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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攔我?你要護她,對嗎?」你冷漠的發問,手心下的焰矢從明亮的火紅一點點變為藍紫色。弗林特飛到你們上方,怒斥著德拉科居然因為那個無關緊要的耳罩而錯失了一隻金色飛賊。「弗林特!我現在沒有心情管什麼金色飛賊!」德拉科指節攥的發白,他沒再理會弗林特,轉過身試圖安撫你並重新為你帶上耳罩。「乖,把火焰收起來。」德拉科前傾著身子,像是在哄一隻沒有安全感的流浪小狗一樣,努力放低著攻擊性試圖獲取你的信任。
「讓開。」你目光冷厲的看著面前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德拉科聞聲站定在原地,語氣堅定,道:「你不會。」
你的手微微顫抖,這個金髮少年的音容笑貌在你腦海中逐漸變得真實,你好像記起來這是誰了,這是一個你無論如何,寧願自己受傷也不想傷害的人。
浮在空中的藍紫色火焰漸漸褪成普通的金紅色。「快!快趁現在打暈她!她已經瘋了!」潘西尖細的聲音再度刺穿你的耳膜,持續不斷的蜂鳴聲讓你頭痛欲裂。「啊……」你的左手死扣住腦袋,你感覺腦仁像是被扔到了榨汁機里。你渾身劇烈的顫慄,低著頭與此時強烈的不適感頑強抵抗,右手掌心下的火焰也忽明忽暗的在金紅色與藍紫色之間交替變化。
「閉嘴,潘西!」德拉科轉身衝著身後的潘西怒吼。噪聲徹底讓你失去理智,藍色的箭矢離弦般沖向德拉科。
「啊——!」潘西驚叫著捂頭往德拉科身後藏,德拉科則看著你的眼睛,一動不動地挺著胸脯迎向那道殺傷力極強的火焰。「不……不能……」你咬著牙看向前方,火光照亮了德拉科蒼白的臉,就在焰矢要刺入他胸膛的那個剎那,你的身體下意識強行逆轉法力,破風的火焰瞬間消散在空中。
法術的反噬讓你咯出一大口血,精神力嚴重透支的你抓著圍欄跪倒在地上。「斯帕卡!」德拉科驚恐地跪在你面前。你的頭靠著他的肩膀,整個身體像是被抽光骨頭似的栽在他的懷裡。他迅速為你戴好耳罩,慌亂地顫抖著掏出口袋中乾淨的手帕為你擦拭著還在不斷從嘴裡向外涌的鮮血。你逆著陽光,模糊的看到他金色的頭髮一縷縷的,跟隨著汗水流過的軌跡貼在額頭上,散發出陽光的味道。
「堅持一下斯帕卡,我帶你去醫療翼!」你感覺自己被晃晃悠悠的打橫抱起,你抓著德拉科的前襟,含混地問:「魁地奇……你是找球手吧。我就知道……」
德拉科緊抿著唇不做聲,他沒有抓齊五個金色飛賊,按規定,他已經沒有入選的資格。「馬爾福,」弗林特在空中叫住起身欲走的德拉科,「斯萊特林的找球手,明天下午的隊內訓練可不能缺席。」德拉科眼神閃爍著,丟下一句「謝謝」便抱著已經昏迷的你跑向醫療翼。
「別總是不帶腦子出門,帕金森小姐。」弗林特看著蹲在地上發抖的潘西,留下一句並不客氣的話便飛回了選拔區。
【醫療翼】
「我從沒見過這麼頻繁進出醫療翼的學生!從來,沒有!」龐弗雷夫人從藥盤中乒桌球乓地取著藥瓶。「這次又是因為什麼?還吐血了,嗯?你看看你們身上!我想你現在需要給自己用個『清理一新』馬爾福先生。」德拉科緊握著你的小手,身上向來整潔白淨的襯衣和校袍也被你吐出的血染的斑駁。「我沒辦法跟您解釋。」德拉科把頭埋在你的手上說。戒指里的尖叫聲還在繼續,但德拉科不知在與誰較什麼勁,依舊死死的用額頭抵著戒指,任由那些聲音撕扯著他的神經。
「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馬爾福先生。」龐弗雷夫人觀察著德拉科慘白的臉,「我想你現在需要回到休息室,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覺,這裡已經不需要你了。」德拉科稍顯恍惚地抬頭看著你沒什麼血色的臉,前言不搭後語的對龐弗雷夫人說:「我總是無法幫忙,是嗎?我也不值得信任,對嗎?為什麼總要瞞著我?寧願每天躲到天文塔上孤獨的待著,也不願意跟我說,為什麼?」龐弗雷夫人從底層抽屜里取出一瓶鎮定劑遞給德拉科:「把這個喝了,你會感覺好點的。」德拉科看著那個鎮定劑,突然像是想起什麼,掀開校袍從衣服內口袋取出一瓶嫩綠色的藥劑。「龐弗雷夫人,這是我給她熬製的鎮定劑,她喜歡這個口味的,你幫我轉交給她吧。」
「我認為你最好自己給她留張紙條。」龐弗雷夫人笑著說。
〔深夜〕
你被夢裡德拉科渾身是火的場景嚇醒,滿臉是汗的坐在床上大口喘著氣。夜晚的醫療翼十分安靜,月色從窗外透進來,你嘗試活動身體,發現已經完全沒事了。「這是什麼?」你看向床邊的耳罩,發現在它旁邊還躺著瓶漂亮的藥劑,下面壓著張紙條:
斯帕卡,這是鎮定劑,青蘋果味的。如果你醒來還覺得不太舒服,它也許可以幫你。
DMξ
你翻過那張紙條,發現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別不舍的喝,我熬了一鍋。
「……」
你嘴角抽搐著盯著這行字,最終啞然失笑,擰開瓶蓋將藥喝了下去。要不是你現在精神狀態的確有明顯改善,你真的會以為這就是普通的青蘋果汁。酸酸甜甜的藥劑和以前龐弗雷夫人餵給你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喝完甚至還想再來一瓶……「真是個魔藥天才。」你收好藥劑瓶,誇讚著德拉科,「不知道做飯會不會好吃?至少熬湯應該會不錯吧。」你的思緒到處亂跑,甚至腦補出穿著圍裙拿著鍋鏟的居家德拉科,你抱起被子小聲笑著。你有些晃神,因為你已經很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