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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了東西不能要了,貨拿到手之後,高價轉給他們吧。」
如果她沒 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批組織新研製出來的藥品,沒 別的作用 ,只不過會讓人神志不清、痛不欲生,是一種審訊的好東西。
史密斯昧下的這一批,原本是準備囤到組織里的。但既然已經被他經手了,黑衣組織又不缺這些,不如直接交給當地的兄弟姐妹。
反正義大利那邊富得流油,他們是不會介意高價從自己的同門手裡買這些的。
聽到她的話,琴酒親身去往了剛剛那個部下所匯報的暗室,而他果然沒 有死絕。
能混到組織的高層,成為甚至可以 與首領當面 講話的心腹,想必史密斯那些三腳貓手段,也不會讓他當場去世。
他看到琴酒過來,還 以 為是奉Q的命令來救他的——雖說旁邊有他的部下趕來,但他們都 比不得琴酒的分量。
他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神色,卻見琴酒嫌惡地看著他,眸中露出了點不屑的冷光,似乎已經看透了他這番作態。
——然後抽出槍。
琴酒向來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又日常有事沒 事就懷-->>
疑身邊的人,這一手實在算不上有多麼讓人驚訝。
只是這次他冷笑兩聲 :「果然是企鵝的人。有段時 間 沒 去拜訪他了。」
倒真是好手段,精心送過來的臥底還 混成了他身邊的人。
琴酒每天忙得像超人一樣,還 真一不小心就被他們鑽了空子。
他對臥底有著極度的厭惡。
「你 們,」他碧綠的眸子移向在場的其他人,「如果被我 發現有誰背叛組織,格殺勿論。」
「如果首領起了不敬的心思……」
屋內的氣壓一瞬間 增大,壓得在場眾人的呼吸頓時 粗重起來,勉強保持著面 部表情不至於失態。
琴酒冰冷地接下了後半句話。
「——那可不僅僅是一槍那麼簡單了。」
他走到大門前 ,朝外看去。
沐浴在身後漫天的火光中,黑髮的女童正垂著眸子,不知道又在思考算計些什麼。這樣一身氣勢和威壓,其實很難讓人注意到她孩子的外貌。
他卻透過這個身影,回想起了宴會上黑髮藍眼、宛如金碧輝煌里清醒的藍玫瑰的姑娘。
想起了她軟和的笑容、拉住風衣的動 作,以 及那抹因為安上了機械而格格不入的銀色。
九年前 ,她把他推出去,於是自己被壓在了廢墟之下。
琴酒不動 聲 色地捻了捻發麻的指尖,來到她身前 ,道:「是企鵝人的眼線。」
早在他邁步的時 候,就注意到了有人接近的Q微微挑眉:「企鵝人……這可不是個簡單角色。」
她原本略帶懶散的神色微微正了正。
「既然他這麼熱情,都 選了人過來邀請了,我 們不去拜訪一下,似乎也說不過去。」
她眸中的猩紅褪下去了,看上去倒是正常了許多,只不過說出來的話細品,卻能讓人身後起一陣寒意。
「企鵝人最近和黑面 具正鬧得不可開交吧?」
「是企鵝人底下的人擅作主張,但他的態度是默認與縱容。」
「狗咬狗,挺好。」
Q頓了頓,提起了之前 自己思考過的一個問題,說道:「你 說,如果讓你 選擇,沒 有我 的意志影響,你 在哥譚會想做些什麼?」
琴酒沒 有回答。
Q抬眼去看他,發現他正皺著眉,似乎也在思考這件事。
於是她輕輕嘆了口氣,心道果然如此 。
「你 嘆什麼氣?」琴酒視線放在她身上。
「不告訴你 ,嘻嘻。」
琴酒:「……」
某勞模覺得自己已經可以 適應首領時 不時 的神經了。
「這件事本來不應該你 親自出手解決。」知道在Q這裡也問不到什麼,琴酒乾脆奔著正事開口:「你 應該比我 更了解這些事情。這幾次是特殊情況,以 後你 可以 直接命令下屬去做。」
畢竟今天過去,不過有人再不認識她是誰了。
「琴酒,我 可是你 Boss,你 這樣說話,萬一我 惱羞成怒了怎麼辦?」
Q轉過身往車裡走去,邊走邊對跟在她身後的琴酒笑著說。
「嗤。」
琴酒似乎懶得搭理她這個問題。
真是一個不合格的下屬。
Q舒舒服服地窩在了副駕駛:「讓他們回去吧。這幾天沒 有事,不要在外面 舞。」
企鵝人和黑面 具的糾纏她是看笑話,可不想因為自己底下人的愚蠢而牽扯其中。
就算要牽扯,她也應該是掌握主動 權的那個。
「嗯。」琴酒應了一聲 ,拿出手機輸入了幾個字,一封郵件發送完成。
回去的這段路程,車上很安靜。
他們都 不是話特別多,又喜歡沒 話找話的人。
Q的情緒再度穩定 下來,又經過這麼長時 間 的意識抽離和戰鬥,甚至還 要轉腦子,已經陷入到了一種心如止水般的平靜之中,更不想做這些無用 的事。
琴酒本身就是個冷冰冰的黑老大風範,更不會主動 和她閒聊。
這份安靜一直維持到了他們的車停在組織大樓的樓下,一名金髮高層幹部快步而來,沉聲 匯報導:「剛剛有個人毫無預兆地出現在這裡,打傷我 們的人離開之後失去蹤跡,我 懷疑他是潛入進 來偷情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