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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想看上廁所的時候海報上的男人對著她的方向,她一抬頭就能和仰慕的對象對上眼,但對方眼裡她卻在拉屎,她就覺得自己憋得慌,甚至能換個廁所再上。
「要抱。」她翻了個身,直接貼著他的胸口鑽進了他的懷裡。
這種莫名其妙的情緒來的又快又讓她茫然,好像某種預兆。不安在心中彌散與跳動,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更多的東西。
「嗚,名偵探還在生氣。」他好像還想要嘴硬,但很快在她不對勁的口吻中將語氣軟了下來,「又碰上需要名偵探大人幫忙的麻煩了麼?」
「沒有,」她沒有抬頭,只是搖了搖,然後又叫他的名字,「只是忽然想叫亂步的名字。」
**她為什麼情緒失控,但他知道現在說什麼最能安撫她的心情。
「在這裡,亂步大人在這裡聽見沒有?」
她聽到了。
那是她的亂步的聲音。
情緒大約只持續了幾分鐘,安菀就十分爽快的秉持了用完就丟的人生準則,把人一推就無事發生一般的撿起了床邊的衣服準備穿上。
還沒等床上的小乖乖發難,安菀就先行開了口,把爭端的可能性掐斷在了萌芽處。
「今天出門買婚後用品,比如家具什麼的,順便我還得買些甜品的製作材料,亂步要一起去挑挑看自己喜歡的品種麼?」
然而名偵探隻眼巴巴的看著她手裡的鑰匙,顯然關注的重點還在昨晚的零食。
嘆了口氣,安菀把鑰匙遞過去。
「回來給你吃。」
「這可是你說的,不是亂步大人強迫的!」
聽聽,明明拿著鑰匙抱著被子開心到打了兩個滾,嘴上還要假正經的占她兩分的便宜。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安菀在某個瞬間覺得自己散發著母性的光輝,但對著對方這張美貌的臉,她又覺得她可以,不就是犯罪麼?
合理白嫖正太還不坐牢,為什麼不呢?
洗漱出門沒用多久的時間,兩人一前一後的保持著距離出了門。
剛剛下過雨的地上還瀰漫著潮濕的氣,葉子上掛著新鮮的露滴。
亂步走在前面,安菀走在後面。
他像個小孩子一樣喜歡踩著地上的紋路,手裡的餅乾是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她遞給他的小點心。
安菀忽然感覺到一片平靜,她伸手拉住了眼前的人,然後認真的十指相扣,她聽到亂步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笨蛋」,然後悄悄的,悄悄的在碧翠色的眼中漾起了笑意,手上卻是溫柔的,像牽住風箏線一樣,牢牢的握緊。
就在小情侶準備開開心心約會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呼喊的聲音。
「千秋!」大約是知道只有名字無法確定偶遇,所以對方再喊的時候補上了全名,「你是七海千秋對不對?」
為了追上她,對方一路小跑的站到了他們的面前,眼前是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她一時之間忽然想不起對方的稱呼,但作為當事人,她清楚的認知著七海千秋這個名字的確屬於她,屬於那個乖張又任性的中二病少女。
曾經。
第3章
能叫出「七海千秋」的名字,對方顯然是她那段青蔥的中二期認識的人。
只是畢業典禮上她相信自己絕對已經把那幾個欺負人的傢伙得罪的徹底,其他的同學就算知道七海這個名字也不一定會記住遙遠的講台上的一面之緣。而她開始反擊以後也沒少對班裡的那些漠視與貫徹暴力的同學冷嘲熱諷,基本上整個班和她關係最好的那個也說不上兩句話。
而既然她被孤立著,朋友自然是沒有的。
就算不至於仇敵,這些傢伙看到了她也該繞道走才對,怎麼可能跑到她面前來主動回憶一下那些不堪回首,還用的是那種歡欣鼓舞的甜蜜口吻?
安菀按了按額頭,努力扒拉了一下很久沒打理過的回憶,爾後慢慢的,眼前的女孩的臉和某個五顏六色的殺馬特重合了起來。
「如月……秋羽?」
她記起來了。
在破罐子破摔到畢業奮鬥之前的那段時間裡,她曾經染了頭髮拎著狼牙棒當過好一段時間的不良少女。
因為不差錢,所以她倒是沒敲詐低年級小朋友的零花錢,也不至於聚眾鬥毆把人送進醫院,但為了貫徹執行不良少女的身份,拉幫結派四處挑釁點到為止的決鬥之類的事她半點沒少做。
由於她覺醒的異能力,所以很快她在那片區出了名,而有了名氣,自然就有了來投奔的小弟和辣妹。
如月秋羽就是當時跟在她身邊的殺馬特少女之一,而對方會跟上她倒是偶然,總結起來就是八個字,「英雄救美,誤入歧途」。
至於那五顏六色的殺馬特的髮型,怪就怪在那時候的影視劇的流行。雖然開學以後安菀就把頭髮染了回去,但那個假期里,為了追隨她囂張的紅髮,如月也跟著去染了一個翠綠的顏色。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像是個綠帽子鍋蓋,但當時她確實有因為對方這樣的投誠信任有加,同時帶著對方熱血的南征北戰,好是打了一片天地。
當然很快那片地盤就因為她的管理不當被對方打了回去。
再加上她為了在畢業考上拿下好成績,閉關了好一段時間,臨近畢業那會兒,她作為不良打的天下基本已經散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