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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便遞給你一根魔杖,你剛接過它,魔杖的頂端便爆發出一束充滿殺傷力的光,直接刺穿一旁的柜子隔板。你小心翼翼地將魔杖放回桌上,看著奧利凡德繼續翻找的身影,猶疑地問道:「先生,您不需要先詢問我一些個人信息嗎?比如我的慣用手,再比如我的臂長,身高等等……」你久久未得到回應,就在你試圖確認他是否聽到你說話時,他又遞給你一根魔杖,然而這一次的結果並不比上一根好到哪去。未等你再次發問,奧利凡德已經沉默地回到滿是魔杖的廊道。你也不是傻子,這明顯是對方不想回答你。奧利凡德先生自始至終都沒有理會你的問題,說出去的話仿佛空氣一般無足輕重讓你屬實感到有點不適。你彆扭地颳了刮鼻子,低下頭不再看他也不再說話。你不再如一開始那般興奮,盯著地面的點點灰塵出神,心中隱隱有種感覺——你可能,沒有辦法擁有一根屬於自己的魔杖。
桌上堆積的魔杖越來越多,而你也越來越想放棄購買魔杖。最終,從來都認為每個人一定都有最適合他的那一根魔杖的奧利凡德先生終於在你這裡更新了這條「真理」。臨走前,你看著因長期遵循的「真理」被打破而同樣懵住的奧利凡德先生,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道:「先生,真理具有相對性,認識是一個無限反覆的過程,實踐推動認識的發展。所以,這很正常。」
本來是美好的購物日,結果你在第一站就鎩羽而歸。到最後,所有物品都已備齊,卻獨獨少了那代表巫師身份的魔杖……
第3章 張秋輕輕敲了敲……
張秋輕輕敲了敲你的房門,「溪,該吃飯了。」你從對角巷回來後便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放心不下你的張秋打發了家養小精靈,借著吃飯的託辭來叫你。她嘗試推門未果,咬咬牙,拿出魔杖對著門鎖悄悄道:「Alohomora。」毫無反應的門鎖讓張秋愣了一瞬,畢竟這種基礎魔法她作為一個二年級的拉文克勞應該百分百施展成功的才對。屋內的你聽到她的動作,憑藉著多年哈迷的基本素養也清楚她剛用了阿拉霍洞開。
張秋的咒語無效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你根本就沒用門鎖,而是用兩個衣架帶著傾角交叉卡死了門把手,旅店鎖門防身必備技能,僅此而已。但出於對張秋親自來叫你的禮貌,悶悶的聲音從枕頭裡傳出來:「秋,我沒事,只是有點累,想睡一覺。我現在不餓,你們去吃吧不用管我。」
張秋似乎是稍作糾結一番,嘆口氣柔聲道:「那你要是餓了,就叫巴卜給你送點吃的。我先下樓了。」你聽著漸遠的腳步聲,又把埋在枕頭裡的臉向著深處拱了拱。你很喜歡張家洗髮水的味道,是甜而不膩的荔枝味,鼻子貼著枕面深吸一口,逐漸放鬆下來的你試想著召喚巴卜這個家養小精靈的各種方法,思緒一絲絲抽離大腦,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直接從晌午睡到黃昏,你攥著兩個小拳頭舉過頭頂伸了個懶腰,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頭髮亂蓬蓬的纏在腦後,臉側還不規則的垂著幾綹頭髮。
你已經很久沒有徹底放鬆地無夢而眠了,不用考慮複習的進度,也不用考慮項目的進展情況,揉揉眼睛的你蹬著腿一點點挪到床邊,晃悠著兩條細白的小腿去夠床下的鞋子。從你醒來到現在已經緊鑼密鼓地過去了24個小時,這時的你才有閒暇時間認真打量這間屋子。
淡藍色的內飾和深藍色的地毯猶如天空和海洋一般,是能夠讓人冷靜下來的顏色。難不成我也會是個拉文克勞?你盯著鷹院主題色天馬行空地想了一下。
桌面上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許是小姑娘們都喜歡的那種吧。但畢竟你已經不再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因此桌上擺的可可愛愛的物什在你眼中都跟等著積灰的無用品畫著等號。
你轉了一圈,仔細的翻看抽屜,衣櫃,桌面,甚至連床墊都掀起來檢查一番,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背朝床比了個大字的你仰面栽入軟乎乎的大床里,毫無頭緒漫無目的,那種久違的恐慌與不確定感逐漸攀上你的心頭,真是,太不爽了。
你胡亂地揉揉自己的頭髮,這讓你本就凌亂的青絲更像一團雜草。你決定出門跟大家打個招呼,雖然你不僅社恐還很抗拒與陌生人交流,但畢竟張家在這個世界裡對你來講,跟移動的金加隆袋子沒什麼區別,所以關係還是要好好打的。你對著鏡子簡單整理了一下儀表,好歹也是一族之繼承人不是嗎?蓬頭垢面實在是有失大家風範。
慢慢悠悠晃到樓下主廳的你,一路上只有踩著短絨地毯發出的沙沙聲。屋內沒有人。四下張望的你突然眼冒金光:在主廳的中心圓台上,赫然擺著一架深棗紅色的三角鋼琴。身體下意識地走近那架琴,心裡瘋狂想著:這張家可太有錢了,現在是什麼年份,1991年啊!果然是行走的金加隆!
實在手癢的你,虔誠地坐到琴前,愛不釋手的摸著琴蓋,慢慢將它掀起來,試了試音色——極品!
雖然這具身體並不具有關於任何琴譜的肌肉記憶,但你腦子裡有啊。一曲《夢中的婚禮》從你的指尖緩緩流出,在你自己都沒有意識的情況下,你身邊隨著音符的悅動漸漸冒出了隨風舞動的嫩綠柳條,以至於風仿佛擁有實體一般,在你身邊隨著曲調的韻律上下翻飛,深深陶醉於音樂的你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回來的張秋一家。一曲作罷後,柳枝也隨風消逝,就仿佛一切都是幻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