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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總是錯綜複雜,世界小到隨便來個人,都能問到我熟識的人。她居然是來找安東尼的,怎麼沒聽安東尼提起過他們?有溪·文在,為什麼安東尼還會和我與麥可·科納說斯萊特林全是惡人呢。
他們走了,本以為只是個小插曲,卻沒成想在後來的日子裡,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安東尼,麥可和我,就像是格蘭芬多的三人組一樣,我們三個也是走哪都不會分開的好兄弟。我後來問過他關於斯萊特林的問題,但他只是含糊其辭,並沒有多做解釋。也許是他的個人偏見吧,我也懶得管,畢竟知道每個人的目的就有點像看透了一個人的一生,這種能力讓我對這個世界都充滿了慵懶感。
人,所圖的無非是些身體健康,大富大貴,長命百歲這樣的東西,並且無論他是否擁有達到這些目標的基礎條件。真的很無聊。直到溪·文的出現,才打破了這種陳規。她的目的,就像是一顆墜落靜湖的石子,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
那天看到的東西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縈繞,我對她的好奇心日益加重,但我又懶得專門去找她,我覺得沒有這麼大的必要去為了這點特殊的目的接近她,萬一她已經變了呢,畢竟每個人的目的都是在變的。人,還是善變的動物。
除了一年級結束時聽聞她的壯舉,再次能有機會接觸她,是二年級的決鬥課,那是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難得在一起的公共課。而更巧的是,給我提供機會的,仍然是我的摯友安東尼。他也想讓我探查她的秘密,和當初的那個斯萊特林的男生一樣。
她不想接近安東尼,她很害怕,她現在比去年還要依賴那個馬爾福。當我被她軟乎乎的小手牽著走的時候,我的大腦是懵的,我再次看到了那個讓我牽念很久的目的——保護馬爾福。
我下意識看向遠處侃侃而談的金髮男生,令我更為驚奇的是,他的目的居然變成了保護溪。看來在這365天的時間裡,他們的身上發生了不少事啊。
她的確特殊。決鬥台上,我知道安東尼想讓我看什麼了,溪不是一個巫師,她手裡的那根魔杖,就只是普通的木棍而已。好奇怪,霍格沃茨可以讓非巫師入學嗎?但她也的確會魔法,只是和我們的不一樣而已。果然,祖父說的是對的,霍格沃茨的入學審核該改革了。
她的警惕心很高,我想告訴她不用擔心我出賣她,可她好像誤會了。她厭惡我了。還真是糟糕呢。她可是這麼多年來,我第一個感興趣的人,想個辦法重新接近她吧。我看得出來,她不是那種刻薄的人。
對事物沒有持久熱情算是我的一大缺點。我對她的好奇也只是停留在了思想上,懶得付出行動找尋機會的我直到三年級才重新見到她。而這也只是因為她擅自闖入了我的領地而已。她還是她,但我是真沒想到,救人居然可以被設置成人生終極目標。
她心無旁騖地揪花瓣,目的只是為了決定是否要去探望那個馬爾福。他們鬧彆扭了?一眼看穿她想去找那個金髮男生的我實在不想聽她在耳邊一直念叨「去」和「不去」,都過去十分鐘了,我才看了一頁書,這嚴重影響了我今天的學習興致。
我從樹後走出來,卻遭到了她的極度排斥。她這個人也太記仇了,對我的防備心還這麼重。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不是嗎?不過多加防備也是人之常情,世人總是靠一層層的防備來保護自己安全的。
她是聰明人,我用我的能力當作示好的橄欖枝,同時和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分寸,還行,她對我的態度有所改觀了。
拯救馬爾福。我看那小子過得挺好啊,需要拯救些什麼呢?
安東尼沒有什麼都和我說,自從二年級的決鬥事件之後,他就一直在躲我。直到他被溪陷害,才再次找到我,懇求我幫他出面求情。我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看透了他的想法。他想取她的血。他還想探尋她的秘密。這麼多年過去了,安東尼是魔怔了嗎?
我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裡,婉拒了他之後卻遭到了他的惡語相向,麥可也跟著他一起指責我。我們三人的感情在那一天分崩離析。算了,本都是生命里的過客,我……並不在意。
獨來獨往的日子是悠閒自在的。也許是巧合吧,自從我一個人開始獨處後,我總能意外地遇到她,還有那個馬爾福。他們兩個的關係變得比以前還要好,我有些不解,兩個人是怎麼做到形影不離的?我突然像個偷窺者,目光總是追隨著她的身影。看著她和馬爾福幸福甜蜜地笑,我竟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出來。這大概就是歲月靜好的魔法吧。我再次動用我的能力,卻發現了新的怪事:馬爾福已經規劃了一腦袋的和她的未來,但她卻絲毫沒有,甚至打算將馬爾福拱手讓人。這是什麼情況?
而這個疑惑,我在四年級的時候得到了答案:她沒有把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她就像做好充足心理準備打算慷慨赴死的壯士,她所制定的計劃都是極其兇險的,不計後果的。這種勇氣比格蘭芬多還要格蘭芬多。
受傷,不停地受傷。她為馬爾福擋魔咒的消息迅速在霍格沃茨里傳開。她不嫌疼嗎?還是說她喜歡待在醫療翼?我大概算了一下,我去醫療翼探望她的次數能占據見她總次數的80%以上。世人都為自己的身體健康考慮,從沒有人像她這樣,為了實現目標不顧一切的。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灌輸了這種以他人為先的無私奉獻思想,甚至她居然還想把馬爾福讓給一個叫阿斯托利亞的女孩。哪有這樣的,腦子壞了嗎?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和她好好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