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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身上冒出來的這些是什麼?伏地魔和食死徒們身上冒出來的又是什麼?!那是她的法力!凡是喝過她血的人,都會因她的死亡而散盡她的法力。」德拉科雙眼無神地看向哈利,像是瘋傻了般喃喃著,「鄧布利多留給你的那個無限鎮靜劑,裡面裝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魔藥,而是經過提純的血!是她的血!!!」德拉科仿佛一頭髮狂的獅子,哈利被他嚇得坐到地上,無措地望著德拉科臉上滾落的淚珠,「這是她和鄧布利多一早就計劃好的……」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哈利想道歉,卻又發現這乾巴巴的「對不起」什麼用也沒有。
「你當然不知道,如果不是我一再逼問,她連我都不會告訴……人前威風的救世主,連自己得到了什麼樣的幫助都不知道。」德拉科不再看哈利,只是溫柔地替你把臉上蹭的血污擦乾淨。
「她居然做了這麼多的事?和鄧布利多一起密謀?那老魔杖的歸屬權這件事是不是也是他們一早計劃好的?!」羅恩瞪圓雙眼問身旁哭成淚人的赫敏,卻遭到了赫敏的一記重拳:「現在探究那些還有意義嗎!!!溪已經犧牲了……」
德拉科呆愣地望向羅恩,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你在說些什麼?」
「德拉科!」納西莎率先找到落魄的兒子,她緊緊地把他擁在懷裡,柔聲安撫著他。
母親身上熟悉的味道包裹著德拉科,再也不用強裝鎮定的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縮在納西莎的懷裡哭得像個三歲的孩子。
塞德里克和秋·張從霍格沃茨的後院趕過來,向麥格教授報告著戰況:「試圖從後方偷襲我們的狼人已經全部被擊斃,霍格沃茨目前是安全的。」
「秋,有件事……」麥格教授悲傷地看著秋的眼睛,將你的死訊告訴了她。
秋·張只覺得自己一陣耳鳴,她崩潰地摔了下去,塞德里克及時摟住她,兩人抱在一起哭成淚人。
〔戰後第一天〕
走完魔法部基本的審判流程後,在你的屍體處理權方面,德拉科拒不退讓。盧修斯一再拒絕讓你葬入馬爾福莊園,一來是你並沒有嫁入馬爾福家,二來是擔心德拉科睹墓思人情緒失控;而張家,也同樣認為將你安置在馬爾福莊園並不合規矩。但德拉科的態度過於強硬,魔法部也不好獨斷,以至於此事只能暫且作罷,給了雙方一點思考協商的時間。
【馬爾福莊園】
「德拉科,吃點東西吧。」納西莎端著午飯輕輕敲了敲德拉科的房門。
……
「德拉科?」納西莎又敲了幾下,卻仍舊沒有得到回應,「讓媽媽進去,媽媽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不能總不吃東西。」
……
「西茜。」盧修斯從樓梯處拐上二樓,叫著被拒門外的納西莎,「他還是不肯吃東西嗎?」
「從昨天上午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鎖在屋裡。叫也不應聲。」納西莎愁苦地看著盧修斯,柔聲說道,「要不然就讓溪·文葬在馬爾福莊園吧,雖然她不是馬爾福家的人,但她也是德拉科的救命恩人。」
「你就是心軟,文小姐要是葬在咱們家,德拉科以後還怎麼娶妻生子?誰會願意嫁進馬爾福家?」盧修斯否定了納西莎的提議,掏出魔杖指著門鎖念開門咒。
門紋絲未動。
「你的魔杖也是文小姐想方設法救下來的盧修斯。」納西莎有些嚴厲地說道。
「先把這小子揪出來吃飯,不吃飯等死嗎?」盧修斯一腳踹開房門,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德拉科!!!」納西莎驚叫著衝進屋內,鮮血沿著書桌流到地上,德拉科面無血色地趴在桌上,右手手腕上是深可見骨的刀口,他的左手死死地捏著一朵紙花——那是三年級你們和好後去霍格莫德前,他在休息室里隨手摺的紙花。只是隨手摺的小玩意兒,卻被你很好地保存在了儲物戒指里①。
納西莎急忙用魔咒替德拉科止血,她翻找著屋內的藥箱,取出白淨的紗布替他將傷口包紮起來。盧修斯撿起桌上的信紙,那是德拉科割腕前留的:
我死後,要和斯帕卡葬在一起。
我只有這一個要求。
「簡直就是胡鬧!」盧修斯憤怒地把紙拍在桌上,「你看看他現在都成什麼樣了!?為了讓那個溪·文葬在馬爾福莊園,都想出這種方法來了!」
被餵下補血藥的德拉科仍舊昏迷著,納西莎將他安置到床上,坐在他身邊捂著臉小聲哭泣。
盧修斯把納西莎摟在懷裡,面色凝重地看著躺在床上將死的兒子,末了嘆口氣道:「把她葬在馬爾福莊園吧,我去和張家說。」
〔一天後〕
剛剛甦醒的德拉科一邊坐在桌前輸液一邊親自設計棺冢,他拜託專業下葬的巫師,用魔咒修復了你的身體,同時還在棺材裡放置了特殊的防腐魔藥,以保證你的屍身不會腐壞。
第二天,你的親朋好友肅穆地圍站在馬爾福莊園裡的池塘邊,那裡面種滿了荷花,綠色的荷葉縫隙中已經冒出幾個粉嫩的花骨朵。
就快到荷花盛開的日子了。
眾人看著你的棺蓋慢慢合上,並被施加一層強力的防水防濕咒。隨後一點點沉入池塘,消失在一片荷葉當中。
身著黑色西裝的德拉科靜靜地站在你的墓前,他的目光追隨著你的棺材,直到水面完全沒過棺蓋,荷葉慢慢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