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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心!」德拉科驚呼一聲,然而還是晚了半拍,你已經踩著被子角直直地摔在地上。「不幹了不幹了!」你賭氣地坐在被子上,揉著磕疼的手背撒潑。
「唉……」德拉科伸手拉你,你故意墜著屁股不願意起來,「起來吧,像什麼樣子。」他的胳膊一用力,將你從地上拉起來,揮動魔杖給雪白的絨被施了一個清理一新。「分明是巫師,你為什麼總是習慣用麻瓜的處理方式?」德拉科用漂浮咒把要收拾的東西都送入房間,只一瞬的功夫,整個屋子便被他整理得乾乾淨淨。
「我們身上有蹤絲啊,你這樣在境外用魔咒不會被魔法部追查嗎?」你拍拍身上的土,震驚地問道。
「我讓我爸爸前兩天去魔法部,把我身上的蹤絲去掉了。」德拉科說道,「不過,你身上又沒有蹤絲,你為什麼不用魔法?清理一新是最基礎的魔咒,我不相信你連這個都學不會。」
你渾身一抖,突然想起來自己是沒有魔杖的,自然追蹤魔杖的蹤絲也不會存在在你的身上,可德拉科是怎麼知道的……
德拉科強硬地掰過你的下巴,逼迫你與他對視。你的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只聽德拉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請求父親把你的蹤絲也一併消掉,結果父親說魔法部根本就沒有你的蹤絲信息。你的蹤絲呢?你……是巫師嗎?」
因為疼痛,你的眼眶裡蓄滿了生理淚水,你扁扁嘴道:「你捏疼我了……」
德拉科慢慢鬆開你,眼底沉靜地像一潭死水:「又是不能說的秘密麼?」
你不知道怎麼同他解釋,如果現在告訴他,你根本就沒有魔杖,也壓根不會任何魔咒,他會不會再也不理你,會不會像對待那些麻瓜巫師一樣對待你?你不確定。如果是以前,你也許會破罐破摔地告訴他,你不是什麼巫師。但現在,你不敢了,你害怕了,你害怕他離開,害怕他厭惡你。你的思緒越想越遠,整個人渾身戰慄著,你分明就要成功了,你分明已經要知道怎麼解決靈魂的問題了,你分明已經可以同意德拉科了……
「拿出你的魔杖。」德拉科突然命令道。你後退著搖頭,你想逃,可現在你所有的藏身之所德拉科都知道,你無處可逃。「我說了,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變形課輔導老師。」德拉科面無表情地對你說。
你看著眼前這個金髮少年,深呼吸後掏出魔杖,等待他的下一道指令。德拉科向你走近一步,你等距地向後退一步,你們就這樣平移幾步路後,德拉科變得十分不耐煩,沖你大聲吼道:「你躲什麼!」
壓迫感。
「你在害怕。」德拉科開口道。
不知該如何是好的你緊抿著唇,低下頭轉身就跑,德拉科站在文宅的庭院中看著你跑出大門,消失在竹林里。
你漫無目的地跑著,直到夜幕降臨,整個竹林漆黑一片。燈芯草十分自覺地圍著你散開,你氣喘吁吁地扶著身旁的竹子休息,卻被頭頂上方突然傳來的鳥叫聲嚇了一跳。你仰頭看去,一根麻繩連接著兩根竹,而繩子上,掛著一個開著籠門的鳥籠,裡面的金絲雀臥在底層的橫杆上婉轉啼叫。
「你一定愛慘了那個人……」你摸著鳥籠對著裡面毫無逃生欲望,卻已經奄奄一息的金絲雀說道,「我也一樣。」
籠中雀似是聽懂你的話一般,顫巍巍地站起身歪頭看你,它的喉嚨上下振動,低低地鳴叫著。夏季的竹林,螢火蟲變得豐富起來,瑩綠色的小燈籠們從草叢中漫出,將夜色中的竹林映得更加蒼翠。「他的幸福,他的榮耀,他的笑……就是我的籠。」你關上敞開的籠門,金絲雀對你所做的這個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牴觸,「可我終究是沒有站在他身邊的資格,還痴心妄想地要與天爭魂,真是可笑……」
「跟我回家。」德拉科的聲音突然響起,你身邊本在悠哉飛舞的螢火蟲們被他驚到,各自瞬間改變了原本的飛行軌跡,但也只是一瞬,它們便再次恢復成慢放的狀態。「這些就是之前跟你提到過的螢火蟲,我幻想過各種向你介紹它們的場景,卻不曾想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你捧起一隻「小燈籠」悲傷地看向德拉科。
「的確比弗利維教授的小仙女好看。」德拉科平靜地說道,「斯帕卡,我聽不懂你說的話,也猜不透你的想法。你就像是一團霧,讓我迷失。可迷失後你又狠心地將我丟棄在那,我很無措,我該怎麼辦……」德拉科最後的語調已經有些顫抖,他委委屈屈地看著你,「父親說,沒有人去魔法部消除過你的蹤絲……你的隱瞞,讓我越來越沒有安全感……我……你是不是隨時都會拋棄我……?」
你怕他嫌你身世,他怕你棄他而去。
可一旦他知道了你不是巫師,會不會就是他棄你而去了呢?
倒不如……現在就斷開。
你心一橫,深呼口氣後,挺直腰杆說道:「德拉科,你看好,這就是答案。」你的手暗自攥成拳,掐好訣後朗聲道:「魁地奇世界盃賽的夜晚,食死徒會大肆欺侮麻瓜巫師——」
「轟隆!!!」
一道紫色的閃電滾著雷聲劃破晴朗的夜空,刺穿濃密的竹林,直直地劈向你。電光照亮了四周,驅散了悠閒的螢火蟲,驚動了籠中雀,也照亮了德拉科滿是驚恐的面容。
「噗咳……」你的左肩被雷電澆灌,同時強烈的刺激震得你氣血上涌,混著濃重的甜葡萄酒味的鮮血噴灑了一地,血珠順著草葉滾落,而已經事先給自己添加了好幾層金鐘罩的你也徹底軟倒在血泊之中。德拉科像是中了統統石化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他面無血色地看著地上的你,只聽你繼續說道:「這就是……咳……我為什麼不能事事告訴你的原因……咳咳,嘔……」你再次嘔出一口鮮血,實在沒有力氣使用「安愈術」的你用了最輕鬆的召喚術,將風精靈喚出來替你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