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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著說:「那如果藥效是永久性的,我總不能去哪裡都戴帽子呀?」他磨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如果明天清早兔耳還在,我殺也要殺到格蘭芬多,拎著那兩個韋斯萊給你研製解藥!」他幫你整理著帽兜,直到從外面完全看不出異常後才收手,「如果那兩個蠢貨做不出來,我們就去找斯內普教授,他的魔藥向來很厲害,一定可以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
「順便還能扣那群獅子的分~」你俏皮地接話道。德拉科摸摸鼻子,小聲道:「如果扣分的代價是讓你喝那難喝的魔藥的話,還是算了……」
你看著別彆扭扭的德拉科,突然自戀的想,這孩子是不是喜歡上你了。你不確定自己會在這個世界存在多久,也不能保證之後要做的事會不會威脅到生命安全。在沒有明確未來的情況下,感情問題上你永遠都是絕對理智的,更何況德拉科還是有官配的人。因此你少做思索,決定把這種可能性扼殺在搖籃里:「德拉科你是不是喜歡我?」
德拉科的臉肉眼可見的越來越紅,他居然有些結巴,慌亂的否認著:「誰,誰喜歡你!你這人怎麼這麼自戀的!我,我說過你是個斯萊特林,所以我有義務幫你!」你看他急得都要咬到自己的舌頭,便像個漢子一樣粗著聲線,抬手在德拉科肩上重重地拍了兩下,道:「嘿兄弟,我開玩笑的,沒有就好!」德拉科被你突如其來的粗獷行為驚呆了,僵硬地轉身對石牆說出開門口令。
隨著石門緩緩敞開,雙手撐頭坐在沙發上的西奧多直入你的眼帘。
「西奧?」你有些吃驚,其實看到德拉科跑出來的時候你也是很驚訝的。畢竟潘西能放他出來尋你這件事就夠匪夷所思了。在你的觀念中,出來找你的能是達芙妮,能是西奧多,甚至還能是被德拉科強迫的高爾和克拉布,德拉科本尊出來的可能性簡直微乎其微。西奧多聞聲抬頭,看到你跟在德拉科身後目光一沉,但也只是轉瞬,便起身大步走到你面前。
「你怎麼還沒睡?」
「怎麼戴著帽子?」
你們二人同時發問,西奧多第一次態度強硬的讓你先回答他的問題。「她出了很多汗,湖底寒氣太重,我可不想讓一個斯萊特林去醫療翼當愚蠢的火車頭,從耳朵里噴出傻氣。」你小心地點頭附和,避免白嫩嫩的兔耳從腦後滑出來:「我在教學樓迷路了,繞著走廊跑好遠,所以出了點汗。你是在等我嗎?」西奧多嗯了一聲,還沒開口便被德拉科毫不留情地截胡。德拉科把你推搡至女生宿舍門口:「很晚了,趕緊去睡覺,明天早課可是魔咒課。斯萊特林是絕對不會因為遲到這種巨怪行為而扣分的!」你的目光移向德拉科身後不遠處的西奧多,他溫柔的笑著朝你揮手:「晚安,溪。」
你小心翼翼地溜回宿舍,生怕吵醒達芙妮,寢室內達芙妮呼吸勻暢,但在窗外映入的微光下,你看到達芙妮臉頰上風乾的淚痕。她被欺負了嗎?你邊輕手輕腳脫袍子邊想。指腹轉著戒環稍作思考,你從裡面取出一瓶牛奶,並摸黑寫了一張紙條,將奶瓶壓在紙條的一角放在達芙妮一睜眼就能看到的床頭柜上後,愉悅地伴著湖底的白噪聲進入夢鄉。
桌面上的便簽安靜地躺在那,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
美好的一天從甜甜的牛奶開始。
『夢境』
你又一次來到這裡,這廣袤無垠的蒼茫之中。熟悉的素白色睡裙,帶著漣漪的鏡面……與上次唯一的不同是,你感受到了,風的氣息。遠處傳來叮叮作響的風鈴聲,你依著悅耳的鈴音尋去,腳下的淺薄水面也隨著你的走動奏出叮咚歡快的樂章。不知走出多遠,你看到一片白色的淺灘,上面並排生長著兩棵樹苗,一黑一白。樹上圓圓的玻璃風鈴在隨風擺動,沁人心脾的風帶著草木的香氣拂過你的發梢,這世界裡的一切,都有撫平全部煩惱的魔力,讓人的靈魂得以洗滌和淨化。你慢慢走至樹邊,它們還很小,跟你現在的個子一樣高。泛著瑩瑩月光般魔力的白樹上纏繞著細巧的銀白色枝條,細如柳枝卻帶著小巧可愛的粉色葉片。而一旁黑如墨的樹,卻是如同枯木一般散發著黑色魔力,鎏金的紋理從樹幹蔓延至梢頭。
風吹過,一道清冷的女聲傳來:「你就是那個魂飼之人?」
你一驚,四下環顧著,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影。
「別找了,沒有人。」那個聲音再次響起,「是我。」你轉過身去,盯著眼前的白樹猶豫地發問:「是你嗎?白樹?」你將手輕附在白樹的樹幹上,清涼的觸感順著指尖流入心裡。
又一道捎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哼,看來還不算太笨。」你把視線落到黑樹上,問道:「你們是誰?」
「我們不是誰,我們與世界同在。」白樹再次開口道,「我們是心臟,是靈魂,是這個世界的根。」
「我叫埃爾姆,她是奧斯勒。我們是這個世界的世界樹。」黑樹接著白樹的話繼續說,「你的每一次選擇,都是我們生長的養料。當然了——」埃爾姆的戛然而止讓你直覺不妙。「我們最好的養料還是你的靈魂。」奧斯勒咯咯笑著,冰涼的柳枝順著你的指尖攀附到手背上,你仿佛觸電一般,渾身汗毛聳立的後跨一步以確保安全。「你們怎麼還是食人樹啊!」你有點崩潰,這都哪跟哪,什麼事兒啊!就在你想再多問點信息的時候,你聽到達芙妮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邊傳來:「溪!起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