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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細想一下就知道時間線存在很大的BUG,但他不打算去想了。
他明明應該是在警視廳臥底的,怎麼有時間去見常年在美國的組織二把手。
但是幼馴染都幫忙把邏輯圓上了,他也只能順著說下去。
「大概七、八年……月前,琴酒帶我見過一次。」神代以知說著,回憶起了之前的事情。
他的生活起居都是由琴酒照顧的,平時也和琴酒住在一起。不知道是烏鴉先生的命令,還是琴酒個人的私心,神代以知幾乎沒見過組織的其他成員。
或者說是向上兼容,他只見過比琴酒地位要高的那幾位,向下,他只認識伏特加,還是因為他是琴酒的搭檔。
甚至連同樣由琴酒負責的宮野博士的女兒,宮野志保,如今應該叫雪莉的女孩子都沒見過。雖然都是負責,他還是要更特別一點,琴酒負責雪莉的安全,但是對方的生活日常並不由他負責,雪莉在美國的時候,應該是和貝爾摩德相處的更多。
總之,神代以知是見過朗姆的,他們像是參觀一樣把他參觀了一遍,除了沒有上手摸——雖然如果真的動手,站在旁邊的琴酒就會拔丨出他的伯/萊/塔了。
神代以知的父親當初在組織里也差不多到了二把手的地位,朗姆不在日本,他父親就是最受那位先生信任的人。
這也是神代以知覺得父親的去世和組織無關的一個原因之一,組織沒必要將這麼重要的人隨便拋棄。
而且真心還是假意神代以知覺得自己還是能分清的,那位先生見到他的喜悅不似作假。
[你父親的事,我很遺憾。好在還有你,我有機會……彌補。]
他也是在接受了琴酒的幾年訓練後才見到組織其他高層的,朗姆、白蘭地、艾碧思、蘇茲、貝爾摩德……
他站在舞台上,其他人隱藏在暗處,根本聽不出聲音是從那裡傳來,或者是不是真的聲音。
[薩澤拉克的兒子?]
[也是薩澤拉克。先生還真是喜歡他啊。]
[臉蛋倒是有夠漂亮,比薩澤拉克還好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他長大。]
[看到也輪不到你,別做夢了,蘇茲。]
[哈哈哈哈,未必呢,未來的事誰說得准?我就覺得我和他有緣分,將來說不定有機會經常見面。]
神代以知分辨出幾個人的聲音,像是艾碧思就是溫柔的女聲,被叫做蘇茲的那個人聲音很乾淨,讓人聽到就想親近,像是好人一樣。
然而這都是假象,他們這些傢伙殺過的人,刑期估計比鬧天宮還長,真的產生親近的感覺才是笨蛋。
只有旁邊的那個人。
神代以知看向了站在角落裡叼著煙的琴酒,似乎是有人不喜歡煙味,禁止他抽菸,頗有些煩躁地直視著前方。
像是感覺到他的視線,琴酒轉過臉看向他,有些兇惡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神代以知卻放心下來,感覺到了安全。
[真羨慕GIN啊,被那位先生這麼看重,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薩澤拉克。]
[是嗎?我倒是覺得,有些屈就了。]沙啞的聲音傳了出來,不同於其他人都隱藏在暗處,那個人像是有恃無恐般走了出來。
面容兇狠的中年人,一隻眼睛沒有了,徑直地走到了神代以知的面前,像是觀賞名貴的花瓶般挑剔地打量了他一番。
[不過薩澤拉克的血脈,應當是沒問題的。]
……
過了這麼多年,神代以知還能記起那如同蛇類般的陰暗潮濕的眼神,從他的足尖纏繞上去,頭皮發麻的感覺。
「總之,很討厭。」神代以知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厭惡。
其他人其實也不算對他多麼尊重,但是沒有朗姆表現地這樣明顯。回去之後他難受了很久,琴酒看到他不對勁,問過之後才告訴他,他父親之前和朗姆的關係也不怎麼好。
或者說是朗姆單方面看不慣他父親,他父親一向是與人為善,和誰都不會產生衝突的圓滑的人,那位先生也很欣賞這點。
這就是他們矛盾的來源,總之他父親去世後,朗姆很是得意了一段時間。
知道了這個淵源,神代以知更不可能對朗姆有什麼好印象了。
諸伏景光從後視鏡看到他的表情,與降谷零對視了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確實,他也沒給我留下什麼好的印象。」降谷零解圍似的說道,「你見到就明白了了。」
「我比較擔心,他要一起見我們會有什麼事。」諸伏景光說得很直接,看向了窗外,「我們幾個……」
「他敢。」神代以知接上了他的話,冷著臉說道。
這樣沾染了殺意的冷酷的聲線是另外兩人幾乎沒聽過的,都頓了頓。
「以知……」
神代以知眨了下眼睛,旋即綻開了一個微笑:「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做這種事的。」
車很快停在了約定好的地方,是個偏僻的小酒吧,要下到地下二層才能進去。
神代以知對這種接頭地點敬謝不敏,有些惡意地想,要是等待會人到齊了,一把火放了是不是可以一鍋端。
金髮的青年穿了一身短款運動服,眼神犀利而冷靜,抿著嘴走在最前面,推開了酒吧的門,風鈴叮鈴鈴地響了起來。
跟在他身後的是黑色短髮的青年,下巴上留了一圈胡茬,那張稚嫩的臉顯得成熟了些。沒有表情的時候,他的嘴角也會微微上翹,看上去是個很好相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