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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先生留存至今的,唯一一個血緣者了。」
他沒有提神代以知的妹妹,那個孩子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神代以知的臉色驟變,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你胡——」
沖田白野將手指抵在他的嘴唇上,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
這個笑容充滿了居高臨下的戲謔,神代以知總覺得十分熟悉,不過須臾他就記起來了,就像是貝爾摩德常年掛著的那種神秘主義的微笑。
「我沒有挑撥你父母感情的意思,血緣者的含義並不是只有父母和子女一種。」沖田白野說道,他低頭注視著神代以知的眼睛,漂亮的、和BOSS如出一轍的赤色眸子,露出了有些著迷的表情,「否則,以薩澤拉克的年紀坐上那個位置,也還是有些勉強了。」
神代以知聽出對方說的薩澤拉克並不是他,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他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所以說——」
「所以那位先生才會如此關照你,希望,你將來可以代替他。」沖田白野的手指摩挲了一下神代以知的臉頰,柔軟滑膩的觸感讓人有些欲罷不能,「代替他成為組織的首領。」
「警視廳的警察?」神代以知的腦袋十分混亂,但還是努力平復下來問道。
「誰能猜到呢。」沖田白野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
「這件事應該不是誰都知道的吧。」神代以知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是一時之間也察覺不到,「你的代號是什麼。」
「這是第二個問題,需要額外收費了。」沖田白野說道。
神代以知立刻將手伸進了口袋,要掏錢包出來:「你要多少。」
他並不缺錢,平時的工資絕對夠花,更別說還有琴酒的副卡。
「我才不要錢呢。」沖田白野冷笑了一聲,「你覺得我看起來像缺錢?」
「你要什麼?」神代以知問道。
「我什麼都不、」沖田白野忽然止住了話頭,笑了起來,語氣溫柔地問道,「以知陪我一晚怎麼樣?總歸琴酒不在,我的技術未必不如他……」
這個陪肯定不是單純的陪聊,神代以知扯了扯嘴角,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移開了視線。
「嘶。」
雖然什麼也沒說沖田白野感覺到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挑釁,最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開玩笑的,我哪敢碰你。」
神代以知也不想再和對方繼續說下去了,直接站了起來打算離開。這種用完就扔的態度十分果決,搞得沖田白野想說什麼都說不出來。
沖田白野站在窗戶前,看著神代以知驅車離開,那隻黑貓輕巧地跳上了窗台。沖田白野順手將黑貓抱在了懷裡,輕輕撫摸著它油光水滑的皮毛,長嘆了一口氣。
「沒有騙你哦。」
「是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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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代以知駕駛著汽車回去的時候,心緒一直無法平復。
沖田白野不至於在答應他之後還對他說謊,那麼這些話肯定都是真的,但對方肯定隱瞞了什麼更重要的東西沒說,至於是什麼東西,他完全沒有頭緒。
血緣者?他和那位先生?
至少他知道的,到他祖父為止都不可能和那位先生有關係,遠房親戚之類的也無從驗證,他也只能相信沖田白野的話。
可如果那位先生真的這麼在意親緣關係,他父親當初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進監獄,然後死在監獄中,他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實在是太不合理了。
若要說是因為他父親的意外去世,所以對他有了特殊關照勉強能說得通,但是……組織真的是這麼溫情的地方嗎?
神代以知猛然踩下剎車,他看到了之前在現場的時候撞到他的那個男人,正在道路上急匆匆地行走著。
因為他的突然剎車後面的車被逼停了一溜,熟悉的感覺讓神代以知顧不上身後的喇叭聲,直接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
從後備箱裡拿出了警燈,直接插在了自己車上。看到這個舉動,後面的車也都沉默了下來,開始繞行或者等候。
神代以知徒步追了上去,那個男人走得越來越偏僻,他只能這樣跟上。
正常情況下他絕不可能這樣做的,可他剛剛看清了,對方身上背著的那個樂器包,角落裡寫著的名字,是綠川。
是景光的假名,那是景光的包。
男人似乎是覺察到身後有人跟隨,根本沒有往後看,而是加快速度疾走了起來。神代以知乾脆撒開手奔跑著追了上去,那個男人也跑了起來。
神代以知的眼睛裡只有那個人,絲毫沒有注意到那個男人越跑越偏僻了,等到了一個封閉的小巷,那個男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神代以知略有些氣喘,不過這麼短的距離還不足以讓他感到疲憊,他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開口道;「你……」
那男人緩緩地轉過了身,露出了手中的槍,黑漆漆的槍/口對準著神代以知。
到了這時候,神代以知也明白自己中了計,來者不善。蘇格蘭的消息連看起來應該地位很高的沖田白野都還不知道,這人居然能利用蘇格蘭的事引出他。
但沖田白野下午的時候確實說過不讓他過去,又沒辦法解釋這件事。
即使面對著槍/口,神代以知沒有露出慌張的神色,只有一個人的話,就算對方拿著槍,他的勝算依舊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