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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人都這麼說了,後頭虎視眈眈的士兵這才收起手上的槍械,最後狠瞪了一眼奧蘿拉後,才跟著部隊一起隨行離開。
奧蘿拉盯著眼前這輛銀色的美麗跑車,沉默一會,問:「你會半路把我丟出去嗎?」
聽到奧蘿拉這麼問,爵士不免感到好笑,但他還是忍住笑意回應:「這就得看妳安不安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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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坐上車,爵士立刻就啟動引擎,跟上了前頭。奧蘿拉沒有說話,她低頭望了一眼幾乎都被血給染紅的衣服,猶豫了下,還是雙手手掌同時反向朝外使力,把手銬扯斷。
爵士:「……餵。」
奧蘿拉困惑的抬頭,望向發出聲音的廣播,眨了眨眼她才一臉瞭然,逕自說了下去:「別緊張好嗎?只是處理一下傷口而已,沒有要做什麼……不把手銬弄開,會很難包紮,你也不想看到我流出來的血沾在你身上吧?」
「……」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並不是這個,他想說的是,讓她好好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不過既然她這麼認為,爵士也沒有繼續出聲。
奧蘿拉不說話,爵士也沒有說話,沉默頓時在這密閉空間蔓延開來。奧蘿拉正吃力的拿起剛剛從救護人員手上接過的紗布,在觸碰到自己傷口時奧蘿拉一張臉幾乎皺在一起,只是她並沒有停下手上動作,纏上了繃帶,一端用牙齒咬住,手則利落的在自己肩膀上纏了幾圈,之後才打個不算是很好看的結。
大功告成,奧蘿拉呼了一口氣。
「……妳看起來很熟練。」將對方的一舉一動全部看在眼底的爵士,出聲說話:「難不成是常常受傷嗎?」
「誒?噢,這個啊……」包紮完畢後,奧蘿拉也不顧自己現在還是個被人嚴密監控的囚犯,輕鬆且隨性的往後一靠,直接將背靠在座椅上,僑了個最自在的位置後,她才說:「受傷是難免,不過還是頭一次在這種情況,被人開槍射擊呢。」
這話似乎有點苦澀,爵士只好安慰道:「別在意,妳會習慣的……啊不是,我是說,真是太糟糕了。」
「……還真是謝謝你的安慰啊,我真是感覺好多了。」奧蘿拉翻了翻白眼,接著說:「算了,反正很快就會痊癒,只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
「這可不一定。」
「……」聽見這話,讓奧蘿拉直起身來,死盯著眼前的方向盤,過了好一會,她不爽地說:「好了,你想落井下石就來吧,你看起來似乎很樂於看見我現在情況。」
爵士表示他何其無辜,被這麼誤會他很悲傷。「聽妳這麼說真讓我難過。」只可惜語氣完全只能聽出幸災樂禍。
這讓奧蘿拉再次翻了個大白眼,側過身靠在後頭的座椅上,決定不再理會他。見此情況,爵士不免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開始從廣播裡播起活潑又有節奏感的音樂。
聽到對方完全放棄掩飾的笑聲,以及那宛如嘲笑著自己悲慘狀況的音樂聲,奧蘿拉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去加入霸天虎?
「說真的,這也算是妳自己招來的吧,謊話精。」好一會,爵士才停下笑聲,道:「要是妳一開始就坦承,好好解釋清楚,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種情況。還有說謊真的是個很要不得的行為,趁此教訓,趕快改過來吧。」
「我都不知道汽車人還身兼班級導師的責任。」奧蘿拉翻了個身,撇撇嘴回應:「想要我稱呼你一聲老師嗎?汽車人。」
聽見對方完全不領情的回應,饒是能說會道的爵士在這種時候也只能嘆氣。「妳這個模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讓人取信於妳,女孩?」
「信任得靠實際行動去賺取。」聽見這話,奧蘿拉臉上露出了個笑容。從車窗往外看去,奧蘿拉說:「雖然可能還要一段時間,不過──」
「──我會讓你們重新信任於我。」
這囂張至極的發言,讓爵士又愣了下,連帶著廣播裡的音樂也被強制中斷。奧蘿拉挑了挑眉,轉頭看往方向盤位置,才正想出聲詢問時,突然就從廣播揚起了笑聲。
汽車人正莫名的逕自陷入狂笑,且時間長達數久。
奧蘿拉又挑了挑眉,不明白爵士究竟哪裡不對,正想提議讓他在押送她回去之前要不要繞路到藥局買點藥吃,不過想了想,人類的藥物應該無法提供給他們治療效果,於是只好將這念頭作罷。
「……先生,有病就要治,我知道你們的夥伴救護車是個救治技術無比高超的醫官,拜託你可千萬別放棄治療。」
爵士不知道救護車要是聽見這話會怎麼想,不過這話的確成功讓爵士慢慢收住狂笑的衝動,只是聲音里還是帶露著些許笑意,他道:「雖然不知道妳是哪來的自信,不過不得不說妳真挺有意思的騙子丫頭……聽妳這麼說,我可是非常的好奇呀。妳究竟要如何讓所有對妳抱持敵意的人信任於妳,我會看著的,所以妳可別讓我失望了啊。」
「感謝你對我抱持如此大的期望,不過容我提醒你一聲,我的名字叫做奧蘿拉艾柏納西。」奧蘿拉表情正經的說:「不是什麼騙子丫頭,更不是什麼謊話精。」
妳就等同於騙子丫頭跟謊話精。
如果現在有手,爵士很想擺擺手,不過既然對方這麼堅持了,那他也只好換個稱呼。
「好吧,睡美人。」
「……」
「這個不錯,比起什麼「魔形女」、「瑞雯達克霍姆」好多了,妳又沒有藍色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