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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倒數的定時裝置也在此時歸零。轟然巨響,炸藥頃刻間被啟動,火焰瞬間吞噬整間主機房。
在席捲而來的火光中,以及逐漸閉合的通道口,奧蘿拉最後看了眼皇后的人像,那個金髮女人。
「We will see.」*1
語畢,奧蘿拉轉過身,沒有再回頭。
※
胸腔被刺穿一個大洞,禁閉捂著不停往外流出的電解液,單膝跪地。他忿恨的瞪著站在面前的兩方首領,威震天與擎天柱,引發戰爭造成賽柏坦毀滅的真兇。
最後他將目光看向擎天柱,低吼了句:「叛徒。」
擎天柱湛藍色的光學鏡轉了轉,直視著禁閉不發一語。
禁閉咆哮著:「你曾經有機會拯救賽柏坦,但為了這個蠻荒的星球,你放棄了!」
「地球不是蠻荒星球,她擁有著生命!擁有著無限生機!」擎天柱沉聲道:「不該為了重建一個星球,而犧牲掉另一個星球!這是再重蹈覆轍!再毀掉另一個星球!」
「正是你們無止盡的爭鬥,而導致賽柏坦的殞落!」即便面對死亡,禁閉卻也沒有開口求饒。那雙綠色的光學鏡直盯著前方,他冷笑道:「為了這群低下的生物,值得嗎?」
擎天柱沒有給予回應。
禁閉則繼續把話說下去:「你的造物主不會樂見你跟這些低級的生物攪和在一起。他們創造出你,便是要你乖乖聽話。如今,你違背造物主的想法,他們將衝著你們來了。」
「我不是任何人的奴隸,我也不聽命於任何人。」拾起掉落在地的審判之劍,擎天柱走向前,站至禁閉的面前。「讓他們儘管準備好,因為,我將會先找到他們。」
抬手,他舉起審判之劍,朝著禁閉揮下。
一舉,終結掉他的性命。
站直身體,擎天柱偏頭看往威震天。
「現在又該我們打的你死我活?」威震天諷刺的問。
「那得權衡你接下來的舉動與目的。」擎天柱沉穩的回應。
威震天嗤笑一聲,轉過頭,朝向飛船前進。走沒幾步,他突然又停下腳步,道了句:「無論是什麼派他來到地球,很快便會找上你。」
擎天柱沒有作聲。
威震天也沒再回過頭,他持續往飛船走去,跟隨著他的還有霸天虎,那些同樣在地球落難的賽柏坦人,以及終於現出真身,從環陸橋穿出的聲波。
收回目光,擎天柱抬起光學鏡,望向空中快速掠過的幾架戰鬥機。解除滅絕的危機,人類團隊開始大量湧入,部隊在沿岸設立防線,醫療團隊則馬不停蹄進入救援。
擎天柱沒有去妨礙他們,僅是沉默的逐步迎向逐漸圍繞過來的夥伴們。汽車人們各個看起來雖顯狼狽,但臉上都充斥著勝利的愉悅,他們彼此碰拳,亦或者彼此攙扶。
就在這時,空中掠過一個黑影。
他們不約而同抬頭看去,那是雙頭翼龍掃射,領著爵士和大黃蜂光榮歸來。
望著爵士拿在手中的種子,擎天柱道:「你們做得很好。」他說:「這不應該是變成摧毀文明的武器。」
「我明白,大哥。」爵士點點頭,將種子遞向前。他望著擎天柱伸手接過,猶豫了下,才又出聲:「只是,我想,我們會需要這個。」
接過種子的擎天柱沒有應聲,但他理解爵士話里的涵義。
若要重建賽柏坦,他們確實需要這項物品。
而這意味著──
「爵士。」阿爾茜忽然走了過來,喚著爵士。
她看起來有些疲憊,但又似乎是一種更深層的情緒。
──遺憾。
分析出這項情緒,爵士愣了下,露出不解神情。
阿爾茜猶豫了下,才出聲:「她沒有出來。」
聽到這話,爵士縮了縮光學鏡,沒有作聲。
「我找過了,那些倉皇跑出來的人,她並不在其中。」暗下光學鏡,阿爾茜語帶歉意:「我很抱歉,她沒有從實驗室出──」
阿爾茜話沒說完,就被一聲悶哼打斷。
她愣了下,偏頭看去。只見在不遠處,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一個環陸橋,而在通道口處,有一個身影面朝地跌趴在地,畫面看起來異常滑稽。
「……Seriously?」緩慢坐起身來,那個身影木著臉往後看去。「我們非得這樣嗎?就不能夠好好相處嗎?我今天可都沒亂叫你綽號啊雞骨架!」
「爐渣誰是雞骨架啊混蛋!」
望著前頭一言不合就關上的環陸橋,遲到出場還是以著搞笑姿勢登場的奧蘿拉仰天翻了個白眼。抹掉臉上的污漬,她站起身來。「嗨,各位。」慢條斯里的拍著身上沾染的灰塵,奧蘿拉彎腰撿起掉落在地的培養槽,隨即轉頭看向也正注視著自己的汽車人們。「我錯過什麼了嗎?」
「……沒有。」阿爾茜率先笑了起來:「妳只是來得太剛好。」
「對的!來得太剛好!」分離接話道。
聳聳肩,奧蘿拉走至爵士身邊。她伸手拍上他腿外裝甲,在爵士低頭凝望著她時,一如往常般輕鬆道了句:「怎樣,想念我了嗎?」
「……可不是。」揚起嘴角,爵士笑著順她的話接下回應:「沒見到妳那麼無恥會有多不習慣。」
奧蘿拉木著臉瞟了他一眼。
移開目光,她看向面前的擎天柱,抿開一個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