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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覺得丟臉,非要形容的話大概是是一直當攻的人被攻了一次的憋屈,於是她想了想,忽然壞心腸的留了紙條。
【我走了】。
沒有回來的時間,沒有落款,純粹是用來讓名偵探著急的小把戲。雖然知道肯定矇騙不過去,但是哪怕一瞬間,她也覺得心理平衡了起來。
真是完美的計劃!
安菀快樂的出門繼續了工作。
亂步醒來的時候家裡是和往常一樣的空空蕩蕩,安菀已經出門賺錢養家。他打了個哈欠,在客廳了轉了兩圈,拿了早飯以後才發現了桌上的紙條。
走了?
什麼意思?
是離家出走麼?
名偵探還記得對方昨夜裡臉上惱怒的表情。
想看亂步大人心慌著急的樣子麼?
他各個房間逛了過去。
但沒有,這個家裡只有他。
於是他摸出了手機,鈴聲響起來以後,他發現聲音傳來的地方距離他的位置很近。他三兩步朝著聲源跑了過去,發現那是衣櫥的下方。
「找到小千了!」
像玩遊戲一樣,他拉開了櫃門。
但沒有。
柜子里只有手機在安靜的響著。
這倒不是安菀的故意,她昨天因為大半夜的吃了冰淇淋所以冷的有些睡不著,不得不從柜子里拿了毯子,手機也是那時候不慎落下的。
第二天早上起來她又沉醉於自己的捉弄計劃,根本沒在家裡久留,這也導致了她沒發現自己竟然沒帶手機。
但亂步不知道這一點。
名偵探抿了抿唇。
好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孤獨感朝著他沖了過來,他再一次開始忍不住胡思亂想。
小千是不是生氣了?
是因為他在溫泉的時候偷偷帶了本子,還是因為第一次的時候她的表現太差勁?還是說他偷吃零食的舉動讓她覺得幼稚失望?
要走了。
要去哪裡?
這算什麼啊。
名偵探忽然也覺得有點生氣。
「啊,好累。」
安菀就是在這時候推門進來的。
她在整個城市兜兜轉轉,忙到現在的工作黨很想躺下當一條無欲無求的鹹魚,然而她才抬起頭,就對上了亂步不甚爽利的表情。
「小千去了哪裡?」
「……工作,全都是上司的錯,一大早就把我叫走去加班。」
安菀的危險雷達瘋狂報警,這迫使她果斷的把全部的責任推卸到了上司的身上。
「那為什麼要說走了?」亂步靠過來,他總是眯著眼睛,像一隻慵懶的貓,但此時此刻她能看到他碧翠色的眼中的情緒,像是燃燒著什麼。
他好像想要張揚爪子,卻又不忍心。
哎……
哎?!!
不會真誤解了吧?
名偵探的智慧呢?
「對不起,當時太匆忙了,所以紙條也留的含含糊糊,不過主要是我知道我肯定會馬上回來,所以才只留了最簡單的話,」安菀瘋狂想藉口安慰不開心的貓,「你如果想找我的話很簡單啊,如果我不在你身邊的話,一般都有把藍音留在你身邊,有什麼事你找藍音就好了,通俗一點說,我和她屬於契約程度的關係,所以我們能相互感應位置的。」
「是這樣麼?」
「對對對!」安菀瘋狂點頭。
於是亂步好像脫力了一樣,在地上坐了下來。
「我還以為小千……還好小千回來了。」亂步說的很小聲,「只要小千回來了,我就很高興——只要回來就好。」
熟悉的心跳感覺再次撞來,安菀半跪著,擁抱了過去。
「一定會回來的。」她說,「因為有亂步的地方,才是我的家啊。」
——在安菀沒有看到的地方,貓咪的眸色深了深。
名偵探很聰明,這份智慧超越大部分人,所以他總是直白而乾脆。
但在七海誠的壓力之下,他終於學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玩一點小小的心機。
而遙遠的偵探社裡,狗頭軍師與謝野晶子打了個噴嚏,深藏功與名。
*
七海誠最初說要請客吃飯的時候,安菀是拒絕的。畢竟她的直覺一直告訴她這個老男人對她的男人圖謀不軌。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惡毒的狗男人竟然趁著她不在家的時候,聯繫上了亂步談了見家長的請客事宜。她只吩咐了藍音執行保護的工作,這個戰鬥力不錯的幽魂只會執行機械性的操作,結果竟是這樣被鑽了空子。
她就很想把這個讓她吃了暗虧的狗東西拖出來打一頓。
這個狗逼一天不想點主意拆散她和亂步心裡就不舒服。
約定吃飯的地點是個還算小資的餐館,掏錢的當然是這個餐桌上最有錢的男人。他又又又帶了新的美少年,這個的相貌比上次那個還要精緻一些。
安菀忍了又忍,「你真的不是開牛郎店的?」
「當然不是!你怎麼可以這麼侮辱一個黑幫大佬!」
「呵,不知道還以為你是哪裡出來的101,又可以0又可以1的那種。」
包間裡的服務員為他們遞上了菜單,安菀照著最貴的點了一圈。七海誠嗷嗷直叫,遞錢包的樣子像是生死分別。
「抬手給我500萬的人你裝什麼窮?」
「那不一樣。」老男人淚眼朦朧,「那錢是給你嫖,娼用的。現在是請你家裡的男人吃飯,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