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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諸伏景光沒有等到他的下文,問詢了一句。
那邊松田執意要背伊達航試試,嘴硬的青年堅定地背起了比他高不少的班長,萩原在旁邊給他加油鼓勁。神代以知則是完全看不出剛剛摔斷了手的樣子,跑過來到他們面前:「那幾個人好幼稚,我不想和他們玩了。」
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答,看了眼降谷零。神代以知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同樣看向了金髮的青年。
面對著注視著自己的清澈的粉色眼眸,降谷零抿了抿嘴,似乎下了什麼決心,他抬起眼看向神代以知:「你今天晚上一直在寢室嗎?」
神代以知露出了明顯困惑的表情,似乎是不清楚他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降谷零卻十分坦然,既然有所疑問就要直接說出來,朋友之間並不需要那種隱瞞。他們認識十多年,不管以知給出什麼答案,他都會相信他。
面前的青年雖然疑惑,但還是十分自然地笑著回答了他:「當然啦。」
降谷零鬆了口氣,同樣以笑容回應道:「今天晚上我們幾個追的那個犯人,總感覺很像你,果然是我想多了。對不起,問了你奇怪的話。」
神代以知的眼睛漸漸睜大了,圓滾滾地像是貓一樣,如同第一次認識降谷零一般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最後點了點頭:「能從你們手下逃跑,你會覺得是我也理所當然。」
剛剛他已經聽他們講了晚上發生的事,包括他們認為最後抓住的犯人並不是當時的犯人這件事。
聽聞此言諸伏景光笑了起來,拍了拍降谷零的肩膀:「既然如此就讓zero背你回去好了,當做是懷疑你的賠罪。畢竟我們zero才是幼馴染,怎麼能讓松田搶了先,是吧?」
降谷零一扭頭:「他傷到的又不是腳。」
但是那邊諸伏景光已經和神代以知湊到了一起:「zero其實很關心你的,看到你摔下去直接翻牆過去了。當時松田也想跳上去,一次還沒成功,要叫萩原來托他,還是班長說從正門進才反應過來的。」
「我知道,這種叫做傲嬌。」神代以知說道,思考了兩秒鐘,「果然,動畫裡設定的傲嬌角色一般都是金髮原來是有道理的。」
降谷零:……有沒有人為我發聲啊!
有些氣惱地從兩人中間擠了過去,還極其注意的沒有碰到神代以知的手。
諸伏景光抬起手擋住了嘴,露出了有些狡黠地笑意,和神代以知相視一笑,很快追了上去。
神代以知沒立刻跟上,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嘴角的笑意逐漸地消失不見,他低下頭看著被架在胸口的右手,正好在心臟稍微低些的地方。
輕輕嘆了口氣,如同呢喃般的聲音漸漸地消失在風中。
「稍微有些過意不去啊。」
「……不過也只是稍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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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RSE 3
從茶木警視的辦公室出來,拿著印上了警部的新的證件,神代以知忍不住嘆了口氣。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今天,但是他還是覺得十分複雜。
作為出身黑/道(雖然檔案沒寫)且為某邪惡組織做了這麼多年的事,對警察都有種天然的恐懼感,如果有警察在路上叫住他說不定第一反應是抱頭蹲牆角的這樣一個人……在被安插進警局後,以十分可怕的速度升遷,不到一年,已經是警部了。
雖然這是職業組的正常水平,只要稍微用點心,二十五歲的警視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但是他的速度還是比一般人要快很多。
畢竟他也是第一次當警察,也沒個參考,只是普通地按照平時在組織的工作強度處理案件,沒想到就成了搜查二課的卷王,前輩委婉地提出他的工作量有時候會顯得他們這些人像個廢物的時候,他想放慢速度已經來不及了。
……可惡嗚嗚嗚。
擦了下不存在水漬的眼角,神代以知迎面遇上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員,原本還在打鬧,見到他都很有禮貌地問好。
「神代警部!」
「……好。」神代以知被迎面幾個警察叫住,不易察覺地抖了一下,最終保持著笑容和他們道了別,然而走出去還能聽到那幾個人的話題自然地變成了他。
「那就是神代警部啊?果然長得好。」
「當然了,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了!我沒說錯吧,不愧是……」
「不愧是『警花』,真希望能有那種搜查一課破不了的色狼案啊,說不定就可以看神代警部穿女裝了。」
「嘶——」
嘶……
「妙啊!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這麼妙的辦法的?不如去找搜查一課聯合組織一個演習……」
神代以知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無語,穿制服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什麼,你說他現在也是警察?不好意思,刑警不需要穿制服,他不算。
回到課里就有人起鬨要他請客慶祝升職,更有甚者詛咒他明年就能升警視,咬著牙請了這群條子一頓酒,神代以知的委屈都要溢出來了。
就問組織里誰有他慘,不僅天天要進櫻田門,倒霉催升職還要請條子喝酒,這些條子花了他的錢還要詛咒他,什麼年輕有為未來可期咱們搜查二課最可拷……可靠之類的話不要錢地往他身上砸。
神代以知實在是沒忍住多喝了幾杯酒,然後趴在桌子上裝醉假裝聽不見他們說的話,私底下寬麵條淚都流了一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