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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擎天柱看向站在一旁的爵士。他邁開腳步往船艙走去,在經過爵士身側時,擎天柱停頓了下腳步,對著他道了句:「我們會給你些時間。」
爵士沒有出聲,僅是閃爍了下光學鏡。汽車人領袖沒有再多說,他走進船艙入口,與著其它汽車人一同在艙門前等候。
……
奧蘿拉迎向前,她不疾不徐的走至爵士面前,仰臉看向他。她看起來沒過多情緒起伏,臉上掛著淺淡的笑意,依舊一如往常般漫不經心。
「所以。」注視著爵士的光學鏡,奧蘿拉率先出聲打破這沉寂:「我猜,這大概就是最後的結局?」
爵士笑了幾聲,只可惜在這樣的狀況下,這笑聲聽不出太多的輕鬆。「也許吧。」他低沉的做出回應,語氣帶著若有似無的嘆息。
「是嗎?」奧蘿拉聳了聳肩。「那我想,我也只能再次向你道別了。」
彷佛早已預料到會有這樣的發展,也早已為此刻做好各種準備,沒有過多的言語,奧蘿拉凝視著爵士,神情莫名的平靜。
看著這樣的奧蘿拉,爵士也像是理解什麼般,登時嘆了口氣。他擺擺手,無奈的說著:「妳總是不按劇本去走啊睡美人,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多上演些纏綿悱惻的感情戲,會遭人唾棄的。」
「你確定真想看我痛哭流涕的樣子嗎?要真那樣就是OOC了。」翻了個白眼,奧蘿拉回嘴:「別老把自己的惡趣味加諸到我身上行嗎汽車人?況且,若是我這樣了──」
「──你就要留下來嗎?」
沒有預料到這轉折,爵士頓時愣了下。他轉了轉光學鏡,正思索著該如何回應這個問句時,奧蘿拉卻沒給予他機會,轉而逕自又說了句:「可我不想你留下來。」
這話再度讓爵士一怔。
他低頭望著奧蘿拉,隨即就明白到,此時的她毫無玩笑之意,眼底透出的認真讓人毫不懷疑。
她是真的這麼認為,由衷的如此想著。
「我不希望你留下,不希望任何原因迫使你留下,因為你不屬於這裡。」直視著爵士,奧蘿拉慎重的說:「你是汽車人特別行動指揮官,爵士。」
爵士的光學鏡陡然亮起,但隨即又暗下。
他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沒有。
「你有你的任務,你的使命,你是汽車人副官,這一直都是你的職責所在。這是你的負擔,而這也是屬於你、成就你的榮耀。」奧蘿拉沒有多等待什麼,把話說下去:「我了解你。這些年來我們並肩作戰,一同走過那麼多日子,闖過多少大大小小的事,我想我足夠理解你,就如同你有多理解我般。所以我明白,即便在芝加哥時,你們為了捍衛自由,為了不讓地球淪落成外星的殖民地,所以斷然決然選擇放棄狂派提出的那誘人條件,然而,重返家鄉,重建賽柏坦,依舊是你們烙印在靈魂,或者說是火種中的,最深切渴望。」
說到此,奧蘿拉停頓了下。她將目光看往飛船上的汽車人們,垂下眼,繼續道:「我清楚這個當下對你們來說有多重要,正因為我深知這點,所以我更明白,你不該留下──」
「──你也不會選擇留下。」
爵士光學鏡閃爍著,不發一語。
重新抬起眼,奧蘿拉凝視著爵士。「蹲下來,爵士。」她忽然要求著。
爵士未多說什麼,只是又轉了下光學鏡,便遵從她的話去執行。甫蹲下身來,奧蘿拉隨即踮起腳尖,張開雙手環住面前這銀色賽柏坦人的脖頸。
「我信任你,我也喜歡你在身邊的感覺。」奧蘿拉出聲:「可我不需要你拋棄所有,就只為陪在我身邊,我不需要這個──我們也著實不適合走這種言情路線。」
聽見這話,爵士不禁笑了起來。他慢慢的抬起手掌,覆蓋上奧蘿拉的身體。
感受到從背部傳遞而來的溫度,奧蘿拉也跟著笑著,更是緩慢收緊手臂,直到感覺自己與對方牢牢貼緊。
「我知道我會非常想念你。」半晌,奧蘿拉才又輕輕的說了句。
「……我知道。」爵士低聲回應:「我想,我也會是如此。」
「其實我很討厭告別。」奧蘿拉嘟噥著:「太感傷了,不符合我的人設和風格。」
「可不是。」爵士有點想仰天長嘆:「妳幾乎又毀了所有氣氛。」
奧蘿拉笑了起來。
「可任何故事總會有個結局。」率先鬆開雙手,奧蘿拉抬頭望著爵士,她再度揚起笑容。「因此,即便我痛恨這個,我也早已有所準備。」
「……D I disappoint you or let you down?*2」爵士突然低聲說了句。
「嗯……D I?*3」奧蘿拉笑著反問,隨即也接下他的話:「Should I be feeling guilty or let the judges frown?」*4
「……Goodbye my lover.」*5爵士嘆息著道:「Goodbye my friend.」*6
「Goodbye my lover.」將前額貼上爵士的裝甲,奧蘿拉將他的話重複了次,也作為自己最後的告別:「Goodbye my friend.」
「所以現在,回家吧──」
深呼吸一口氣,奧蘿拉笑著說出最後一句:
「──回家去吧,親愛的。」
※
站在飛船前,奧蘿拉與著其它人一同目送著汽車人全數走入艙門中,隨即慢慢消失在視野里。將這幕看在眼底,西蒙斯瞥向奧蘿拉,猶豫了下,還是出聲詢問:「妳之後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