪眼,聽到這話把手中的叉子一撩,痛苦地說道:「殺了我吧。」
萩原研二也放下了餐具,這對於剛剛康復的傷員來說也太折磨了:「我們還是去吃點人類的食物……」
神代以知深有同感,他的胃比較脆弱,雖然可以喝不加糖的意式雙倍濃縮,但是一吃生食就會胃痛,剛剛上來的大部分東西他都沒進口。
他叫來侍應生說之後的不用再上了,準備和松田陣平他們離開這裡。
「我寧願去吃漢〇王。」神代以知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不過是個不重要的小插曲,以他們的關係來說,這件事小到甚至沒必要拿出來單獨去說。朝著門外走的時候,他們和一群人擦肩而過。
一群穿著體面的年輕人,眾星拱月般地捧著一個人進來了,和這邊穿著隨意的三個人組比起來,涇渭分明。
在路過他們的時候,有人輕笑了一聲,聽起來十分的不友好。
松田陣平冷冷地看過去,從小跟著父親練習拳擊的青年拉下臉來頗有威懾力,把露出笑意的人嚇得一個哆嗦。
松田陣平還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到身邊人的手覆在了他的手上,他轉過頭,神代以知對他笑了笑:「走吧。」
從人群中傳出了一陣陣抽氣的聲音,就像是驚訝於他同期的美貌,松田陣平忽然心理平衡了。看著神代以知的臉,點了點頭,覺得確實可以給他這個面子。
「等等!」人群中有人忽然說道,是那個被所有人恭維著的男人,他穿了一身美式的休閒西服,快步走了幾步追了上來。
「有些不對。」萩原研二小聲地在松田耳邊說道,「你稍微給以知擋擋。」
松田陣平也看出來對方是衝著神代以知過來的,伸手攔住了那個男人。
男人卻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對著後面的神代以知說道:「喂,你是神代吧?」
那邊的十幾個人的小型人群瞬間炸開了鍋,小聲地和周圍的人交流著。
「神代,是那個神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