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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當場休克。
濬州知事大張嘴巴,嚇得出不了聲,鼻尖溢出「嗚嗚」氣音,麵皮不受控制地抽搐。
在發現是人時,幾乎喜極而泣。
十四歲的青霓咳嗽兩聲,拿著刀對他比劃,和藹可親地問:「知道我們是誰嗎?」
「不知道!好漢饒命!」濬州知事慌亂地揮舞胳膊,那胳膊比十四歲的青霓腰還粗,卻自始自終不曾用來反抗。
倒是省了玩家們功夫。
「我們是黎陽的。」
「黎……」
濬州知事眼前一陣發黑。
黎陽那群人我知道啊,一開始是守滑州城的,後來就越界,攻占了黎陽。
可我光知道你們不怕死,你們居然還拿一個同伴的命來蒙蔽我,讓他服用【砒】【霜】而死!
你們圖啥啊?!
濬州知事心態都崩了。
再不敢和這群狠人做對。
「等等,我投——」
「滋——」
沒等他說完,十四歲的青霓把刀對著他脖子一划拉,血液濺濕床簾。
馬賽克適時覆蓋上屍體。
許久,小妾才往有些發乾的喉嚨里咽下口水。
血。
好多的血。
原來高高在上的知事,在被刀劍加身時也和她們這些下賤玩意兒沒甚不同。
像是一條被宰殺的狗。
……
宗澤接到消息,帶兵前來接管濬州城。順便把一應家當帶過來,以後大本營就從黎陽縣挪到濬州城了。
「濬州知事呢?」
「死啦。他作惡多端,我們不想接受他的投降,就把他宰了。」
才不是饞BOSS身上的經驗!
宗澤略微可惜:「原先還想招降他,不過既然主公不願,死了便死了罷。」
頂多就是接管濬州時多費些功夫,不過不礙事,他擅長此道,最多三天,定給主公一個井井有條的濬州城!
走了幾步,又特地回頭看了眼那小妾:「此人是?」
八歲的衣衣告訴他:「是那濬州知事的小妾,濬州知事有十八房小妾,你來之前,她們有的自盡了,有的拿了錢離開了,還有的回家了,只有這個人說是要留下來,想要在我們身邊找份活干。」
宗澤語氣奇怪地重複:「在你們身邊?」
「嗯噠!」
宗澤眼神銳利起來,上下打量此人,小妾低眉順眼,氣都沒急喘一下。
主公行事粗獷,宗澤可不敢把這心思不明的人往他們身邊放,便試探地說:「將士們入冬需要冬衣,後勤那邊已在縫製。不如讓她……」
玩家們根本沒想多,八歲的衣衣隨口道:「如果她會女紅……」
他們交談沒有避著人,那小妾冷不丁開口:「妾會女紅。」
八歲的衣衣點頭:「那你就來幫我們制冬衣吧,給錢的。」
小妾又溫順應下。
第一日就去了營地中。去之前,她給自己置辦了一些衣物,梳洗乾淨才過去,到那之後,發現這個營中大多是繡娘,有老人,有年輕婦人,還有未出閣的娘子,之所以說是「大多」,是因為這營地里,居然還有好幾個會針線的男人。
看到裡面還有男人,這小妾一怔,尚未想好下一步動作,便被一大娘拉起手:「你不用擔心,咱們這是正經活計,絕不搞那些髒心爛肺的事。」
她說的是軍妓,小妾想的也是軍妓。
「原來如此……」小妾把袖中釵子往裡縮,心下一松。
*
「主公可真勇猛,有主公在,都沒俺們這些將士甚麼事了。」張顯身材又高又壯,出口聲音便也洪亮非常。
岳飛反而沉聲慢語:「如今只有一線作戰,主公數十人尚能顧及,待到日後金賊多路來攻,便是我等能用之時。」
張顯嘿嘿一笑:「俺明白,哥哥,這濬州可算是一整個落入我等手中了。聽宗老爺子說,不日便要修路去相州,一路修到滹沱河前,攻打真定府,奪回鄉里子女,到時我一定要領個前鋒噹噹。」
攻到真定府啊……
岳飛神色微微恍惚。
他很快回神,以統帥素養針對此戰道出利弊:「雖說金賊內亂,分裂為三個朝廷,東朝廷,西朝廷與中朝廷,可金賊在靖康之後擄去大量匠人,如今也會耕戰了。他們能夠派出幾十萬士卒,國中仍有青壯耕作,我們卻是人少,一兩場戰役能夠勝利,長久下去,難以堅持。」
岳飛並未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大蛇旗和宋旗分開來看,也不指望南方能提供糧草給他們了。
明面上還是朝廷軍馬,實際上早已自立成軍。
張顯嘴裡的話憋了好長一段路,才結結巴巴吐出來:「主公一定有辦法,而且,我們可以從南方徵兵。朝廷不想打,許多漢子血還未涼。」
岳飛若有所思:「若是從南方徵兵,再給他們在北方發地……」
北方別的不多,在被金兵殺了不少人,又擄掠走不少人後,大片土地閒置,還是被前人開墾過的田地,連開荒都省了。
中國自古以來便是地在哪裡,人在哪裡,岳飛將這個思路往玩家們面前一擺,喜得玩家直吹彩虹屁:「鵬舉,你既有張良之謀,還有韓信之才,有你在這裡,我們一定能腳踏金都,直搗黃龍!」
岳小將軍人很老實,整個人都帶著中國人「哪裡哪裡」的純良,聽到這話,果然「哪裡哪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