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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哪個烏龜王八蛋敢偷襲老子?!」頂著塊香蕉皮的混混頭子掙扎著從垃圾堆里爬出來,他憤怒地對地上頗為狼狽的德拉科大聲吼道,「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偷襲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新的垃圾桶便徑直飛向他的面門。
「鬧鬼了!!!」混混們看著浮在空中的各式各樣的東西,嚇破膽般地逃走,獨留一地狼藉。
德拉科疑惑地回身望去,卻沒有發現任何一個正在施咒的巫師。這些垃圾桶沒有給他過多的思考時間,很快便紛紛掉落在地上。
他撿起袖扣,小心仔細地將它收好,捂著被打疼的肚子,一點點扶著牆挪到他的魔杖邊——那根已經斷掉的山楂木魔杖。裡面的獨角獸毛冒了出來,幾根毛髮交織在一起,顯得有些雜亂。而本該是銀白色、富有生命的獨角獸毛此時卻毫無生氣,連毛色都是暗灰色的。
「所以……我的獨角獸毛早就死了……」德拉科捧著魔杖雙手顫抖,他仿若脫骨般地靠著牆,慢慢滑坐到地上。「怪不得……我用不出任何魔咒。原來是因為獨角獸毛死了……可戰後我並沒有使用過黑魔法,它怎麼會死呢……?」
德拉科滿腔疑惑,他把山楂木魔杖好好地包了起來,拖著步子前往對角巷。
【奧利凡德魔杖店】
掛在門上的鈴鐺清脆地響了兩聲,德拉科難得的髒兮兮地出現在大眾視野中。有人聞聲從屋裡出來,這是一個和德拉科差不多年歲的女孩子。「你好,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女孩子問道。
「奧利凡德先生呢?」德拉科環顧四周,曾經被伏地魔糟踐的魔杖店現如今也恢復了原本模樣,魔杖們又都規規矩矩地摞回架子上。
「爺爺在家裡休養,我是他的孫女,琳達·奧利凡德,現在由我來接管魔杖店。」女孩子不疾不徐地解釋著,「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呢?」
「哦,你好,奧利凡德小姐,我的魔杖壞了,而且裡面的獨角獸毛也死了,我想換一個杖芯,然後把魔杖修好。」德拉科從懷裡取出魔杖遞給琳達。
琳達端詳著山楂木魔杖,疑惑地問道:「修倒是可以修,但如果你繼續使用黑魔法,或者研究那些東西的話,就算更換了新的獨角獸毛,過不了多久它還是會死掉的。」
「可我沒有使用過黑魔法。」德拉科揉揉頭髮,懊惱地說道,「我自己的魔杖我當然清楚如何使用它,更清楚獨角獸毛是有生命的,我不可能亂來。」
琳達盯著德拉科看了一會兒,慢慢開口道:「你是德拉科·馬爾福?」
「怎麼?」
「你的心死了。」琳達一字一句地說道,「魔杖跟隨主人,也受主人心的影響,心死了,獨角獸毛自然不會獨活。」
德拉科的心臟漏跳一拍,他明白琳達在說些什麼。他的心,早就跟著你一起,沉入那片盛放荷花的池塘。
「謝謝……」德拉科黯然神傷地將魔杖收起來,「那——」
在魔杖店的深處,突然傳出一陣敲擊紙盒的聲音,琳達警惕地回身望去,卻發現一根約十一英寸長的山楂木魔杖徑直從廊道深處飛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
琳達的話還沒說完,魔杖便急停在了德拉科的面前。他看了看震驚的琳達,又看了看魔杖,隨後鬼使神差地握了上去。一片柔軟的暖光從魔杖內部散發出來,帶著些甜葡萄酒的氣息。
「這味道……」德拉科不敢相信自己的想法,他攥著魔杖看向琳達,等待她給他一個答案。
琳達在看清這根不請自來的魔杖的外貌後,瞭然的表情換掉了剛剛的震驚。「原來如此。」琳達說道,「這根魔杖,長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杖木為山楂木,杖芯是血。」
「血!?」德拉科驚呼出來,他壓制著狂跳的心臟,帶著濃濃的希冀顫抖著問道,「是誰的血?」
「溪·文的。」琳達淡淡地說道。
「居然真的是她的血!!太好了!!」德拉科捧著魔杖像是得到了世間珍寶般仔細端詳著,但他很快便重新撲向琳達,焦急地問道,「怎麼會是她的血!你們怎麼能拿到她的血?!還做成了魔杖!?」
琳達不著痕跡地後退兩步,和德拉科拉開安全距離後慢慢開口道:「你別急,這是她和爺爺做的交換。大概是在……1992年的聖誕節,她來找爺爺仿造根魔杖,說起來那根仿造的魔杖好像還是你父親的。爺爺一生致力於尋求制杖創新,所以他們之間達成了協議。她給爺爺提供一滴血做杖芯,爺爺為她仿造魔杖。」
德拉科只覺得有人在拿重物持續重擊著他的頭,他腳步踉蹌地扶住櫃檯,才勉強維持住搖搖欲墜的身體,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支離破碎了。琳達看著情緒崩潰的德拉科,問道:「你怎麼了?」
「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哭腔從德拉科的口中溢出來,他痛苦地背靠著牆掩面哭泣,他泣不成聲地念叨著,「二年級……正是純血家族瘋狂要她血的時候。我分明一再囑咐她不要隨便讓別人拿到她的血……可是她卻……她卻為了保下父親的魔杖,來和你們奧利凡德做交換……」
琳達略微有些不可思議,但她只是看著德拉科,沒有說任何話。
「這裡面……這裡面的血,是鮮血嗎?」德拉科一抽一抽地看著琳達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