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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需要隱瞞自己身份的是降谷零又不是他,他幹嘛要費心思去想藉口。
聽到他的話,降谷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十分無奈地抬起頭說道:「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承認了。真的可以說嗎?」
他看向神代以知,紫藍色的眼睛中帶著些許詢問。
神代以知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降谷零得到允許,才換了副態度,整個人的存在感都變得強了不少,他向前一步,說道:「其實我是個私家偵探,被人派來跟蹤神代先生的。只是我的水平不過關,被神代先生發現了。」
他露出了無奈的苦笑,用感激尊敬的目光看向了神代以知:「但是神代先生並沒有生氣,甚至還給了我三倍的錢讓我拒絕這一單,他說他來替我付違約金。真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才好。」
日本的私家偵探合法,安室透的動機也合理,他口中神代以知的行動合乎他平時的行為,理應是真相。
只是一點都不刺激了。
聽到他的解釋後,大家都有些悵然若失,本以為這次能知道堪稱無所不能的神代警官的秘密,結果居然就這。
站在工藤夫人身邊的毛利蘭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就是一個誤會了。」警部這是時候才說道,他拍了兩下手,說道,「那麼我們還是回到案子上來,神代警官,你一直在現場,可以請你協助嗎?」
接下來的破案過程就十分簡單了,站在那邊的工藤先生表露出自己的身份,是世界知名小說家工藤優作,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偵探。
還有那位私家偵探安室透,也在積極尋找著證據。幾乎沒用十分鐘就解決了這起案件。
當時在場的有三個人,店長深川大和,明面上的店員實際上是私家偵探的安室透,還有被無辜牽連進來的神代以知。
標準的三選一,答案也不言而喻,兇手就是那位有動機有時間的店長。
深川大和被搜查一課的人帶走,店也就此打烊,原本出來聚餐的幾人都沒什麼心思繼續下去,大家紛紛散了。
神代以知也終於鬆了口氣,今天真是無妄之災,不管怎麼說都是降谷零的錯。
他瞪了降谷零一眼,後者卻笑著迎了上來,雙手握住了他的手:「今天真是多謝您了,神代警官……我以後一定不會再接這種單子了。」
神代以知感覺到手心裡多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略微有些無語,還是塞進口袋裡:「最好是這樣。」
降谷零離開之後,神代以知也準備回去了。他今天喝了酒,雖然就一杯啤酒,可也不能開車了。
他拿出手機翻代駕的聯絡方式,忽然感覺到衣角墜了墜,他低下頭,看到了毛利蘭站在他身邊。
神代以知對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特別有耐心,他放下手機,露出了溫柔的表情問道:「有事情找我嗎?」
毛利蘭對他招了招手,表達了想要說悄悄話的意圖,神代以知半蹲下來,她就附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安室哥哥說了謊吧?我當時看到了,你們應該……」
神代以知的笑容一僵,他有些尷尬地「啊」了一聲。
「總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毛利蘭握緊了拳頭,十分認真地對他說道,「我會在心裡支持你們的!」
神代以知:「……」降谷零我恨你。
現在的小孩子太早熟了吧!而且家長能不能甄別一下小朋友獲取的信息啊!
「……謝謝你,真是幫了大忙了。」神代以知有些勉強地笑著說道。
和工藤一家告別之後,神代以知實在是身心俱疲,叫了計程車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即便沒喝多少,他還是感覺自己身上一身酒氣,放了熱水準備泡澡,自己回到衣櫃找明天要穿的衣服。
他有一柜子的西裝,需要搭配的也只是領帶而已,總算選好了領帶,神代以知忽然想起明天要穿警服上班的事。
痛苦。
頂著心理壓力從衣櫃深處把警服找出來,然後掛在了衣櫃門上。衝著警服皺了皺眉,拿了毛巾去泡澡了。
被熱氣氤氳著,神代以知終於放鬆了下來。
今天只是個意外,降谷零給他那個東西,以後肯定會避開他的,這種離譜的巧合不會再出現了。
至於工作的事,反正也不能辭職,湊合過吧。
神代以知穿著浴袍,一邊用毛巾擦著頭髮,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他推開門,看到了一個警察站在裡面。他手中的毛巾「啪嗒」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然而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這只是他的警服。
這個地方十分安全,絕對不可能被找過來。
這樣安慰著自己,眼前的畫面此和他幼年時放學回家,警察將父親帶走的場景重合一般。
他感覺鼻子有些酸,粗暴地將掛著警服的衣架拽下來,扔到了地上。
然後坐在了床邊的地毯上,把手機摸過來撥通了某個人的電話。
神代以知平時不會隨便給那個人打電話,可每次只要他聯絡,就能立刻被接起來。
這次也是一樣,只響了兩下,琴酒就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端傳來了槍聲和悽厲的慘叫聲,琴酒仍然遊刃有餘,一腳踩在了噪音的來源上,冷漠地威脅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