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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的選項,不是諸伏景光就是降谷零。
神代以知的笑容快掛不住了,好在這時候有人叫他,說是茶木警視找。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積極的響應了號召,立刻站了起來。
「我這就去。」
他十分複雜的看了深藏功與名的萩原研二一眼,對方還是保持著笑眯眯的表情對他揮了揮手。
「……研二媽媽。」
「欸?」
「我說,研二現在很像在盤問孩子有沒有談戀愛的假裝開明的媽媽。」神代以知說道,確信地點了點頭,「媽媽。」
「媽媽就算了,怎麼還是假裝開明?」萩原研二露出了特別無奈的表情。
「因為感覺會被拆散呢。」神代以知思考了幾秒,回答道。
「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惡毒的人設嗎!」
……
神代以知站在茶木警視的辦公室門口,稍作站立整理過自己的衣著,確定無誤後,才敲了門。
從門內傳來了「請進」的話語,神代以知推開門走了進去,看清房間裡的人後,他愣了愣。
——除了本就該在這個辦公室的茶木警視外,他還看到了搜查一課的管理官,小田切敏郎。
「警視。」
神代以知關上了門,表現得十分正經。
這兩位聚在一起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對他來說,特地把他叫過來就是證明。
「是這樣的,神代警部。」小田切警視相當平易近人,態度溫和地對神代以知笑了笑,「搜查一課最近有個大案,你聽說了嗎?」
「那個自殺案嗎?」神代以知果然聽說過,詢問道。
大概一個月前,有位高中生跑到鐵道臥軌。最初警方將這起案件定性為自殺,並沒有繼續查下去。
然而還沒到一個周,同樣是個高中生,兀自橫穿馬路最終出了車禍不治身亡,她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里夾著一張紅心2的撲克牌。
那天之後兩天,又有一個高中生意外自殺,失足落入水中,他的書包被水泡壞,但翻看遺物時,看到了紅心3的撲克牌。
……接著又發生了同樣的三起案件,因為都有共同的指示物撲克牌,終於被搜查一課併案處理了。包括第一個死去的男生,有目擊者聲稱他在過去的時候,手裡一直拿著一張紅心ACE的紙牌。
有了這麼多特性,這個案子已經不可能是自殺案了。警方猜測是教唆殺人或者是他殺,總之目前最要緊的就是阻止下一起事件,以及抓出背後的兇手。
受害者之間唯一的關聯就是都在同一所學校,其他就沒有什麼特性了。大家之間的愛好性格相差甚遠,應該是沒有機會拿著編號的撲克牌依次去自殺的。
警方也問遍了死者的親人朋友,也沒發現什麼特別明顯的疑點,大家都只說他們的朋友並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搜查一課近些日子一直在和這個案子抗爭,上次神代以知和松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去聚餐,叫了伊達航被對方以過忙拒絕掉了。
神代以知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看到他直屬上司掛著他這個功成名就的年齡做出來有些誇張的微笑,一下子就警醒起來。
「是這樣的,神代君。」小田切敏郎清了清嗓子,換了個親切些的稱呼,「我們調查了迄今為止所有受害者的共同點,粗略地整理出了犯人偏愛實施犯罪的對象類型。只是犯人太過謹慎,我們只能從受害人身上出發。然而這次的對象都是未成年人,原則上是不允許讓未成年涉險的,所以我們最終決定找人潛入學校,扮演完美受害者,從而抓出兇手。」
「在考慮過諸多人選後,希望由你來執行這次潛入任務。」茶木警視從身邊拿出了一個看起來分量不輕的扁紙盒,遞給了神代以知。
神代以知打開之後,看到了淺灰色的制服外套,以及擺在最上面的名牌。
顯然,這是一套學生制服。
「潛入任務……」神代以知把盒子放在面前的辦公桌上,從裡面拿出了那件版型標準的西式制服外套,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面前的兩位警視,「讓我去裝高中生嗎?」
「根據側寫,如果有一個教唆孩子們自殺的人存在,那個人應該就在那所學校里。」
「可高中生也有些過分了,老師應該更合適吧?」神代以知覺得十分魔幻,又被借調到搜查一課幫忙就算了,居然還是要一大把年紀的他去假裝高中生。
「學校里的環境比較閉塞,突然到來一個新老師,比來一個轉學生要顯眼得多。」茶木警視板起臉來嚴肅地說道,然後忽然放緩了語氣,「至於像不像高中生,神代你的話,沒問題的。」
「是這樣的。」小田切敏郎也露出了有些無奈的表情,「適合完成這項任務的人選我們都考慮過,長相都比較老成。」
神代以知被兩位長官推進了小房間,說先換上制服看看效果,要是連他也不合適就考慮別的方法。
然而從裡面出來的時候,兩位警視都眼前一亮。
還是之前的那張臉,只是換了件學生制服,少年感滿溢地快要出來了。現在這個時間讓神代以知去大街上,一定會被警察攔下來詢問並送他回學校的。
看上去就是高中生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被兩年多的社畜生活熬到。
「這次的任務,果然只有神代警部才能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