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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收不收徒啊!收侍童也行!選我!選我啊!
第472章 碰瓷二鳳
青霓目光落在于謙身上。
這可是于謙誒!
在她不知道朱元璋的時候, 就知道于謙是誰了。
「鼎彝元賴生成力,鐵石猶存死後心。但願蒼生俱飽暖,不辭辛苦出山林。」
青霓把這兩句詩念出來, 誰都能聽出其中欣賞之意。
于謙一怔。
此詩是他剛踏上仕途時所做, 神女竟也喜歡?
「吾確實喜歡。」
滿室一靜, 一時半刻無人敢說話。唯有于謙在平復過心境後, 輕聲詢問:「……讀心之術?」
祂笑著瞥他:「不錯。」
于謙清爽一笑,對著神女拱手:「謝神女喜愛。」
其他大臣:「……」
可惡。會作詩了不起啊!
朱元璋嘀咕:「俺也會啊。」
殺盡江南百萬兵,腰間寶劍血猶腥!
可霸氣了!
神女突然問:「若也先兵臨城下,你待如何?」
于謙沉聲:「死戰不退。」
「城破如何?」
「殉國盡忠。」
「城活如何?」
「治國事, 忠國君, 為國臣。」
「君要你死如何?」
于謙本來答得好好的, 聽到這話, 疑惑地微微抬起眼,卻理所當然地回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正統/景泰朝臣子心中唏噓:這種好事怎麼輪不到我們呢, 這種問題, 閉著眼睛我們也能答對啊——誰不會說兩句空話?
神女果真問他們:「漢朝開國後第六十七年, 是哪任皇帝在位?」
有大臣急切地說:「漢武帝!」
「唐朝開國後第六十七年, 是哪任皇帝在位?」
又有大臣搶答:「明面上是唐睿宗李旦, 實則是武后在操縱朝政。」
「宋朝開國後第六十七年,是哪任皇帝在位?」
更有大臣生怕被其他人搶去, 氣沉丹田, 讓自己聲音十分洪亮:「宋仁宗!此時是天聖五年!」
「蒙元呢?」
這可沒有大臣敢回答了。
朱元璋心中有些猜測到神女用意,面上笑意一點一點斂去, 把手背負在身後, 點名:「崔亮。」
此時還是崔亮為禮部尚書, 崔亮只能假裝什麼也沒察覺,走出來恭敬地說:「回神女,回上位,蒙元第六十七年,是元惠宗至元四年,在此之後第三十年,上位手下軍隊攻入元大都。」
神女言笑晏晏問朱祁鎮:「你在位多久了?」
朱祁鎮沒多想:「十四年。」
神女冷不丁說:「十六年,也差不了多少。」
眾人一瞬間傻眼。
尤其是正統/景泰朝君臣,他們不是明初君臣,不知道大明傳承將近三百年,一聽到這話,忍不住拿現在和元朝對比。
對啊!如果沒有這群天兵天將,也先帶兵打到京師外,他們凶多吉少——此情此景,和大明軍隊攻入元大都有什麼差別嗎?
那他朱祁鎮就是亡國之君!
*
朱祁鎮憋紅了臉。
朱元璋冷笑:「六十七年!好一個六十七年!」
神女仿佛是發自內心地感慨:「漢朝六十七年是漢武帝,唐朝六十七年是唐睿宗,宋朝六十七年是宋仁宗,漢武是雄主,唐睿與宋仁雖非雄主,卻也無甚大過錯,都是上百年的大朝代,重八啊,只有你這邊……」神女看向朱元璋,搖頭淺笑:「出了個大紕漏。」
系統在心裡小聲翻譯:看看別人家的孩子,不是打出去的雄君明主,就是守成之主,再看看你家孩子,怎麼就那麼「拉」呢!
第473章 豬狗不如
神女頷首。
於是,洪武、正統/景泰朝君臣切切實實目睹了一回奪門之戰。
他們被隱去身形,隱去聲音,來到景泰八年,親眼看到朱祁鈺二號怎麼生病,怎麼被朱祁鎮二號趁機宮變,怎麼被囚禁起來廢為郕王,在一個月後,被宦官用帛布勒死,又被朱祁鎮二號下惡諡為「戾」,斥責他:「不孝不弟,不仁不義,穢德彰聞,神人共怒!」
位於穿越之旅中的朱祁鈺一號是一個剛從王爺被推上皇位,十分緊張,無所適從,不知要如何把京城保衛下來的普通人,他甚至很不情願接這個燙手山芋。
此刻,面對朱祁鎮二號所作所為,他兩眼空洞,只知喃喃:「不悔前過曰戾;不思順受曰戾;知過不改曰戾……郕戾王,皇兄,你竟是恨極了臣弟!」
朱祁鎮一號臉色極其難看。
該死!
該死!
這種皇家秘室怎麼能給外人看!
而于謙二號,死在朱祁鈺二號之前。
如神女和神獸此前所說那樣,推至鬧市,斬決於眾,「罪行」——迎立外藩被刻板印刷,於全國公布。
朱元璋揉揉自己額角,只希望朱祁鎮不要再搞其他操作了。
光是給朱祁鈺立惡諡,對於這些大臣來說不算太過分——畢竟又不是給他們上惡諡,他們對於剛登基的朱祁鈺無甚感情,是人之常情。
但于謙不一樣,于謙代表著大臣,代表著大臣們若是遇到相似事情,會受到何等對待。
希望朱祁鎮那小崽子能為他子孫後代稍作考慮,不要讓後代帝王無人可用啊。
給朱祁鈺上惡諡,清算于謙極其一干支持景泰帝朱祁鈺的大臣,是明朝其他人以為朱祁鎮能做出來的最破下限的事情,然而,事實證明,朱祁鎮還能更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