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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降谷零說道,整個宴會廳都已經安靜了下來,如果能在他們這邊投入聚光燈,那簡直就是表演一般戲劇性,「我是收到郵件的邀請才會出現的。」
朗姆敢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拿槍,說明這裡的人,要麼都是組織的人,要麼就是即將會死掉的人,所以才這樣的有恃無恐。
但是無論哪個,在深海的遊輪上,想要逃跑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否則他現在聯絡公安那邊,將組織的傢伙們一網打盡不好嗎?
「郵件?」朗姆的臉上有些許的遲疑,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既然敢來,就要承擔後果,不如這樣吧,成為宴會開始前的餘興節目,你的血一定會是獻給那位大人最好的禮物的。」
「你還是省點力氣,那位大人喜歡年輕的美人,你可不是他會寵愛的類型。」旁邊有人也開口道,降谷零微微偏頭,看到了穿了一身深色西裝的青年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他對這張臉並不陌生,過去的幾年裡,他見過這個人不少次,在以知的身邊。是神代以知在警視廳的搭檔,沖田白野。
「……」
「與你無關。」朗姆似乎被戳到了什麼痛腳,畢竟在那位先生醒來後,一次都沒有單獨召見過他。
可這種事情就是越想越生氣,他幾乎是氣急敗壞地朝著沖田白野開了槍,青年躲都沒躲,子彈貼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隨後他的槍口朝向了降谷零,兩人的距離太近,就算要躲也相當艱難。然而就在他開槍的瞬間,另一枚子彈也發射了出來,打歪了他的手,子彈沒能擊中降谷零,朗姆的手先一步流了血。
諸伏景光雙手握著槍走了出來,來到了降谷零的身邊。
「沒事吧?」他問道。
「你過來幹什麼?」降谷零沒想到他會出來,有些惱怒,「我一個人就可以。」
「畢竟他剛剛也提到了我。」諸伏景光的語氣很輕鬆,他對著降谷零笑了一下,「我們一起。」
「真拿你沒辦法。」降谷零嘆了口氣,說道。
諸伏景光出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對方打出來的暗號,這次他們兩個大概凶多吉少,就像他沒辦法通知警方派船或者飛機來一網打盡,他們也逃脫不了了。
朗姆怒吼一聲,手伸進了衣服裡面要拿出什麼:「不過是區區的叛徒……」
「你說誰是叛徒?」
突然,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安靜的宴會廳中響起,打斷了朗姆的行動,朗姆像是被澆了一盆涼水,忽然就沒了力氣。
他們抬起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樓上看去。
黑色長髮的青年靜靜地站在樓梯頂部,他手中拿著一根裝飾用的手杖,脊背直挺,儀態優雅,緋色的眸子在燈光下格外的灼人。
一張十分漂亮的臉,即便是再看八十年也不會厭煩,他的視線在現場的眾人身上掃過,視線所及之處,幾乎所有人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他從樓梯上緩步下來,來到了發生鬧劇的現場。
沖田白野率先地迎了上來,語氣非常之溫柔,和剛剛那個傲慢的傢伙完全是兩個人。
「您已經休息好了嗎?」
他的身高要更高些,為了表示恭敬,刻意地彎下腰,將自己放在更低的位置,「怎麼不等我來叫您?」
「吵死了,你們。」青年完全沒有因為他的恭敬而對他有好臉色,冷淡地說道,沖田白野卻看上去更開心了。
降谷零下午的時候好像看到了以知,但是尋找的時候一無所獲,原本打算等之後再去尋找一次,沒想到對方就這樣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是以知……但是好像有哪裡不對。
降谷零看向了身邊的諸伏景光,景光的表情十分嚴峻,就像是知道了這個結果一樣。
神代以知推開了擋在他面前的沖田白野,走到了朗姆他們的中間,以保護的姿態,站在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的面前。
「你剛剛說誰是叛徒?」他再次重複了剛剛的話語,質問道。
朗姆的頭上冒出了冷汗,不僅是他,連最開始對降谷零出言不遜的人都有些緊張。
「可是……波本和蘇格蘭,就是警視廳派來的……臥底。」朗姆的語氣似乎有些不確定,但還是堅持地說完了想說的話。
周圍也充滿了竊竊私語,有不少人還不知道這件事。
青年眉頭微蹙,很快又舒展開來,微微揚起下巴笑了一聲:「在警視廳就代表是臥底嗎?你覺得我也是臥底?還是蘇茲是臥底?」
「但他們……」
「蘇格蘭和波本,他們在成為警察之前,就已經是我的人了。」神代以知轉過臉來,緋色的眼眸中一片平靜,「如果你對此還有什麼疑問,我會向你好好解釋的。」
「不、我沒有!」聽到這樣的話,朗姆才有些著急地解釋道,神代以知抬起了手,制止了他接下來的話。
他安靜地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那兩個人,喉結輕微地上下動了動,以一副遊刃有餘卻好像有些緊張地態度,繼續說道:「他們和我一樣,是被組織派到警視廳的臥底,然而因為過於優秀,沒想到又會被派回組織,為了不引起那邊的注意,所以也只能將計就計,成為了雙面間諜。」
神代以知想起了一些過去發生的事情,在他都以為自己暴露的時候,被好友制止了接下來要說的話,成為了所謂的間諜。這種奇怪的理由,會相信才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